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九州同:抖音热门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卿迢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父亲被揍得下不来床,告诉我是打铁铺家的儿郎干的。二话不说,我拿起两个铜板,就去了街角的打铁铺:“我给你两个铜板,你……你杀了我父亲,可好?”火星四溅,男人散漫地勾唇:“小崽子,不要命了”后来,为了这个男人,我这么惜命的人,真的连命都不要了。01家里太穷,长期食不果腹,让我比同龄的孩子小上不少。邻居胖大婶家的小翠,白白胖胖的,她总是羡慕我:“周童,为何你生得如此好看?身材如此苗条?”我但笑不语。其实,我更羡慕小翠,有爹娘的疼爱,家里再穷,也未曾少过她的吃穿,因此她养的白白胖胖。摸了摸自己身上仅有的几两肉,不禁怨恨起了自己的阿爹。从我记事起,阿爹每日要么醉醺醺的,要么在读书。好吃的好喝的,都先给爹。因为阿娘说,全家都仰仗着爹,爹读书得用...
《九州同:抖音热门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父亲被揍得下不来床,告诉我是打铁铺家的儿郎干的。
二话不说,我拿起两个铜板,就去了街角的打铁铺:“我给你两个铜板,你……你杀了我父亲,可好?”
火星四溅,男人散漫地勾唇:“小崽子,不要命了”后来,为了这个男人,我这么惜命的人,真的连命都不要了。
01家里太穷,长期食不果腹,让我比同龄的孩子小上不少。
邻居胖大婶家的小翠,白白胖胖的,她总是羡慕我:“周童,为何你生得如此好看?
身材如此苗条?”
我但笑不语。
其实,我更羡慕小翠,有爹娘的疼爱,家里再穷,也未曾少过她的吃穿,因此她养的白白胖胖。
摸了摸自己身上仅有的几两肉,不禁怨恨起了自己的阿爹。
从我记事起,阿爹每日要么醉醺醺的,要么在读书。
好吃的好喝的,都先给爹。
因为阿娘说,全家都仰仗着爹,爹读书得用脑子,吃不好,脑子就不好使了。
儿时最温馨的时光,就是阿爹将我抱在腿上读书。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阿爹读书的时间越来越少,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开始打我的娘亲。
八岁那年,阿爹顶着一身的酒气回家,让阿娘再给他点银钱,好让他第二天把本儿给赢回来。
我才知道,阿爹开始赌了。
阿娘忍不住抱怨:“家里米缸都空了,哪里还有钱给你?
阿君,算我求你,别再喝酒了,读读书,我们再考一次,可好?”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怒了阿爹,他忽然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扯着阿娘的发髻,便往水缸上撞。
阿爹边撞边骂:“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明知我未能高中,还非要和我提科考?”
“那你又有什么用,至今就只生了个不带把儿的,都不能给我们周家留后!”
“你是不是后悔嫁给我,就知道你是个嫌贫爱富的下贱货!”
……那晚,我冲过去推开阿爹,却被一把拽起摔了出来,当即晕厥。
那晚,阿娘头破血流,胳膊也被打断了。
那晚,我想杀掉自己的父亲。
第二天早上,我是从床上醒来的。
不知道断了胳膊的阿娘,是如何将我挪到床上的。
原本正在哭泣的阿娘,看我醒来,抹了抹眼泪:“阿童,有没有哪里疼?”
纵然觉得浑身如散架般,我还是安抚娘亲:“娘亲,阿童不
疼,阿娘也不哭,可好?”
阿娘破涕为笑,只是嘴角的酸涩,却怎么都遮不住。
“我的阿童,可能又要委屈你了,阿娘胳膊有些不舒服,这个月怕是不能浆洗衣服了。”
是了,我们家唯一的收入来源,便是靠母亲浆洗、缝补。
看着满脸歉意的阿娘,我忍不住道:“阿娘,我们离开吧!
阿童以后照顾阿娘!”
