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软肉,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却压不住喉头一阵紧过一阵的哽咽。
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冷,而是某种从灵魂深处爆发的崩塌。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毫无预兆地疯狂震动起来,尖锐的铃声撕破了卧室里压抑的死寂。
屏幕上跳动着“家里”两个字,像两道催命的符咒。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心脏骤然缩紧,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来。
我颤抖着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邻居张阿姨急促得变了调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冰雹砸在耳膜上:<“晚丫头!
不好了!
快、快回来!
你爸……你爸他栽在厨房里了!
口眼歪斜,喊不应了!
我们打了120,正往市一院送!
你快来!
快点啊!”
“轰隆——”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厚重的雨幕,瞬间照亮了我煞白的脸,随即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就在头顶炸开。
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空白一片。
父亲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脸,此刻被邻居惊恐的描述彻底扭曲、覆盖。
我猛地从地上弹起来,膝盖撞在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巨大的恐慌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刚才那灭顶的屈辱和绝望,在父亲倒下的消息面前,瞬间被碾得粉碎。
我跌跌撞撞地冲出卧室。
客厅里,陈默正和那个女人低声说着什么,两人靠得很近。
看到我失魂落魄、面无人色地冲出来,陈默脸上掠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眉头拧紧。
“又怎么了?
一惊一乍的!”
他语气不耐。
“爸……爸中风了!
在医院!”
我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从砂纸上磨出来,带着血沫。
陈默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不耐烦凝固了一瞬,随即被一种更深的烦躁取代。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女人,那女人立刻露出一副“真晦气”的嫌恶表情,轻轻撇开了头。
“中风?”
陈默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少关切,更多的是被打断好事的恼怒,“哪个医院?
你先过去吧,我……我这边还有点事,处理完就过去看看。”
“处理完”?
我看着他那副急于撇清、生怕被拖累的样子,再看看他身边那个妆容精致、事不关己的女人,一股冰冷的、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