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里没有任何质问,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沉静。
这该死的平静!
像一盆冷水,兜头浇灭了我内心所有因即将解脱而升腾起的、微弱的、带着罪恶感的火焰,反而激起了更汹涌的烦躁。
“为什么?”
他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得可怕,听不出半点情绪,仿佛在问今晚想吃什么。
这反应彻底激怒了我。
我需要的是冲突,是爆发,哪怕是指责和谩骂!
我需要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证明这三年的“圈养”是错的!
而不是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腻了。”
我猛地站起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踩出清脆而冷硬的回响,像是我此刻碎裂的心境发出的噪音。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试图用我惯常在谈判桌上压制对手的气势来武装自己,声音拔高,带着刻意的尖锐和鄙夷,“沈砚,看看你自己!
看看这三年!
除了围着灶台转,你还会做什么?
你告诉我,一个只会煲汤熨衣服的男人,凭什么站在我林薇的身边?”
我的手指用力地戳向落地窗外那片被雨水模糊的、霓虹闪烁的城市森林,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的世界在那里!
在并购案里,在IPO的敲钟台上!
那里需要的是狼,是狮子!
不是一只温顺的、只会摇尾巴的家犬!
你懂吗?”
我逼近一步,几乎能看清他低垂的眼睫在眼下投下的淡淡阴影。
我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一字一句地砸向他:“你这种男人,配不上我,更配不上我即将建立的商业帝国。
签了它,对大家都好。
我会给你足够的补偿,足够你下半辈子继续安稳地当你的‘贤惠丈夫’——在别人家里。”
说完,我几乎是带着一种逃离般的决绝,猛地转身,抓起沙发背上搭着的昂贵羊绒大衣和手包,大步流星地冲向玄关。
冰冷的门把手攥在手心,金属的寒意刺骨。
身后,没有任何挽留的声音,没有预料中的崩溃哭泣,甚至连一声沉重的叹息都没有。
只有一片令人心慌的、死一般的寂静。
“砰!”
厚重的实木大门在我身后被狠狠甩上,隔绝了那间充满昂贵香薰味和鸡汤暖香的牢笼。
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也像一记重锤,敲打在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