没想到,此话一出口,却换来阿娘的一个巴掌。
阿娘的力气并不小,一个巴掌拍下来,我的脸在剧痛之后,瞬间只剩麻木。
打完我,阿娘似乎又开始后悔。
看向我的眼睛含着热泪,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阿娘轻轻抚摸着我脸上的红印:“阿童,你阿爹,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你阿爹,只是考场失意,一时没缓过劲来。”
“他早上已经跟我道过歉了。”
哪一次醉酒之后,阿爹没有道歉?
只是,阿娘为何就看不清,阿爹的道歉和承诺,哪次做到了?
也不知道阿爹是如何哄阿娘的,阿娘只剩一个胳膊能动,又开始浆洗了。
得来的钱,全给了阿爹。
后来几年,阿爹打阿娘的次数,越来越多。
阿爹的道歉,也越来越频繁。
我的阿娘,怎么劝都劝不动,她永远活在刚成婚时的甜蜜中,活在阿爹给她编织的美梦里。
我以为,日子最坏不过如此。
02十二岁这年,阿娘说,要给我办个成童礼。
这是有钱人家才会办的,阿娘说:“虽然阿娘办的,没旁人家的气派,但是,咱们得有。”
“以后阿娘也要开始给阿童攒嫁妆啦!”
于是在我十二岁生辰这一天,我有了人生之中的第一个发钗。
这个发钗是阿娘亲手做的。
给我戴上发钗后,阿娘还变戏法般的,变出两枚铜钱。
“不要让你阿爹知道。”
说着拿出针线,将铜钱缝进我衣服最里层。
那一天,菜里面有肉沫,我已经一年多没尝过荤腥了。
那一天,直到我睡着,阿爹都没有回来。
晚上,我入睡前,握着阿娘的手迟迟不肯松开:“阿娘,阿童好爱好爱你!”
阿娘温柔地亲吻了我的脸颊,唱着好听的童谣,哄我入睡。
梦里,我带娘亲离开了这个吃人的家。
梦里,我带着阿娘,过上了顿顿有肉吃的好日子。
我是流着口水醒来的。
醒来之后,院子里静悄悄的。
我喊了
好几声阿娘,却只收到隔壁屋传来的叫骂声:“一大早喊什么喊!
叫丧啊!”
是阿爹,估计昨晚又喝多了,早上脾气甚大。
我轻轻下床,去找阿娘的身影。
刚半只脚踏进厨房,却见一地脏水。
顺着水迹往里头看,只见水缸中倒栽着一个人。
那衣物正是阿娘穿的。
“娘亲!”
我撒开腿跑上去,用尽全身力气将阿娘拖出水缸。
三月倒春寒的水很凉,阿娘的身子更凉。
03阿爹对外说,阿娘是误掉进水缸的。
出殡那日,他哭得撕心裂肺:“阿梅,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抛下我和阿童啊!”
“我答应你,不再喝酒,争取早日考取功名,让你过上好日子!”
“阿梅,你醒过来好不好啊!”
任谁看到,都会觉得阿爹对阿娘情意深重。
可我始终不相信阿娘就这般没了。
明明阿娘才陪我过完成童礼,才刚开始给我攒嫁妆。
直到有天,阿爹喝醉,嘴上念着:“阿梅,别怨我,是你福薄,我不过是让你喝了几口水……”原来,阿娘并不是阿爹说的误跌进水缸,而是被他杀死的。
我要报官,我要阿爹杀人偿命!
很快,我带来了府衙的人,请求他们查出真相。
阿爹见人来,立即猫着腰跑到领头的师爷身旁,耳语了几句。
不知道阿爹到底说了什么,师爷的面容松快许多,转头看向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遂即无情地宣布:“不过是无知妇人洗菜时,误摔进水缸,不小心将自己溺死。
此等小事,就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好一个“此等小事”。
这是一条人命啊!
这是我阿娘的命!
在这个荒乱的世道,我根本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办法,能为娘亲报仇。
杀了他!
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方法。
只是,力量悬殊,我还需筹谋。
脑子里满是怎么杀死阿爹的各种方法,以至于忽略了师爷那能够恶心死人的眼神。
恍惚间有一只大手伸过来,像毒蛇般缠上我的肩头,伴着师爷意味不明的一句:“节哀,你的好日子,在后头。”
04衙差们浩浩荡荡地过来,又浩浩荡荡地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我和阿爹。
阿爹过来抱住我:“阿童,你阿娘,真不是我杀的,她是自尽的!”
