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锦鹏林雪琴的其他类型小说《背你二十里,医你一辈子锦鹏林雪琴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鹏程万里非你莫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奶奶病危逼婚,我花三万租了个假老公锦鹏。>毒舌医生捏着协议冷笑:“记住,人前恩爱,人后互删。”>直到他背我蹚过暴雨淹没的隧道,绷带渗出血迹还嘴硬:“三万块得物尽其用。”>我捏着缴费单发抖时,他忽然抽走单子:“协议追加一条——以后你生病,只能找我治。”>后来翻出他泛黄的日记本,写满我高中举牌的照片:“背你那次,就想医你一辈子。”---急诊室惨白的灯光像冰水兜头浇下,砸得林雪琴眼冒金星。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呛人,钻进鼻腔,带着一股绝望的铁锈味。她浑身湿透,廉价T恤黏在背上,勾勒出狼狈的轮廓。奶奶那张蜡黄的脸在眼前晃,氧气面罩下艰难的呼吸声像钝刀子割着她的神经。护士那句“家属尽快筹钱,拖不得了”还在耳朵里嗡嗡作响。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水磨石...
《背你二十里,医你一辈子锦鹏林雪琴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奶奶病危逼婚,我花三万租了个假老公锦鹏。
>毒舌医生捏着协议冷笑:“记住,人前恩爱,人后互删。”
>直到他背我蹚过暴雨淹没的隧道,绷带渗出血迹还嘴硬:“三万块得物尽其用。”
>我捏着缴费单发抖时,他忽然抽走单子:“协议追加一条——以后你生病,只能找我治。”
>后来翻出他泛黄的日记本,写满我高中举牌的照片:“背你那次,就想医你一辈子。”
---急诊室惨白的灯光像冰水兜头浇下,砸得林雪琴眼冒金星。
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呛人,钻进鼻腔,带着一股绝望的铁锈味。
她浑身湿透,廉价T恤黏在背上,勾勒出狼狈的轮廓。
奶奶那张蜡黄的脸在眼前晃,氧气面罩下艰难的呼吸声像钝刀子割着她的神经。
护士那句“家属尽快筹钱,拖不得了”还在耳朵里嗡嗡作响。
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水磨石地面上,一步,滑一步。
脚踝猛地一扭,钻心的疼炸开,她整个人失控地向前扑倒。
膝盖骨硬生生磕在冰凉坚硬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咚”一声,疼得她眼前发黑,眼泪差点飙出来。
“啧,急诊科不是溜冰场。”
一个凉飕飕的男声从头顶飘下来,带着手术刀般的精准和刻薄。
林雪琴猛地抬头。
白大褂。
身形颀长挺拔,像一棵冷硬的雪松杵在混乱的走廊中央。
灯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鼻梁很高,镜片后的眼睛没什么温度,像结了冰的深潭。
他胸前挂着的名牌反射着冷光:神经外科,锦鹏。
那点痛楚和委屈瞬间被一股无名火烧得干干净净。
她撑着旁边的座椅扶手,指甲抠进冰冷的金属缝隙里,用力把自己拔起来。
膝盖火辣辣的疼,肯定青了。
她咬着后槽牙,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磨出来:“锦鹏?
跟我结婚,三万块,演场戏给我奶奶看。
就现在!”
锦鹏垂着眼皮看她,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摔坏了的、沾满泥水的二手家具。
他慢条斯理地摘掉一只沾着点水痕的手套,露出修长干净的手指。
那手指从白大褂口袋里夹出一张折叠得异常平整的A4纸,轻轻一抖,展开。
“林雪琴?”
他声音没什么起伏,视线扫过纸面,“协议看清楚了?”
