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带着淡淡中药味的体温消失了,只剩下冰凉的、让人心碎的触感。
“送神经内科重症监护室(NICU)观察。”
医生的声音平板无波,带着职业性的疲惫,“大面积脑梗塞,情况很不乐观。
右侧肢体瘫痪,失语。
需要立刻做进一步检查,24小时监护。
你是他女儿?
先去办住院手续,预交费窗口在那边。”
医生快速交代着,手指了一个方向,随即匆匆跟着病床离开了。
我跌跌撞撞地跟着移动病床来到NICU门口。
厚重的门隔绝了内外,我只能隔着门上小小的探视窗,看着里面模糊晃动的身影和闪烁的仪器灯光。
父亲像一片枯叶般躺在其中一张床上,被各种管子、线缆和冰冷的仪器包围着,显得那么渺小,那么脆弱。
安顿?
我茫然地站在NICU门口,湿冷的衣服贴在身上,寒意刺骨。
安顿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了。
唯一的念头是,钱。
需要钱,很多钱。
我转身,像个幽灵一样飘向缴费处。
深夜的缴费窗口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在值班,头顶惨白的灯光照得她脸色发青。
我颤抖着掏出钱包里所有的银行卡,一张张塞进窗口。
一张,余额不足。
再一张,余额不足。
又一张,还是余额不足!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比刚才的雨水还要冰冷。
不可能!
我明明记得卡里还有……那是家里最后一点应急的钱,是我工作几年省吃俭用存下的,还有父亲偷偷塞给我让我保管的养老钱!
加起来,至少有十万!
“系统显示余额不足。”
窗口里的声音冰冷地重复着,像机器。
我猛地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寒冷而抖得几乎握不住。
我点开银行APP,输入密码,页面加载的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当账户信息终于跳出来时,屏幕上那刺眼的“0.00”像一道无声的霹雳,狠狠劈在我的眼前。
所有的卡,所有关联的账户,余额全部归零。
陈默!
这个名字带着淬毒的恨意,瞬间冲垮了我最后一丝理智。
是他!
只有他!
他知道我所有的密码!
他刚才在客厅里,对着那个叫“晚晚”的女人说“终于不用养那个黄脸婆了”,原来不只是言语的羞辱,更是处心积虑的掠夺!
他抽干了我最后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