“阿爹会对你好的,阿爹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阿娘会相信阿
爹编造的每一个谎言,但是我不会。
我深知,这人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但我也奢望着,阿爹是否会好那么一阵子,至少等我再长大些,才好来报仇。
当晚,我素未谋面的祖母将我带走,说是阿爹要专心准备院试,照顾不了我。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屋内有好几个同龄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
本以为是祖母家的孩子,不想,他们根本互不相识。
有些在这边已经待了月余。
有些也是刚来。
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身上没一块好皮。
我这才后知后觉,我被祖母给卖了。
其中一个叫小翠的女孩说,她也是被父母卖过来的,只为给哥哥准备聘礼。
另一个女孩瑶瑶说,她有一个竹马,两家已默许了婚事,只因师爷看上她,但父母不允,便被师爷寻了个由头,将她全家关押入狱,逼她做了贴身丫鬟。
那些身上没有好皮的,也都是被师爷给折腾的。
而昨夜,也有被折腾死的。
甚至,连一卷草席都没有,就这么被丢弃了。
师爷这一生无儿无女,不能行人事,妻子跑了三个,所以他性子愈发怪戾,就以折磨幼童为乐。
县太爷可知情?
不过是个师爷,竟可只手遮天。
我顾不上多想,只想赶紧逃出去。
再待在此处,别说给阿娘报仇了,我自己都会死在这里。
我眼泪刷地掉下来:“你们就这么任由他们欺辱,就没人尝试逃跑吗?”
似乎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有个稍大我些的女孩,也跟着我哭起来:“上一个逃走的,被师爷打断双腿,送给乞丐凌辱!”
“能逃到哪里去,但凡进来的,不是被卖的,就是家人被处理了的,世上早无我们的容身之处!”
“虽然只是师爷府,但府里戒备却非常森严,逃不出去的!”
逃不出去的?
我不信。
反正没有比死更坏的结果了。
05我将娘亲给我的发钗,在墙角磨了又磨,确定锋利无比。
当天,我被那粗壮的婆子,单独关在了柴房。
婆子还给了我只有几块布料的衣裳,和果腹的吃食:“自己换上,回头给你送县太爷府上去。”
师爷,要将我送给县太爷。
看来,这两人是一丘之貉。
柴房有两个被封死的破窗户,还有一扇被锁死的门。
夜色将暗,我想着,制造点混乱,看是否能
趁机逃出去。
只是任凭我喊破嗓子,也无人搭理。
白天明明看到外面有看守的人,但是,此刻他们都成了耳聋的。
也是,他们是听命行事,像我这样大喊大叫的人,可能也见得多了。
于是,我开始用棍子敲打窗户,尝试破窗。
就在我努力的时候,忽地窗户从外面被撬开。
我心下一跳,脚步后退的太急,直接跌坐到地上。
入眼的是一个少年,他面上没有看守人的凶神恶煞,只沉声问我:“你是谁?”
我手抹了把眼泪,起身上前,哽咽着回他:“我是被骗过来的,求求您,救救我吧!”
表面我这般示弱,实际手上时刻准备着去拔发钗,若他敢近身,我就敢刺他脖颈。
正这般想着,只觉后领一勒,我直接被他扯了出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
缓了口气,我才磕磕巴巴地开口:“你为什么会救我?”
那人斜睨我一眼,声音依旧清冷:“不是你让我救你的吗?”
我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听他继续道:“其他孩子在哪儿?”
