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的指尖轻轻敲着椅子背, “羡羡,你在我身边待了两年。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忍耐两年?”
于羡认真地盯着他, 突然觉得好笑。
“因为,我需要两年时间,来换自己后半生安然无恙。”
报警抓他们,太简单了。
正如当初, 她第一次跟学校求助。
徐宴三言两语, 就将她定义为精神病。
她关不住徐宴。
绝望之余, 于羡还看到了希望。
徐宴是心理学家,站在他的肩膀上,能接触到更广阔的世界,甚至还能拿到此生无法触及的荣耀。
她为什么不能成为他呢?
徐宴她并不担心, 只要被抓,他会想尽办法给自己脱罪, 转入虞城最大的精神病院。
可是段衍呢?
自从搬进这间寝室,我便开始频繁地做梦。
“(病”所以, 于羡用两年的时间, 塑造了一个令自己满意的作品。
也许段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早已走入于羡亲手布下的陷阱。
同时, 她用两年的时间,撰写了大量论文, 为自己营造了丰富的履历。
毕业前夕,于羡选择结束这一切。
徐宴和段衍被转入精神病院是六月末。
于羡在同一天入职,以一篇高分 SCI 为筹码,向主任换取了 01、02 号房间的主管权。
“很抱歉, 你的诊断书上,我维持了原诊断。
并且直到你死,都不会改变这个决定。”
于羡语气平静,瞳孔里倒映着广阔的大海。
不出意外,这辈子,他是放不出来了。
徐宴摇头轻笑, “羡羡,有没有人跟你说过, 你和我很像。”
“那就像。”
于羡眼睛微微一转, 终于将视线落在徐宴身上,“就算是亲手浇灌出的玫瑰, 也会有扎手的一天。
徐老师,既得利益者,何必拘泥于过往?”
不论如何,她已经赢了。
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岩石。
窗外海鸥长鸣。
徐宴没再说话, 也许, 他已经认命。
也许,在暗自盘算,将来某天重新将于羡拖入深渊。
这些,于羡都不想考虑了。
她走出了 01 号房间, 在门口的记录册上写下了自己的诊治意见:病情无好转,诊断同前,建议继续治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