林雪琴胡乱点头,眼睛死死盯
着抢救室紧闭的门。
时间就是奶奶的命。
锦鹏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了一下,不像笑,倒像某种冰冷的嘲弄。
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一支看起来就很贵的银色签字笔,笔尖在纸张下方空白处悬停,发出无声的压迫感。
“人前恩爱夫妻,人后互不相干。”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子扎进耳朵,“演砸了,或者你有任何越界行为,赔偿金翻十倍。
懂?”
“懂!”
林雪琴几乎是吼出来的,手指哆嗦着抢过笔,在乙方栏里签下自己的名字,笔迹歪歪扭扭,力透纸背。
锦鹏这才慢悠悠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字迹凌厉如刀锋。
他把协议收好,动作一丝不苟。
“现在,进去。
挽着我。”
他微微曲起手臂,语气像在发布一道不容置疑的指令。
林雪琴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管子生疼。
她伸出手,僵硬地穿过他微凉的白大褂布料,挽住那条坚实的手臂。
身体挨得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消毒水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属于手术室的冰冷气息。
她挺直了同样僵硬的背脊,推开了抢救室沉重的门。
奶奶浑浊的眼睛在氧气面罩上方费力地转动着,看到他们“相携”而入的瞬间,那枯槁的脸上竟奇迹般地挤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锦鹏微微俯身,脸上那层冰霜奇迹般地融化了,换上一副温和得体的表情,声音也放得轻柔:“奶奶,别担心。
我是锦鹏,雪琴的丈夫。
您好好休养,一切有我们。”
那变脸的速度,堪称影帝级别。
林雪琴看着他流畅自然的表演,看着他轻轻握住奶奶枯瘦的手,看着他温言细语地安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只能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指甲陷进肉里,逼自己挤出同样“幸福”的笑容,重重地点头:“对,奶奶,锦鹏他…对我很好。”
奶奶枯槁的手,费力地从氧气面罩下伸出来,颤巍巍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抓住了锦鹏白大褂的袖口。
那布满老年斑的手背上,青筋虬结,像干涸河床的裂纹。
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浑浊的眼珠里爆发出一种近乎回光返照的、骇人的光亮。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般艰难的嘶响。
“答…答应我…照顾…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碎裂的肺叶里挤出来
的,带着血沫的腥气,“她…苦…别让她…再一个人…扛…”锦鹏的背脊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
他反手,用那双握惯了手术刀的、稳定而有力的手,轻轻包裹住奶奶那只枯槁的手。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沉沉的,像某种庄重的承诺,清晰地穿透监护仪单调的嘀嘀声,砸进林雪琴嗡嗡作响的耳朵里:“奶奶,您放心。
有我在。”
奶奶紧绷的、如同朽木般的手指,在听到这句话后,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
那点骇人的光亮从眼中迅速褪去,只剩下空洞的灰败。
监护仪上起伏的线条,骤然拉成一道绝望的、长长的直线。
尖锐刺耳的蜂鸣声,瞬间撕裂了病房里压抑的死寂。
“奶奶——!”
林雪琴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破碎的呜咽。
她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身体晃了晃,膝盖一软就要栽倒。
一只手臂猛地从旁边伸过来,铁箍般稳稳地圈住了她的腰,强硬的力道不容置疑地将她半拖半扶地按进旁边冰冷的塑料椅里。
锦鹏的脸色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冷硬,下颌线绷得像刀锋。
他看也没看她,只对着冲进来的护士和医生飞快地下达着指令,语速快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的白大褂下摆擦过林雪琴冰凉的手背,带着一股消毒水和死亡混合的、冰冷的气息。
林雪琴瘫在硬邦邦的塑料椅上,世界只剩下监护仪那单调、冷酷的蜂鸣。
眼泪无声无息地汹涌而出,视线一片模糊,身体控制不住地筛糠般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一个世纪。
那尖锐的蜂鸣终于停了。
死寂,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下来。
她茫然地抬起头,模糊的泪眼中,看到锦鹏正和一个年长的医生低声交谈着什么。
他的侧脸线条依旧冷硬,但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微微侧过脸,目光短暂地扫过她,那双镜片后的眼睛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沉重得让她心惊。
“初步判定是脑动脉瘤破裂,送来太晚了。”
年长医生叹了口气,声音带着职业性的疲惫和遗憾,“节哀。”
林雪琴耳朵里嗡嗡作响,只捕捉到“太晚了”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心脏。
她猛地从椅
子上弹起来,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锦鹏,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太晚了?