我摇了摇头,确实不知。
因为我被婆子带到这里来的同时,其他孩子也被带走了。
他没多话,撂下一句“你先走吧”,转身就要朝反方向去。
我却眼疾手快,揪住他衣角,“可我不认识路……”说着,我怯怯地抬眼。
少年正微微蹙着眉,一双眸子沉静如水,有着超出他年纪的成熟。
只听他几不可闻地轻叹口气,无奈道“真是欠你的”。
接着不是很乐意的握住我手腕,带我一路小跑。
四周很静,像是怕打扰月亮酣眠。
只听得见风声、脚步声以及彼此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我带到一处墙根底下。
他身姿高挑,又有功夫在手,三下五除二便坐上墙头,我在底下就那般愣愣看着,正愁自己该如何上去。
忽而,墙头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把手给我。”
月亮不知何时拨开云层,露出一丝丝光,正好照在他朝我伸来的手上。
06他将我带出来,一句话也没说,便又转身进了院子里。
我却像是被放生的鱼,撒腿便跑。
跑着跑着,竟然不知道往哪里跑了。
我不敢回家,不知道祖母会不会在家中蹲守。
要是再被祖母送回去,那我可没有好运气,再逃出来。
县城最边
缘处,有个破庙,都说里面死过好多人,平日里连白天都没人敢去。
但是,我敢。
毕竟,都差点死过一回的人了。
于是,在那个破庙里,我躲了三天。
每天都会在天刚微微亮的时候,或者夜幕刚降临时去山上摘点野果子吃。
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肚子疼了一晚上。
终于,在第三天早上,肚子不疼了。
寻思着再去找点吃的,却不想撞见了两个归家的打更人。
其中一个小声说道:“县令家被抄了,也不知道新县令什么时候走马上任。”
另一个人叹了口气:“现在这世道,乱的很,再来一个,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
“是呀,你看,晚上打更都不敢一个人来打了。”
“你知道吗,师爷家里后花园里,埋了几十具孩童的尸体呢!
说是今天就要问斩了!”
“造孽啊!”
……两人越走越远,我也听不大清了,但是,县令和师爷,真的都被抄了!
那天的那个少年郎,果然不是普通角色。
但这些和我都已经没关系了。
只想着,县令和师爷都出了事,祖母也拿到了钱,应该不会再卖我了!
我赶忙回去找阿爹,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让他知道祖母的坏心思。
一路上,我已经打好了主意,我还小,阿娘的仇我现在报不了,所以,我得乖乖的,去讨好我那个爹,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亲手送他下黄泉,去给我的阿娘磕头认罪。
到家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阿爹看到出现在家门口的我,神色很是复杂。
有惊讶,有怜悯,有慌张……来不及思考,我跑到阿爹面前,跪着抱住他的双腿:“阿爹,我错了,我不该报官,你那么爱阿娘,肯定不会杀害阿娘的!”
阿爹的腿不再紧绷,他俯下身轻轻拥住我:“阿童,怎么了?
和祖母闹不愉快了吗?”
听完,我瞬间嚎啕大哭:“阿爹,阿童是逃出来的!
祖母把我给卖了,卖给了师爷,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阿爹抱了我许久,院子里回荡着我的哭声,以及阿爹的呢喃:“过去了,都过去了……”07我以为,日子可以就这么过下去,等我慢慢长大。
我学着阿娘的样子,开始浆洗衣服。
阿爹夸我,和娘亲一样温顺,以后一定会嫁个好人家。
安稳日子没过几天,阿爹就被人从门外
扔了进来。
一同扔进来的,还有一个男子狠厉的声音:“你要是再敢来骚扰我母亲,小心我一刀捅死你!”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阿爹,像个死蛤蟆一样蜷缩在地上,连声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门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我赶紧跑过去扶起阿爹:“阿爹,你怎么了?
这什么人,这么嚣张,我要去给阿爹报仇!”
阿爹的脸抖了又抖,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别,阿童,这是镇上铁铺家的,很凶悍,你别去!”
很好,我记住了。
第二天,趁着阿爹被打得无法下床,我就去找这家铁铺。
不难找,一路问过去,大家都很熟悉。
终于,我在街头看到了这个铁匠,上身打着赤膊,正在打铁,火星四溅。
这边人烟稀少,所以我毫不畏惧地开口:“喂!”
听到声响,铁匠回过头来,竟是那个少年郎,他看向我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我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我给你两个铜板,你……你杀了我父亲,可好?”
火星四溅,少年郎唇边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小崽子,不要命了?”
