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发披散在肩头,遮住了半边脸颊,只露出一个精巧的下巴和微微上翘的嘴角。
陈默的手指缠绕着她一缕发丝,动作带着一种露骨的占有欲。
他微微低头,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鬓角,嘴唇贴近她的耳廓,正低声说着什么,惹得那女人又是一阵花枝乱颤的轻笑,肩膀微微耸动。
他们沉浸在二人世界里,全然没有察觉门口多了一个人,一个抱着所有“累赘”与过往的女人。
纸箱终于从我僵直麻木的手臂间滑脱,“咚”的一声闷响砸在湿漉漉的地砖上。
那盆枯萎的小仙人掌连盆带土滚落出来,几根灰黄干瘪的刺可怜地扎在泥里。
沙发上的两人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弹开。
陈默触电般收回环在女人腰上的手,身体瞬间坐直,脸上那沉醉的柔情蜜意如同潮水般褪去,换上了一层惊愕和来不及掩饰的慌乱。
他迅速扫了一眼滚落在地的仙人掌和狼狈的我,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林晚?”
他站起身,声音拔高,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惊讶,试图掩盖方才被我撞破的尴尬,“你…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他的目光飞快地在我湿透的头发、苍白的脸和地上散乱的纸箱之间游移,却唯独没有一丝一毫撞破秘密后应有的愧色,反而浮起一层不易察觉的烦躁。
那个年轻女人也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脸上娇媚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审视和一丝微妙优越感的表情。
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像探照灯一样毫不客气地在我身上扫视,仿佛在评估一件过时、碍眼的旧家具。
客厅里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每一颗切割面都反射着冰冷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几乎要流出泪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窗外雨点敲打玻璃窗的单调声响,嗒…嗒…嗒…如同倒计时,敲打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陈默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凝固的尴尬。
他往前走了两步,皮鞋踩在地砖上发出清晰的回响,停在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刻意避开了地上散落的杂物和那盆可怜的仙人掌。
“不是让你打车回来吗?
淋成这样……”他蹙着眉,语气里带着一种公式化的、浮于表面的关切,听在我耳中却虚伪得令人作呕。
他顿了顿,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