怎么会太晚!
你不是医生吗?
你不是最厉害的吗?
你刚才怎么答应奶奶的?
你说‘有你在’!
你有屁用啊!”
她失控地扑过去,攥紧的拳头胡乱地捶打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更像是一种绝望的发泄。
“骗子!
你们都是骗子!”
锦鹏站在原地,像一尊沉默的礁石,任由她发疯般的拳头雨点般砸落。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有眼底深处,那沉重的、翻滚的情绪似乎更浓烈了些,像暴风雨前压抑的深海。
直到她脱了力,软软地滑坐在地上,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哭声终于冲破喉咙,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他才缓缓蹲下身,视线与她哭得红肿不堪的眼睛平齐。
那张俊脸依旧没什么温度,声音却异常平稳,带着一种奇异的、能穿透混乱的力量:“协议第三条,协助处理甲方亲属后事。
现在,跟我去办手续。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伸出手,那只骨节分明、曾在手术台上掌控生死的手,此刻稳稳地递到她面前,掌心向上。
林雪琴看着那只手,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巨大的疲惫和一种冰冷的、被协议锁链捆绑的窒息感瞬间淹没了她。
她停止了哭泣,只剩下身体间歇性的抽噎。
她颤抖着,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放进了那只微凉的掌心。
他稍一用力,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拉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设定好程序的、冰冷而高效的默剧。
锦鹏的存在,如同一台精密的仪器,驱动着葬礼的每一个齿轮严丝合缝地运转。
殡仪馆惨白刺目的灯光下,林雪琴穿着租来的、不合身的黑色孝服,像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
亲戚们或真或假的叹息和眼泪包围着她,那些探究的、好奇的、甚至带着点隐秘幸灾乐祸的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得她体无完肤。
她僵直地站着,手脚冰凉。
“雪琴,节哀啊。”
一个远房表婶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凑过来,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在锦鹏身上扫来扫去,“这位就是…你爱人?
哎哟,真是一表人才,在哪高就啊?
怎么以前都没听你提过?”
林雪琴喉咙发紧,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极其自然地落在了她的后腰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往前一带。
她猝不及防,半个身子几乎贴在了锦鹏坚实的手臂上。
他微微侧身,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她半拢在身侧,隔绝了表婶过于热切的视线。
另一只手从容地递过去一张设计简洁的名片,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职业性的疏离和令人信服的沉稳:“市一院神经外科,锦鹏。
雪琴最近心情不好,不太想说话,请理解。”
他的手指在名片上轻轻一点,那动作优雅又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表婶接过名片,看清上面的头衔,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八卦变成了敬畏,讪讪地笑着:“哎哟,医生啊!
大专家!
理解理解,你们忙,你们忙!”
