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时而蹙眉沉思,时而落笔如飞。
她没有见过柳梦烟,但凭借小玉的描述和自己对人物神韵的理解,她试图在画纸上“复活”这位薄命红颜。
炭条在纸上沙沙作响,线条由淡转浓,轮廓渐渐清晰。
不过半个时辰,一幅柳梦烟《贵妃醉酒》的戏装半身像便跃然纸上。
画中人云鬓高耸,凤钗生辉,眉眼间带着一丝醉态的迷离与哀愁,仿佛下一刻就要唱出那婉转的曲调。
小玉看着画像,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喃喃道:“像,太像了……这就是我师姐……沈小姐,您真是神乎其技!”
沈未央看着自己笔下的柳梦烟,心中也生出几分唏嘘。
她将画像小心收起,对小玉道:“今夜子时,你设法引开戏班后院的看守,我从后门进去。”
是夜,月黑风高。
沈未央换上一身深色劲装,由春桃掩护着悄悄溜出沈府,依约来到霓裳班后门。
小玉早已等候在那里,引着她避开巡夜的更夫,潜入了戏班后院。
霓裳班的后台此刻一片死寂,白日里的喧嚣繁华荡然无存,空气中弥漫着脂粉、汗水与陈旧道具混合的古怪气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令人不寒而栗。
柳梦烟的化妆间已经被官府贴了封条,但小玉悄悄配了钥匙,轻易便打开了门。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一张梳妆台,一面铜镜,几把椅子,还有一个挂戏服的架子。
梳妆台上脂粉钗环散落一地,显然经过了官府的搜查。
地面上,依稀可见一滩暗褐色的血迹,已被草草清理过,但仍能辨认出原本的范围。
沈未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和纸张,开始仔细勘查。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小玉,你师姐惯用哪支眉笔?”
沈未央突然问道。
小玉指着梳妆台上散落的物件中,一支几乎被踩扁的螺子黛笔杆说:“是那支,师姐最爱用那支螺子黛,说它颜色正,上妆匀。”
沈未央拾起那支断裂的螺子黛,仔细观察断口,发现并非平整的折断,而是带着些微的撕裂和扭曲,像是受力不均或是在挣扎中被弄断的。
她将这个细节默默记在心里,并在纸上速写下来。
接着,她的视线落在地面那滩血迹旁一个不起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