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将这杯‘和解酒’,敬予魔君。
此酒下肚,魔君戾气自消,往日恩怨一笔勾销!
你,便是挽救宗门于水火的大功臣!
宗门上下,必感念你的恩德!”
他刻意加重了“功臣”和“恩德”几个字。
话音落下,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所有目光齐刷刷地刺向那个站在大殿中央、浑身湿透、脸色惨白的瘦小身影。
柳如烟的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恶毒快意,仿佛已经看到了云岫凄惨的下场。
无形的压力如同巨石般轰然压下,几乎要将云岫单薄的脊梁碾碎。
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冻僵了,四肢百骸一片冰冷,唯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尖锐的疼痛。
玄诚子那悲天悯人的面具下,腐肉的恶臭和甜腥的毒气几乎凝成实质,汹涌地冲击着她的感官。
他递过来的不是玉瓶,而是一条淬了剧毒的绞索!
让她亲手去勒死那个刚刚在雨夜里为她挡下冰针的恩人!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头,云岫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当场呕吐出来。
她下意识地看向夜烬。
6他就站在她身前一步之遥,侧对着她,玄色的背影挺拔如孤峰,仿佛对身后这场针对她的致命逼迫毫无所觉。
那清冽纯粹的苦味,依旧萦绕在他周身,在这污浊的大殿里,是唯一让她能抓住的、干净的浮木。
这苦味如此干净!
干净得让她无法相信他会是仙门口中那个无恶不作的魔头!
赤瞳魔猿……老弱妇孺……襁褓幼崽……那些冰冷的字眼还在她脑中回荡。
而眼前这些道貌岸然的仙长们,却逼她去下毒!
“云岫!”
玄诚子见她迟迟不动,声音陡然转冷,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威压,如同重锤敲打,“宗门养你多年,如今大难临头,莫非你要做那不忠不义、贪生怕死之徒?
还不快接过去!”
那股腐肉甜腥气瞬间暴涨,带着强烈的精神冲击,试图摧毁她的意志。
站在玄诚子身侧的一位长老也适时开口,声音带着刻骨的寒意:“云岫,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一个无用的废灵根,能为宗门牺牲,是你的造化!
否则……”话虽没说完但却是赤裸裸的威胁。
“就是!
能为宗门出力,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柳如烟尖细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里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