立刻识趣地退开了。
那只落在她腰后的手并未立刻移开。
隔着薄薄的孝服布料,林雪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他手臂传递来的、令人无法忽视的稳定力量。
她僵硬的身体,在那奇异的支撑下,竟稍稍找回了一丝力气,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
葬礼流程繁琐得令人麻木。
遗体告别,火化,捡骨灰…每一次需要她出现的时候,锦鹏总会在她快要撑不住的瞬间,恰到好处地出现。
有时是无声地递来一瓶水,有时是轻轻托一下她的手肘,更多时候,他只是沉默地站在她身侧半步的位置,像一道沉默的屏障,替她挡开了大部分不必要的人际侵扰。
他处理着所有对外交涉,联系墓园,核对碑文,支付一笔又一笔费用,动作高效而冷静。
林雪琴像个影子一样跟着他。
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穿梭在那些琐碎和悲伤之间,看着他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各色人等,看着他签字时冷峻的侧脸。
心里那个巨大的、名为“三万块交易”的空洞,似乎被这些细微的、冰冷的“专业服务”短暂地填塞了一下,却又滋生出另一种更复杂、更让她无所适从的情绪——一种混杂着屈辱、依赖和挥之不去的迷茫。
直到最后一个环节结束,站在空旷寂寥的墓园里,看着奶奶那张小小的黑白照片被嵌进崭新的墓碑。
冰冷的石碑,像一个巨大的句号,重重地砸在心上。
林雪琴最后一点强撑的气力终于彻底耗尽。
她身体晃了晃,眼前阵阵发黑。
“协议履行完毕。”
锦鹏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平静无波,像在宣读一份工作总结报告。
他递过来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封口处用白色棉线缠绕系紧。
“所有票据,费用清单,都在里面。
我的任务结束了。”
林雪琴木然地接过那个沉甸甸的袋子,指尖触到冰凉的纸面,冻得她一哆嗦。
结束了。
这场荒诞的、由金钱维系的“婚姻”,随着奶奶的入土,彻底画上了句号。
她甚至没有力气去看他此刻的表情,是解脱?
还是如释重负?
或者,根本没有任何表情。
她低着头,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钱…剩下的钱,我…我会尽快打给你。”
声音轻飘飘的,带着自己都厌恶的虚弱。
“嗯。”
锦鹏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腕表,动作利落。
“后续如果有任何需要签字确认的文件,联系我助理。”
他报出一串电话号码,语速很快,没有任何多余的停顿或情绪起伏,仿佛在交代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客户。
说完,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座新立的墓碑,眼神深邃难辨,随即转身,迈开长腿,没有丝毫留恋地朝着墓园出口走去。
笔挺的黑色西装背影,在灰蒙蒙的天空背景下,迅速变小,最终消失在那排沉默的松柏尽头。
冷风卷着枯叶,打着旋儿扑到林雪琴脸上。
她抱着那个冰冷的文件袋,独自站在空旷的墓地里,巨大的孤寂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从头到脚彻底淹没。
协议结束了,钱货两讫。
可心口那个被三万块暂时糊住的窟窿,此刻却呼呼地漏着风,比这初冬的寒风,还要冷上千百倍。
日子被撕扯着,跌跌撞撞往前爬。
奶奶的老屋,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的滞涩声响,像钝刀子割着心。
林雪琴推开门,一股久无人居的、带着尘埃和霉味的冰冷空气扑面而来。
她站在玄关,环顾着这间小小的、承载了她几乎全部温暖记忆的屋子,每一件蒙尘的旧物都在无声地尖叫着“物是人非”。
悲伤不再是葬礼上汹涌的巨浪,它沉淀下来,变成一种无处不在的钝痛,细细密密地啃噬着她。
手机屏幕突兀地
亮起,打破了死寂。
是房东催缴下季度房租的短信通知,末尾冰冷的感叹号像针一样刺眼。
她烦躁地划掉,指尖却不小心点开了求职软件。
一连串刺目的“未通过”通知弹了出来,挤满了小小的屏幕。
她泄愤般把手机丢到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屏幕朝下。
视线落在墙角那个积满灰尘的旧纸箱上。
那是奶奶生前收拾好的,一些她小时候的杂物,一直没顾上整理。
她走过去,拂开厚厚的灰尘,打开箱子。
里面是褪色的布娃娃,小学的奖状,还有几本卷了边的旧相册。
她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沉甸甸的。
翻开硬壳封面,一张边缘微微卷起、色彩有些发白的旧照片滑落出来,飘到地上。
林雪琴弯腰拾起。
照片上,是市一中喧闹的秋季运动会。
看台上人头攒动,一片模糊的背景色块。
焦点在跑道内侧。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校服、扎着高高马尾辫的女生,正奋力举起一块巨大的、写着“高二(三)班加油!”
