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件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江枫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收件人是剑桥大学的学术论坛，附件里除了精美的极光摄影集，还有他熬夜撰写的跨学科研究思路。
或许，这就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夜幕再次降临时，江枫独自来到杰古沙龙冰河湖。
当第一道极光划破天际，绿色的光带在云层中翻涌，他举起相机，镜头里却浮现出林薇在图书馆踮脚取书的模样。
风掠过耳畔，恍惚间，他听见她说：“江枫，有些光，注定要独自闪耀。”
番外二：岩岩的精神病房消毒水的气味像无形的网，笼罩着这间狭小的病房。
岩岩蜷缩在米色沙发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红痕。
电视里正在播放林薇在国际学术会议上演讲的画面，女孩站在聚光灯下，眼神坚定而自信，与记忆中那个在舞会上被羞辱得脸色苍白的身影重叠又分离。
“又在看她？”
主治医生推门而入，手里的病历本在寂静中发出沙沙声响。
岩岩迅速关掉电视，脖颈后的蝴蝶纹身随着呼吸微微颤动——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偷偷瞒着父母纹的，象征着破茧成蝶的梦想。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永远记得颁奖典礼上，林薇从她手中夺走保送名额时的模样，女孩接过证书的手指修长而白皙，像一把锋利的刀，剜走了她所有的骄傲。
后来她才知道，江枫看林薇的眼神，和当初看她时截然不同——那里面有崇拜，有心疼，还有她从未得到过的炽热。
“你觉得恨能填补内心的空洞吗？”
医生的声音温和却带着穿透力，打断了她的回忆。
岩岩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想起在机房拷贝林薇论文那天，暴雨倾盆而下，雨水顺着窗户的缝隙渗进来，打湿了她精心绘制的陷害计划。
那时她满心都是报复的快感，却没发现自己早已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
深夜，岩岩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本泛黄的日记本。
扉页上是她十五岁时写下的梦想：“成为最耀眼的学术之星，让所有人都仰望我。”
可现在，日记本里密密麻麻写满了对林薇的诅咒，字迹越来越潦草，最后一页甚至被撕得残缺不全。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铁栅栏照进病房，岩岩拿起笔，在空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