他继续打了几下铁,然后将烧得通红的铁器,伸向我:“你要是敢摸一下这铁,我就帮你。”
我毫不犹豫地走上前,伸出手,越靠近铁器,就越灼热,就在要触碰到铁器时,少年郎赶紧将铁器放进旁边的水桶里,“呲”的一声,铁器归于了平静。
少年郎笑出了声:“呵,真有意思,还真不要命!”
我以为有了希望,不想,少年郎声音又冷了下去:“走吧,杀人是要偿命的!”
我走到他身侧:“你既然能让县令倒台,你又何惧杀了我父亲?”
08少年猛地回过头,眼神充满了戾气,手伸向水桶,拿起了刚才丢进去的铁器。
不,这不是农具,这是一把大刀。
他仔细端详了我片刻:“原来是你,我救了你一命,你却恩将仇报,让我杀你父亲,让我送命?”
我有些害怕了,但是,横竖不过一死,不如搏一把。
我赶紧将娘亲缝在我衣服里的两个铜板拿了出来,扔在他器具台上:“求你了,如果你不能帮我杀了我爹,那就求你,护我平安吧!”
<“我叫周童,我爹将我娘溺死后,又将我卖给师爷,这次又要把我
卖给一个年过六旬的鳏夫,这人已经娶了好几个填房,最后都是被打死的……”就在男人犹豫间,一个美妇走了出来:“你叫童童?”
我点了点头。
美妇沉默片刻,转头对男人说道:“九州,留下她吧,也是个可怜孩子。”
原来,少年名唤九州。
九州无奈地转向美妇:“阿娘,你知道的,我们不能留下她!”
看着美妇毫不松动,九州也只能叹了口气,我立马跑去美妇面前跪下磕头:“谢谢姨姨收留我!”
美妇立马扶起我:“这孩子,跪下作甚,以后,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吧!”
我开心地抱住了美妇,她的腰身是柔软的,真的很舒服,就像我的阿娘一样。
情不自禁的,我唤了声“阿娘”。
许久没得到回应,生怕这声“阿娘”惹美妇不快,忙抬头看。
抬头才发现,美妇早已泣不成声,两行清泪落到脸颊上,然后顺着我的脸颊流入我口中。
很苦,就如美妇的一生。
九州只是默默转过身去,继续打铁。
而我从此刻起,暂时从那个叫“家”的牢笼里,逃出来。
09我和阿爹短暂扮演了几天父慈女孝的日子,其实,我们各怀鬼胎。
我想等自己长大,有能力了,就杀了他。
而他,我本以为他至少会怜惜一下自己的亲骨肉,再不济也会觉得家里多个做工的,也无妨。
只是,想要卖我的,始终是我的阿爹。
其实阿娘的死,和阿爹是有关系的,但是怎么判,全凭师爷高兴。
本来,师爷想讹钱,但是,我的阿爹将我便宜卖给了师爷。
这也是为什么师爷带着衙役,不再追查我娘的死因,直接扬长而去的原因。
这一切,是在我听墙角的时候,才弄明白的。
回家的第一个晚上,一向睡得很死的阿爹,竟然半夜出门了。
阿爹一有动静,我就醒了。
阿爹是去找祖母的,祖母说:“这次,找个出价高的,给卖了。”
他们很快找到了买家,是个六旬出头的鳏夫,有点小钱,给的也多,唯一的要求就是入了他家门,娘家什么都不能管了。
看着阿爹喜笑颜开数着钱,我心里开始有些慌了。
阿爹回来高兴地告诉我,给我许了个很好的人家,以后我不需要再浆洗衣物,而是去给人家当主子,以后有的是人伺候。
他以为我会满心欢喜待
嫁。
但是,他可曾想过,我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
阿爹被人打了,扔回我家的时候,听着门外的警告声,一个计划便在我脑海中形成。
这个声音,我听过,就是在师爷府上逃出去的那晚,救我的那个少年。
那晚天色虽昏暗,但是声音,我却记住了。
于是,我假装气愤,想要替父报仇,不过是想问出这个男子到底是谁。
我想找他,求他庇护。
他一定是有些能耐的,要不然,也不能进师爷的院子,却无人发现。
要不然,不会才短短三天时间,县令和师爷,就都倒台了。
要不然,我这仗着肚子里有些文墨就很自大的阿爹,也不会如此畏惧这男子。
所以趁着阿爹被打得下不来床,我干脆找到了这个打铁铺。
我知道自己很惨,再装得柔弱些,他那有点心软的性子,应该是能够给我一个容身之处的。
我也没指望他真的杀了我爹。
毕竟,提了这个要求,再提收留我这个要求。
