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带着铁锈味的钥匙,心里涌起一股踏实的暖流。
陆峰给她买了几件像样的新衣服,甚至在她生日那天,笨拙地送了她一条细细的金项链。
他脸上的笑容多了,话也多了些,常常在晚饭时,带着一身尘土和汗味回来,兴致勃勃地讲着工地上谁谁谁又出了洋相,或者哪个老板又谈成了大项目。
<文静的心,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安全感填满了。
她终于可以不再为下一顿饭发愁,不再为一块肥皂精打细算。
她辞掉了食堂的零工,专心在家操持家务,照顾孩子。
儿子小远出生后,她更是把全部的心思都倾注在这个小小的、柔软的生命上。
看着小远一天天长大,看着陆峰的事业蒸蒸日上,文静觉得,那些在陆家老屋受的屈辱,在工棚里熬的苦日子,都像一场遥远的噩梦,被眼前这安稳踏实的生活驱散了。
她心甘情愿地做起了全职主妇,把家里收拾得窗明几净,把陆峰和小远照顾得妥妥帖帖。
陆峰就是她的天,是她和孩子安稳生活的全部支柱。
然而,安稳的表象之下,一些细微的变化,如同水底的暗流,悄然滋生。
陆峰的脾气,似乎随着他腰包越来越鼓而见长。
工地上不顺心的事情多了起来,手下工人偷懒耍滑,材料商坐地起价,甲方拖欠工程款……这些烦恼,以前他或许会闷着头抽烟,或者跟文静絮叨几句。
现在,他更多的是把烦躁带回家。
起初是抱怨。
“妈的,那帮孙子又磨洋工!
说了多少次,砖缝要抹平!”
他重重地把安全帽掼在鞋柜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文静正抱着刚哄睡的小远,被吓了一跳,连忙轻拍着孩子,小声说:“峰哥,轻点,小远刚睡着。”
陆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但眉头皱得更紧。
接着是沉默的压抑。
他常常在饭桌上沉着脸,扒拉几口饭就放下碗筷,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小小的客厅很快被呛人的烟雾笼罩。
文静想问问怎么了,又怕触了他的霉头,只能默默地把菜热了又热。
然后,是指责。
“这菜怎么这么咸?
打死卖盐的了?”
他皱着眉头,把筷子一撂。
“衣服领子怎么没熨平?
皱巴巴的像什么样子!”
“跟你说了多少次,拖完地把水渍擦干!
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