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位郡主!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沈妙,带着审视、惊惧,还有一丝微妙的敬畏。
“…你救了我。”
郡主开门见山,声音有点干涩。
沈妙抬眸,不卑不亢:“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郡主看着沈妙平静无波的脸,想到自己昨日午后在自家花园小桥上,脚下那莫名其妙的青苔滑腻,若非有提醒刻意绕着池边水岸走,那一下失足绝对不止湿了裙角那么简单!
她后怕地打了个冷颤,随即从侍女手里接过一个锦囊,直接扔在沈妙那张破桌子上。
“本郡主不欠人情。”
郡主声音带着惯有的傲气,却少了几分轻蔑,“城西郊外五十里,有座闹过‘不干净’的庄子,前主人得罪了本郡主。
赏你了!
以后莫在外头提起本郡主来过这,也别提那日湖池之事!
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说完,她像怕沾染到什么不吉利的东西,匆匆戴上纱帽,转身就走。
桌上锦囊口微微敞开,露出一角泛黄的契纸——正是那座庄子的地契!
杏花呆呆地看着锦囊,又看看沈妙,嘴巴张得能塞鸡蛋。
沈妙拿起锦囊,掂了掂。
很好,安全屋到手。
侯府的下人们,探头探脑地聚集在远处,窃窃私语声再也压不住了:“听说了吗?
外面都在传,大小姐能掐会算!”
“岂止啊!
王大富那个穷鬼,她指个路就发财了!”
“刚走的是郡主吧?
亲自给送庄子了?
老天!”
“邪门…真邪门…以后可躲远点…”流言像长了翅膀,飞遍侯府角落。
恐惧和猜忌笼罩着西院。
沈文博焦头烂额,对着赵姨娘咆哮:“蠢货!
现在怎么办?
那妖女…那妖女真要翻天了!”
赵姨娘也吓得六神无主:“老爷…要么…要么…咱们求…”傍晚时分。
夕阳如血,染红了破院的半边土墙。
“嘚嘚…嘚嘚嘚…”沉重的、如同擂鼓般的马蹄声,以一种碾压一切的气势,由远及近!
轰隆隆!
这声音完全不同于白日的马蹄!
带着铁血肃杀!
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瞬间席卷了整个忠勤侯府!
“什…什么声音?!”
“我的娘咧!
快看门外!”
“兵…全是兵!
穿黑甲的兵!”
厚重的侯府大门,像是纸糊的一样,被一脚踹开!
哗——!
一队如同地狱杀神般、浑身覆盖玄墨重甲、只露出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