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得人脸生疼。
我找了个背风的角落,点了根烟,看着白茫茫的江面发呆。
烟刚抽两口,一个沙哑得像破锣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小伙子,手腕子不想要了?”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一个扫雪的老头。
他穿着脏兮兮的军绿大衣,戴着顶耷拉着耳朵的棉帽,脸上沟壑纵横,冻得通红。
最扎眼的是他嘴里叼着个黄澄澄的铜烟斗,没点火,就那么干叼着。
一双浑浊发黄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的左手腕那个血玉镯。
“大爷,您说啥?”
我下意识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老头嘿嘿一笑,露出几颗发黑的牙,烟斗在嘴里转了个圈:“说啥?
说你快死了!
印堂发黑,邪气缠身,命火都快让那玩意儿吸干了!
还在这儿看风景呢?
心真大!”
这话太膈应人了!
我刚丢了工作,心情本就跌到谷底,还被个扫大街的老头咒死,火气蹭地就上来了:“老头!
你瞎说什么呢!
有病吧你!”
我转身就想走。
“嘿!
不信?”
老头几步就挡在我前面,动作快得不像个老人。
他浑浊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我,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诡异腔调:“我问你,戴上这镯子,是不是天天听见女人哭?
夜里是不是总觉得有人站你床边?
是不是心口发闷,喘不上气儿?
手腕子是不是冰得像死人骨头?”
我脚步猛地顿住,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说的……全中!
“你……你怎么知道?”
我的声音有点发颤。
老头咧嘴一笑,黄牙在寒风中格外瘆人:“我怎么知道?
黄三爷我吃这碗饭几十年了!
你手腕上那玩意儿,叫‘血沁阴婚镯’!
是给死人戴的聘礼!
你上一世,跟个苦命女人结了‘冥婚’!
婚书烧了,契约成了,可你小子命硬,没死成,溜了!
把人家新娘子一个人撂阴间了!
她怨气冲天,成了‘碑王’,现在,契约应验,她顺着这镯子的‘味儿’,找你来了!
要拉你下去,拜堂成亲,入洞房!”
“冥婚?
碑王?
拜堂?
洞房?”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这都什么跟什么?
荒谬!
太荒谬了!
可手腕上那冰寒刺骨、仿佛要钻进骨髓的镯子,还有这几日如影随形的诡异哭声和窒息感,又让我无法完全否认。
“放屁!
封建迷信!
我报警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