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戳中,他也不再装了。
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自以为能瞒天过海,他太自信了。
或者说,他以为我对他的爱,是非他不可。
也怪我,明知他早就身在曹营心在汉,却还是放不下往日情分,信他这一回。
“你为了你的前程似锦,竟要逼良为娼?”
他振振有词,“我受够了那些权贵宴席上轻蔑的眼光,受够了他们恶心的嘴脸!”
“他们连折辱人都要摆出一副慈悲脸!
想当年,我南府陈氏也是高门大户,何时受过这些白眼?”
“我只是想带着我的五服至亲重新走上康庄大道,这又有什么错!”
胸口像是被钝刀狠狠剜过,寒意从我的骨血里渗出来。
“好一个五服至亲,他们要走上康庄大道,就要拿我铺路,用我献祭吗!”
“陈复,你狼心狗肺!
他日自有因果报应!”
恨声不绝。
他惊恐地用棉布塞回我的嘴,脖颈一重,我晕了过去。
滑落瞬间,他曾送我的定情信物突然断裂。
断簪落地时,公主的仪仗正吹打着转过街角。
2被劈晕的瞬间,我以为自己此生就要折在自己的识人不清里了。
但我被救了下来,没有落入到如月楼的肮脏浑水中。
顺亲王来查案,将如月楼翻了个底朝天。
我被扔在后院柴房,被发现时,灰尘仆仆。
顺亲王身旁的护卫把我当成同党,“一并抓回去。”
吓得我一下子忘记被陈复这个负心汉抛弃的伤心。
赶紧辩解,匍匐着到顺亲王脚下,“冤枉啊,我被人抓来此地,被人逼良为娼,我是良家妇女,良家妇女啊。”
顺亲王慕容祐看向我时,我觉得他好生眼熟。
他先一步认出了我。
“你这手背上的疤?”
十岁那年冬天,父亲的直言不谏又给自己惹了麻烦。
他不擅长左右逢源,中饱私囊,为官多年,家中还是清贫得很。
大夫人对此颇有抱怨。
我姨娘却时常乐呵,劝导我要知足常乐。
可如今入了深冬,人都要冻死了,还如何乐。
姨娘不受宠,月例银子一到冬天就捉襟见肘。
不得已,我只好下了学,跟着姨娘到后山院里捡柴火。
姨娘当真是个知足的人,看见一小根干木头,便兴奋地手舞足蹈,仿佛那不是木头,是银子。
她敲我头,“是银子我还不乐意呢,眼下我们最需要的木头,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