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而忙碌的寂静,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低低的通话声。
我走到苏晚面前,缓缓蹲下。
昂贵的地毯纤维抵着我的膝盖。
她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毫无血色的嘴唇。
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我的靠近毫无反应。
我沉默了片刻,从西装内袋里取出随身携带的钢笔。
那是一支旧款的万宝龙,笔身沉甸甸的,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混乱的思绪稍稍凝定。
我拧开笔帽,笔尖在灯光下闪着一点寒芒。
然后,我伸出手,轻轻抓住了苏晚捂着脸的一只手腕。
她的手腕纤细,冰凉,在我的触碰下剧烈地瑟缩了一下,像是被烫到。
“苏晚,”我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沙哑,却不容她挣脱,“看着我。”
她的身体僵硬着,抗拒着。
我稍稍用力,将她的手腕从脸上拉开。
她的眼睛被迫露了出来,红肿不堪,眼神涣散而空洞,像蒙着厚厚灰尘的玻璃珠,映不出任何光亮。
泪水早已干涸,在脸颊上留下纵横交错的浅痕。
我握着笔,笔尖悬停在距离她左手无名指那圈浅淡戒痕上方几毫米的地方。
冰凉的金属似乎能感受到她皮肤传来的微弱战栗。
我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失焦的瞳孔。
“告诉我,” 我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深处艰难地挤压出来,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执着,“这个位置,原来戴着的,是谁给你的戒指?”
笔尖微微下压,冰冷的触感清晰地落在她的无名指根部,正对着那道苍白的印记。
苏晚涣散的目光似乎被笔尖那一点冰冷的触感刺得凝聚了一瞬。
她的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如同垂死的蝶翼。
空洞的眼底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光挣扎着闪了一下,旋即又被更沉重的灰暗吞没。
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只发出一点模糊的气音,像被砂纸磨过。
“是……” 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崩溃后的沙哑,“……是他给的。”
她的视线极其缓慢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转动,最终落向办公室紧闭的门,仿佛能穿透厚重的木板,看到门外那个无形的、带来巨大压力的存在——“赵总”。
“赵明阳?”
我追问,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