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抽噎着睡去。
文静才扶着桌子,极其缓慢、艰难地站起来。
每动一下,后腰都传来钻心的疼痛。
她先小心翼翼地把睡着的儿子抱回小床上,盖好被子。
然后,她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挪到客厅。
一地狼藉。
打翻的药碗碎片,泼洒的褐色药汁,翻倒的椅子,还有刚才被撞到时带落的一个小摆件碎片。
她弯不下腰,只能极其缓慢地蹲下,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后腰的剧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拿起扫帚,手还在微微发抖。
一点一点,把那些大大小小的碎片扫拢。
尖锐的瓷片在簸箕里碰撞,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
当最后一片较大的碎瓷被扫进簸箕时,她停住了。
目光落在客厅角落那个五斗柜最底下的抽屉上。
那个抽屉里,放着一个硬壳的深蓝色存折本子。
那是陆峰前两年交给她的,说是家里的全部积蓄,让她收好。
她一直把它当做这个家安稳的基石,从未想过要去查看。
一个冰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心底响起,带着一种让她自己都感到战栗的冷静:去看看。
她扶着腰,挪到五斗柜前,吃力地拉开那个很少打开的抽屉。
深蓝色的存折静静地躺在里面。
她拿出来,手指因为疼痛和一种莫名的恐惧而有些僵硬。
她翻开存折。
前面的流水记录很正常,一笔笔存入,数字越来越大。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最新的那一条记录,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她眼前所有的迷雾!
支取:200,000.00余额:386.75二十万!
那个庞大的数字后面跟着的“支取”二字,和最后那个孤零零的、刺眼的“386.75”,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文静的眼球上!
她死死地盯着那行冰冷的数字,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连后腰那钻心的剧痛都感觉不到了。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得她四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觉。
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巨大的、冰冷的、被彻底背叛和掏空的轰鸣声。
二十万。
家里的全部积蓄。
他一声不响地拿走了。
拿去干什么了?
给谁了?
她这个所谓的“妻子”,这个家的“女主人”,竟然一无所知!
那些忍耐,那些沉默,那些深夜的泪水,那些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