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了头。
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里,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锐芒,快得如同流星划过夜空。
他并未表现出惊讶,只是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带进来。”
“是!”
沉重的书房门被推开。
沈清璃被侍卫推搡着,踉跄地走了进来。
刺目的烛光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冷冽的松木气息,与她刚才所待的霉湿囚室判若两个世界。
她站稳身形,努力挺直脊背,尽管左手腕的剧痛让她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抬起眼,毫不避讳地迎向书案后那道冰冷审视的目光。
<萧彻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缓缓扫过她。
从她凌乱沾着草屑的头发,到苍白无血色的脸颊,再到被简单固定却依旧肿胀得可怕的左手腕,最后落在她沾满灰尘和点点血迹(有她自己的,也有那刺客的)的裙裾上。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里没有关切,只有冰冷的评估和深沉的探究。
“刺客?”
他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沉沉地压在整个书房上空。
“回王爷!”
押送沈清璃的侍卫单膝跪地,声 音洪亮,“属下奉命前去提人,进入囚室时,发现一黑衣男子倒卧在地,口鼻流血,人事不省!
其身旁遗落此物!”
侍卫双手呈上一柄短匕。
匕首的锋刃在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幽蓝光泽,显然是淬了剧毒。
侍卫继续道:“据属下初步查验,此人身手不弱,应非寻常宵小。
沈氏……”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沈氏当时亦在室内,形容狼狈,似有搏斗痕迹。”
他并未明说刺客是被沈清璃击倒,但话语指向已足够清晰。
萧彻的目光从毒匕上移开,重新落到沈清璃脸上。
他的手指在光滑的紫檀木案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笃”的轻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的心弦上。
“沈清璃。”
他叫她的名字,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有何话说?”
沈清璃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虚弱和疼痛。
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不能喊冤,不能示弱,只能用最直接、也最有力的方式,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的威胁——或者说,证明自己的“无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