的木制班牌。
阳光有点烈,她微微眯着眼,脸颊因为用力而涨红,额角汗湿的碎发紧贴着皮肤,嘴角却倔强地向上扬着,带着一股不服输的蓬勃生气。
那是十七岁的林雪琴。
照片右下角,一行小小的、用蓝色圆珠笔写下的日期,字迹清隽有力。
她盯着那个日期,有些出神。
那似乎是…奶奶第一次中风住院前的一个月?
那时她白天上课,晚上去医院陪护,周末还偷偷跑去餐馆后厨刷盘子……沉重的回忆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下意识地把照片翻过来,想看看背面是否写了什么。
指尖却在照片背面的右下角,触碰到一点异样——那里似乎有一小片模糊的、淡淡的印记,像是水渍干涸后留下的浅黄色晕痕。
印痕的中央,被人用极细的黑色钢笔,极其用力地、反复描摹了一个字。
墨水甚至微微洇透了薄薄的相纸。
那是一个力透纸背的——“琴”。
林雪琴的心跳,毫无征兆地漏了一拍。
指尖停留在那个小小的、执拗的“琴”字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诡异和莫名悸动的电流,顺着指尖窜了上来。
奶奶的字迹她认得,不是这样的。
那是谁?
什么时候写下的?
为什么要写在这里?
无数个疑问瞬间塞
满了大脑。
她捏着那张承载着少女时光和诡异印记的照片,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寂静的老屋里,只有她越来越响、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咚咚咚地撞击着耳膜。
几天后,一个沉闷得让人窒息的黄昏。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城市上空,空气潮湿黏腻,酝酿着一场蓄势待发的暴雨。
林雪琴刚从一场毫无希望可言的面试中铩羽而归,身心俱疲地拖着步子,往租住的城中村小单间挪动。
狭窄的巷子像怪兽的肠道,两旁挤满了杂乱的自建楼,电线在头顶交错成网。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房东”两个字。
她深吸一口气,接通。
“小林啊,下季度的房租,最迟后天,一定要打过来啊!”
房东大妈的声音穿透听筒,带着不容商量的急切,“我也难做的呀,最近查得严……王阿姨,我…我尽量,刚面试完,钱一到位我马上……”林雪琴的声音干涩发紧,努力想挤出一点保证的力度。
“尽量?
不行啊小林!
后天!
最迟后天!
不然我只能换锁了!”
房东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耳,带着一种底层小人物特有的、被生活逼出来的刻薄和焦虑。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只剩下急促的忙音。
林雪琴举着手机,茫然地站在肮脏潮湿的巷子中央。
后天?
几千块的房租,像一座山轰然压下来。
绝望像冰冷的水草,缠住了她的脚踝,一点点将她往下拖。
她靠在斑驳脱落的墙皮上,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进来。
抬头望着狭窄天空中被电线切割得支离破碎的灰云,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无力感,几乎要将她吞噬。
就在这时,一阵刺鼻的廉价香水味混合着浓重的烟味飘了过来。
两个穿着花哨紧身T恤、胳膊上纹着劣质图案的男人,叼着烟,晃晃悠悠地从巷子另一头堵了过来。
其中一个黄毛眯着眼,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林雪琴,吹了声口哨:“哟,这不是雪琴妹子吗?
愁眉苦脸的,碰上难处了?”
林雪琴心里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紧紧抵住冰冷的墙壁。
这两个人是附近出了名的混子,专门放高利贷坑人。
“没…没事。”
她声音发紧,想从旁边绕过去。
另一个光头直接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别急着走啊。
听说你最近手头紧?
哥哥们这行当,就是急人所急!
利息好商量,借五千,一个月后还六千,够意思吧?”
