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随着那枚刀片的坠落而一同流走了。
左手腕骨碎裂般的剧痛,右臂被捏出的青紫淤痕,湿冷衣物带来的刺骨寒意,还有胸腔里翻涌的绝望和冰冷的愤怒,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她死死困住。
她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冰冷刺骨的视线,如同跗骨之蛆,一直黏在她的背上。
那目光里,有暴怒未消的余烬,有被冒犯的杀意,更有一种猎手锁定猎物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
她被拖拽着,穿过王府森严的重重门户。
冰冷的石阶,雕梁画栋的回廊,肃立的甲士……一切都像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最终,她被粗暴地推进一处散发着霉味和灰尘气息的偏院厢房。
“砰!”
沉重的木门在身后被狠狠关上,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冷酷。
光线瞬间昏暗下来。
屋内陈设简陋破败,一张硬板床,一张缺腿的桌子,角落里甚至结着蛛网。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
沈清璃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缓缓滑落,最终跌坐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
她抱着剧痛的左手腕,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
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穿越?
古代?
王爷?
毒杀侧妃?
死局!
“呵……”一声压抑的、带着血腥气的低笑从她紧咬的牙关里逸出。
她猛地抬起头,沾着泥污和冷汗的脸上,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却亮得惊人,像两点不肯熄灭的幽火。
“想让我死?”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破败房间,嘶哑地低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带着一股孤狼般的狠戾,“没那么容易!”
手腕的剧痛提醒着她现实的残酷。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霉味呛入肺腑。
当务之急,是处理伤势!
她艰难地挪到那张破床边,用尚且完好的右手,粗暴地撕开左边宽大的、湿透的袖口。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她看清了自己的左手腕。
一片触目惊心!
整个腕部高高肿起,皮肤呈现一种可怕的青紫色,皮下淤血严重,被靴底边缘反复碾压摩擦的地方,皮肤已经破开,渗着血丝和浑浊的组织液。
骨头……虽然没有开放性骨折,但那种钻心的疼痛和异常的肿胀角度告诉她,骨裂或严重的软组织挫伤几乎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