出一道血痕。
他顾不上疼痛,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 巴图鲁亲自率领的重骑兵已如黑云压境,马身披挂着厚重的铁甲,马蹄踏处,地面仿佛都在呻吟。
“挖壕沟!”
李锐突然下令。
早已待命的民夫们扛着锄头冲上前,在陌刀手阵前迅速挖出一道深三尺的壕沟。
重骑兵冲锋正猛,猝不及防下,前排战马纷纷跌入壕沟,人仰马翻,阵型顿时大乱。
“就是现在!”
李锐抓住战机,长枪一举,“陌刀手,劈马腿!”
五百把陌刀同时挥向马腹,惨叫声中,更多的重骑兵倒下。
李锐趁机突入敌阵,直取巴图鲁。
巴图鲁怒吼着挥刀砍来,刀风凛冽,带着草原蛮族的凶戾。
李锐侧身避过,长枪如影随形,直刺对方咽喉。
巴图鲁急忙回刀格挡,却听 “当” 的一声,枪尖竟在他的铁刀上击出火星。
“好小子!”
巴图鲁又惊又怒,催马绕圈,试图发挥骑兵优势。
李锐却步步紧逼,枪术变幻莫测,时而如灵猿攀枝,时而如猛虎下山,将老将军所授的岳家枪法施展得淋漓尽致。
两人在阵中缠斗数十回合,巴图鲁渐渐力怯,他从未想过,一个南朝的年轻将领竟有如此武艺。
“撤!”
巴图鲁虚晃一刀,拨马便走。
主将败退,元军阵脚顿时大乱。
李锐率军追击百步,才鸣金收兵。
夕阳西下时,赣州西门外已是尸山血海。
元军丢下两千余具尸体败退,而李锐麾下的五百陌刀手,也折损近半。
他拄着染血的长枪,站在壕沟旁,看着民夫们收敛战友的遗体,晚风卷起他染血的战袍,像一面残破却不屈的旗帜。
城头传来欢呼声,文天祥亲自提着酒壶下城:“锐儿,你守住了!”
他看着少年将军身上的血迹,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我军中最好的烧刀子,敬你,敬这些为国捐躯的勇士!”
李锐接过酒壶,仰头痛饮一口,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暖了冰冷的心脏。
他望着西方天际的火烧云,仿佛看到了紫金山的竹林,看到了老将军苍老却锐利的眼睛。
“老将军,” 他在心中默念,“您看,汉家儿郎的枪,没有弯!”
此刻的李锐还不知道,这场赣州保卫战的胜利,已如星火般传遍江南。
有人在茶馆的说书声中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