他搓着手指,眼神像黏腻的蛇信子。
“不用了!
谢谢!”
林雪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抗拒,试图从他们手臂的缝隙间挤过去。
“啧,给脸不要脸?”
黄毛脸色一沉,猛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装什么清高?
就你这样的,除了我们,谁肯借钱给你?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恐惧瞬间攥紧了心脏。
林雪琴拼命挣扎,但对方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巷子里零星的路人匆匆瞥一眼,立刻低下头加快脚步走开,没人敢管这闲事。
冰冷的绝望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就在她几乎要被拖拽着失去平衡的瞬间——“放开她。”
一个冰冷、低沉、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切入这片混乱。
不高,却极具穿透力,清晰地盖过了混子的叫嚣。
巷口昏暗的光线下,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立在那里。
锦鹏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薄风衣,衬得他身形愈发冷峻。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直直地锁定在黄毛抓着林雪琴胳膊的手上。
两个混子都是一愣,被对方的气势慑住片刻。
黄毛下意识松了松手劲,但随即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他妈谁啊?
少管闲事!”
锦鹏没答话。
他甚至没看那两个混子一眼,目光径直落在林雪琴苍白惊恐的脸上,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过来。”
那声音像带着某种魔力。
林雪琴猛地挣脱黄毛松懈的钳制,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向锦鹏。
恐惧让她脚下发软,快到巷口时,被地上凸起的砖块狠狠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
一只手臂稳稳地捞住了她,带着熟悉的、不容置疑的力道。
锦鹏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侧站稳。
他的手臂坚实有力,隔着薄薄的风衣传递来一种令人心安的稳定感,驱散了她刚才几乎窒息的恐惧。
“妈的!”
光头混子被彻底无视的态度激怒了,骂骂咧咧地冲上来,挥拳就要打向锦
鹏的后背。
锦鹏甚至没有回头。
他一手护着林雪琴,另一只手快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光头挥来的手腕!
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格斗术特有的擒拿技巧。
光头惨叫一声,整条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被反拧过去,人瞬间被压得半跪在地,脸涨成猪肝色,痛得直抽冷气。
黄毛见状,吓得倒退一步,色厉内荏地指着锦鹏:“你…你等着!
有种别跑!”
他慌忙扶起痛得龇牙咧嘴的光头,两人屁滚尿流地消失在巷子深处。
锦鹏这才松开钳制光头的手,动作从容地整了整自己丝毫未乱的袖口。
他低头看向惊魂未定、还在微微发抖的林雪琴,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怎么回事?”
林雪琴惊魂未定,嘴唇哆嗦着,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他…他们放高利贷…逼我借…房东催房租…后天…” 巨大的压力、刚才的惊吓和后怕交织在一起,让她语无伦次,声音抖得厉害。
<锦鹏静静听着,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她惊惶未定的脸,又瞥了一眼她身后那条混乱肮脏的巷子。
他沉默了几秒,就在林雪琴以为他会像上次在墓园一样,丢下一句“协议结束”然后转身离开时,他却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这里不能住了。
跟我走。”
林雪琴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跟他走?
去哪里?
协议不是结束了吗?
锦鹏没有解释,只是转身,迈开步子。
那背影挺拔而冷硬,像一道无声的命令。
林雪琴看着他决然的背影,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条如同深渊入口般的昏暗巷子,还有刚才那两个混子消失的方向。
恐惧感再次攫住了她。
几乎没有犹豫,她咬咬牙,拖着还有些发软的腿,踉踉跄跄地追了上去,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
天空的乌云越积越厚,沉甸甸地压在头顶,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第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灰暗的天幕,紧接着,巨大的雷声在城市上空轰然炸响!
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瞬间连成一片狂暴的雨幕。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雨水疯狂地抽打着地面,溅起浑浊的水花。
狂风裹挟着雨水,像冰冷的鞭子抽在脸上身上,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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