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摇摇头,指了指城外重新集结的元军:“他们…… 还会再来。”
话音未落,便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再次醒来时,已是黄昏。
李锐发现自己躺在帅帐内,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文天祥正坐在旁边看书。
见他醒来,文天祥放下书卷,递过一碗汤药:“醒了?
你失血过多,幸好王猛把你抢了回来。”
李锐挣扎着想坐起,却被文天祥按住:“别动,伯颜暂时退兵了,他没想到我们能守住第一道冲击。”
“丞相,末将……你做得很好。”
文天祥打断他,目光中带着赞许,“伯颜的重骑被你报销了近百,更重要的是,你守住了城门,也守住了义军的士气。”
他顿了顿,从案几上拿起一封信,“这是刚从大都传来的密信,说…… 说蒙古贵族正在挑选汉家女子送入宫中,你妹妹……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李锐猛地抓住信纸,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信纸上的字迹模糊,却像一道光劈开了他心中的黑暗。
大都,那个遥远而陌生的名字,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丞相,” 他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火焰,“末将请求,伤愈后即刻北上!”
文天祥看着少年将军眼中不屈的光芒,缓缓点头:“我已命人准备了路引和盘缠。
但记住,此行凶险万分,你不仅要救妹妹,更要查清元军的布防虚实 —— 这将是我们未来北伐的关键。”
三日后,李锐伤未痊愈便执意请战。
他换上一身商人服饰,腰间暗藏短刃,背上则用布包裹着那杆伴随他出生入死的长枪 —— 枪杆上的 “自强” 二字,已被血与火刻进了灵魂。
临行前,王猛塞给他一个油纸包:“路上吃,我让伙夫烙的千层饼,能放十天。”
这位沙场硬汉的声音有些哽咽,“锐儿,万事小心,赣州城等你回来。”
李锐点点头,拍了拍王猛的肩膀,转身走向城门。
朝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城外是元军的重重包围,前方是未知的险途,但他没有回头。
因为他知道,在大都的某个角落,妹妹在等他;在赣州的城头上,无数双眼睛在望着他;而在更遥远的江南水乡,还有无数像他一样的汉家儿郎,正握着刀枪,在铁血山河间,书写着属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