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无意间的一回眸,浑身血液皆凝固住了。
那一身华服坐在轿辇上被抬往皇宫的不是我的小豆子还能有谁?
小豆子,你到底是谁?
后来,我在同僚的只言片语间,在唐玄宗册封公主的典礼上,终于知道,我的小豆子,究竟是谁。
“呵,圣上的外孙女,长宁公主和杨慎交的女儿,因为八字不吉,而被养在灵隐寺的小豆子,想如今被册封为宜芳公主,即将远嫁奚族的和亲公主。”
呵,我可真敢想!
那日本该沐浴休整,好好准备第二日的和亲送嫁的严武喝的烂醉,恍惚间他甚至在想,若是能误了明日出发的吉时,被陛下在醉酒时拉去砍了脑袋也挺好。
他想任性,可他不能。
“小豆子……”他伸出手似是像昨日自己拦住轿辇时一般,他想起了昨日隔着那薄薄的纱帘小豆子对他说的话。
“严参军慎言,我已是宜芳公主。”
“芳菲三月,好,好个三月送嫁的宜芳公主,是在下唐突了。”
伸出手时,他想过带她逃,不顾一切的逃。
他知道她看得懂。
可她也给了他答案。
呵,宜芳公主。
三月送嫁便封号宜芳,一个毫不走心的封号,却拴住了她的命运。
………第二日严武准时出现在了送嫁队伍的最前方,他双眼赤红,也未曾洗漱。
圣上也并未责怪他殿前失仪之罪,而是摆摆手,示意他去吧。
去送她最后一程……一夜梦醒,严武已满面皆是泪。
后来的几天,他日日做梦。
在梦里看他与她走了三个月的路,他看着,感受着那道发乎情,止乎礼的灼灼目光。
他听到了帐篷中那道压抑着快要抑制不住勃发而出地情愫问出的那句“我们还能走多久。”
他日日守在她帐边,却未曾与她相见。
他透过烛影,一遍遍在心中仔细描摹她的身形,无声的,认真的,想将她的眉眼刻在灵魂里。
“小……宜芳公主,穿过这片戈壁翻过那座山,我们就进入奚族活动的饶乐水了。”
梦中的严武第一次直视着小豆子的眼睛,说出了这句不知是问还是答的话。
而宜芳,也是第一次并没有再凝望着他,而是转开了头,似乎这样就能逃开他的问题。
等了许久,宜芳没有回答,严武也不再执着,而是行礼告退。
后来,奚族首领李延宠叛乱,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