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宿在我床边,声音迷乱,“你那少年郎沦为阶下囚了,不去送他最后一程吗。”
我一时恍惚,竟不知道他说的是陈复。
慕容祐之前从不会在我耳边说这般拈酸吃醋的话。
我与他成婚两年,鲜少见到他发怒。
我轻声哄他,“如今我是王爷的妻,此一生一世都是你的人了,夫君就不要提那陈年往事来取笑我了。”
那一晚,他好像格外欲求不满,生生将我折磨到了半夜。
说着对不起我的话,动作却没停。
一夜旖旎。
我还是没忍住去牢房看了陈复最后一眼。
我想去看看辜负真心的人,是何下场。
慕容珠和他干了许多触犯大越律法的事。
可慕容珠是公主,如今还要去和亲,陛下当然要将她塑造成一个清白无辜的闺阁女子。
那一桩桩肮脏事,总要有一个人来平。
只能是陈复了。
如今我光鲜亮丽,他穿着破破烂烂的囚服蜷在角落。
还有老鼠在啃食馊掉的饭菜。
见我来了,陈复眼珠动了下。
我问他的五服至亲都走上康庄大道了吗。
他却突然疯了一样用头撞击墙角。
我如今是顺王妃,一句话就可以让狱卒好好招待他。
可我一想到那日他将我打晕,想把送进青楼,任人糟蹋,我就恨!
陈复嘴里念念有词,“珞儿,是我不该,是我对不住你。”
我立即让狱卒堵上他的嘴,“你如今这幅落魄样,可别再连累了我!”
陈复啊陈复,你终究是只负了我一个人。
姨娘曾说,你要是好好知足,也会有个好归宿的。
就让你自生自灭吧。
11整个大越子民都知道,当今陛下是最宠慕容珠这个公主的。
他恨不得去东兰和亲的人是自己。
慕容珠离开后,陛下开始深居宫中,不问政事。
南方闹了水患,西北来了蝗虫,他也是草草派个人应付了事。
笙歌绕梁三更醉,哪管民间旱与兵。
百姓怨声载道,朝中大臣颇有不满。
可那龙塌上的人就像中了蛊一样,对这一切置之不理。
胆敢有上前劝谏的,无一不被贬黜流放。
懂得明哲保身的,早就默默退避三舍。
可唯独我那父亲,列举厚厚一沓,用来弹劾陛下的奏章。
朝野之下,他一人呕心沥血,字字泣血,来劝谏九五至尊。
“陛下!
自公主和亲以来,边关告急文书已积满三匣,江南水患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