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混合着积压多年的委屈、此刻喷薄的怒火,以及对眼前这个破碎身影无法抑制的、近乎本能的保护欲,瞬间冲垮了所有名为“理智”和“准则”的堤坝。
它来得如此迅猛,如此蛮横,甚至来不及经过大脑的思考。
身体先于意识行动了。
我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动作快得带起了风。
在小林和其他组员惊愕到极点的目光注视下,我伸出双手,并非搀扶,而是近乎粗暴地攥住了苏晚颤抖不止的肩膀。
她的身体在我的掌下猛地一僵,像一块骤然冷却的烙铁。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那张布满泪痕、苍白如纸的脸庞上,满是惊愕、茫然和未干的湿意,深陷的眼眸里一片空洞的死寂。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言语。
我低下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与记忆中那个带着酒气和果冻甜味的、仓促的触碰截然不同。
它毫无章法,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掠夺和宣泄。
我的嘴唇用力压上她的,冰凉而干燥,触碰到的是她唇上咸涩的泪水。
她僵硬得像一块石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急促而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
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
只有我们两人之间,这个突兀、疯狂、完全不合时宜的接触,像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的无声涟漪却足以吞噬一切。
不知过了几秒,或许只有一瞬。
我骤然松开了她,自己也像是被这个动作耗尽力气般,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大口喘着气。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
嘴唇上还残留着她泪水的咸涩和唇瓣的柔软触感,这感觉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带来一阵阵战栗和眩晕。
苏晚依旧僵在原地,维持着被我吻住的姿势,眼睛瞪得极大,瞳孔深处是一片彻底的空茫和难以置信的震惊。
泪珠还挂在她的睫毛上,将落未落。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小林和另外两名组员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嘴巴微张,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荒谬和无法理解,如同目睹了世界规则的崩塌。
他们看看我,又看看石化般的苏晚,再看看角落里那个还在徒劳空转的碎纸机,似乎完全失去了处理眼前景象的能力。
最先打破这诡异死寂的,是苏晚。
她像是被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