显然,第二个更容易些。
我成功了。
10我便这么在这个打铁铺住了下来。
陆九州不让我喊美妇“阿娘”,他说,阿娘只是他的阿娘。
我答应了,以后喊美妇“文姨”。
同时,陆九州还不允许我喊他“九州”,而让我喊他“大哥”。
算了,谁让我寄人篱下呢,陆九州长我八岁,这声“大哥”我喊得也不亏。
日子一晃,便过了半年。
天知道,我这半年过得有多幸福。
文姨煮得一手好菜,家里好吃的好喝的,都紧着我。
而且,文姨会医,她告诉我,我上次误食的野果子伤了脾胃,所以,这半年一直在给我调理。
在文姨的调理之下,我不但身体变好了,而且也肉眼可见的圆润了。
陆九州说,一家子的口粮,大半都进了我的口中。
我想辩驳,却不知从何说起,毕竟,他说的好像也是真的。
陆九州虽然嘴巴比较毒,但是对我也是真的好,在这里,我拥有了人生第一根银簪。
文姨说:“我们这样的人家,戴金簪太打眼了,银簪无妨。”
九州说:“银的比金的硬,你从中间拧开,它就是一个能够保护你的利器。”
我将阿娘留给我的木钗,用盒子仔细收好,戴上了这根银簪。
说不定某一天,这根银簪,就能刺进我阿爹的脖颈。
在这里,我觉得比
我阿娘!
我不去给他个教训,他以后就不敢再造次了!”
看着坐在后院中,又陷入疯魔的文姨。
我哭了:“九州哥哥,别去,他是周成君,是我爹!
你不能!”
是啊,现在的陆九州是不能杀了周成君的。
新上任的县令,律法严明,哪怕是打架斗殴都会严惩,更别提杀人放火了。
即便陆九州是战士遗孤,新县令怕也不会法外开恩。
最终,我们都冷静下来,坐在矮板凳上,静静地看着文姨发疯。
12只见文姨又开始锄掉她辛苦栽种的草药,嘴里不停念叨:“不种这个,要换成解药,解药才能救陆大哥。
解药是什么呢?
谁告诉我解药是什么……”找不到解药的文姨,有些急了,但是再急,她也不伤人。
只是,不停地跳舞。
其实在住过来的第三晚,我就发现文姨的疯病了。
那晚,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阿爹将我阿娘死死按在水缸里,阿娘苦苦挣扎,慢慢没了力气,就这么半挂在了水缸上。
梦里的视角,又忽然切换到水里,我透过清水,看到阿娘死后的眼睛,是没有闭上的,她就这么怜爱地看着我……我是哭醒的,醒来后睡不着,便去外面透透气。
站在小屋门口,竟看到文姨在跳舞。
当时只觉得,文姨跳得可真好看啊!
我开心地想要上前,让文姨也教教我。
可脚刚迈出去,却被人拽住了胳膊:“别去,阿娘现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在思念我阿爹,别去打扰她。”
于是,我经常半夜会看到文姨锄草药、跳舞。
每次,陆九州都会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而第二天,我都看不到晚上的满地狼藉,因为都被陆九州给收拾掉了。
其实,哪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呢,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没有说破罢了。
陆九州告诉我,他的阿爹和阿娘,感情非常好,青梅竹马。
但是世道太乱了,两人刚成亲,陆阿爹就不得已从军,文姨家是医药世家,陆阿爹才走半个月,文姨就自己把出月余的喜脉。
再后来陆阿爹一身伤回到家,不久便去了,文姨思念成疾,便开始有些疯魔了。
非要说怪谁,那只能怪这世道。
有一次,文姨搂着我问:“童童,你会害怕吗?”
我窝在文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皂荚香,很是安心:“爱你都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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