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熬梨汤的冰糖,俺偷藏了两颗……这些‘亏’,成了业火的引子,把俺困在这纸船里,烧了七七四十九年。”
“可你给病娃送过三年免费茶!”
阿牛挤过来,从糖人箱里摸出块完整的“莲花灯”糖人,“那年俺发烧,是你背着俺跑了十里山路找郎中!”
“你教小柱儿吹糖人,说‘甜要匀着给,苦要自己吞’!”
秀儿举起药芽,芽尖的露水落在老茶倌额间,“你替俺爹还了药铺的债,说‘医者心,比金子重’!”
“你刻的《劝善文》石碑,救了二十八个想寻短见的人!”
老学究抱着石碑,碑上的字突然发出金光,“他们说,读着你的字,就想起你给他们盛茶时的笑——比菩萨还亲。”
老茶倌的眼眶突然亮了。
他望着众人,又望着船底的糖渣、壶里的梨汤、芽尖的露水、碑上的金芒,嘴角慢慢咧开:“原来……俺也做过这些‘善’事?”
纸船的业火“唰”地熄灭了。
老茶倌的身影化作金粉,飘进琉璃心灯的紫焰里。
灯焰“腾”地窜高寸许,焰心映出他的“善”念:送茶的手、背娃的肩、刻碑的刀——这些影像像种子,在焰心扎了根。
“这是……超升?”
沙僧望着消散的纸船,“原来冤魂超生,不是靠佛偈,是靠自己做过的‘善’?”
“是。”
唐僧的虚影飘在灯焰旁,“幽冥的业火,烧的是‘恶’的果;凡人的‘善’,结的是‘渡’的因。
老茶倌的‘善’念醒了,业火自然烧不动他。”
众人正说着,前方的河面突然“轰”地炸开。
业火像条赤龙,从河底窜出,卷着百艘纸船砸向众人。
纸船里的冤魂发出刺耳的尖啸,船身的业火舔着众人的衣角——这火与髓海里的不同,更毒、更猛,烧得阿七的银镯直冒青烟,悟空的虎皮裙焦了边。
“护好百姓!”
唐僧的声音如钟,“悟能结火障,悟净定魂沙,七妹镇银镯,悟空破龙首!”
八戒的钉耙抡圆了砸地,冰墙拔地而起,冻住业火的前锋;沙僧的定魂沙凝成如来法相,法相指尖点向火舌,金网缠住火尾;阿七的银镯爆出银光,将火舌劈成两段;悟空的金箍棒化作巨刃,“咔”地斩断业火龙首——龙首坠地,竟化作玄冥的腐手,指甲里还滴着黑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