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里沉重地撞击了一下,随即被一股冰冷的恨意强行压下,变得异常缓慢而有力。
引擎声在仓库那巨大的、紧闭的铁门外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砰砰砰!
粗暴的拍门声,在空旷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开门!
苏晚!
我知道你在里面!
开门!”
林哲那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声音穿透铁门传了进来,带着惯有的、自以为是的命令口吻,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贪婪和急切。
“晚晚姐,开开门吧!
外面好冷啊!
我们没地方去了,求求你了!”
白薇薇那甜腻到发齁的假哭腔紧随其后,像毒蛇的信子。
我缓缓站起身,动作没有丝毫慌乱。
走到仓库内墙边一个预留的、极其隐蔽的观察孔前——那是封窗时我特意要求留下的,只有硬币大小,外面被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覆盖,内嵌多层滤镜,从外面看就是墙壁的一部分。
凑近观察孔。
外面惨淡的月光和车灯映照下,林哲那张曾经让我痴迷的脸庞清晰地暴露在视野里。
几天不见,他似乎憔悴了些,眼底布满血丝,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欲望和恐惧扭曲的疯狂。
他穿着臃肿的羽绒服,正用拳头和脚疯狂地踹着那扇厚重的大铁门,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白薇薇裹着一件一看就不够厚实的白色皮草,冻得瑟瑟发抖,小脸煞白,紧紧抓着林哲的胳膊,嘴唇哆嗦着,看向仓库门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怨毒。
就是这副嘴脸!
前世将我推入地狱时,就是这副混合着残忍与得意的嘴脸!
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贯穿全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但我脸上,却缓缓地、缓缓地,扯开一个无声的、扭曲到极致的笑容。
没有理会门外越来越疯狂的叫骂和踹门声,我转身,脚步平稳地走向那张小折叠桌。
手指,稳稳地按下了短波发射装置上那个猩红色的启动按钮。
嗡……机器内部发出一阵低沉的蜂鸣,指示灯由红转绿。
我拿起旁边连接好的麦克风,凑到嘴边。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再开口时,我的声音经过机器内部变声器的处理,变成了一个冰冷、毫无起伏、带着诡异金属质感的电子合成音,如同从地狱深处爬出的宣告:“重复广播。
重复广播。
所有幸存者请注意。
这里是国家紧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