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悄然复苏。
帐外,秋狝的喧嚣似乎已远去。
帐内,只剩下她微弱滚烫的呼吸,和他胸腔里那如同擂鼓般、再也无法平复的心跳。
沈清璃在鬼门关前徘徊了整整三天三夜。
那三天,靖王的王帐成了整个猎苑最森严也最令人揣测的地方。
随行的太医进进出出,脸色一次比一次凝重。
各种名贵的药材如同流水般送入帐中,据说连宫里秘藏的几味续命灵药都被快马加鞭送了过来。
高烧如同跗骨之蛆,反复折磨着她。
伤口剜去腐肉后,虽然不再迅速恶化,但剧烈的炎症反应和毒素对神经的侵袭,让她时而陷入深度的昏迷,时而在高热中痛苦地抽搐、呓语。
萧彻没有离开过王帐一步。
所有军务、猎苑事宜,皆由侍卫统领代传处理。
他如同沉默的磐石,守在沈清璃的床边。
大部分时间,他只是静静地坐着,深沉的眸光落在她烧得通红、被痛苦笼罩的脸上,一言不发。
只有在她因高热抽搐得厉害时,他会伸出宽厚有力、却带着薄茧的手,稳稳地按住她无意识乱抓的手臂,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生疏的……笨拙的安抚。
当太医第三次摇头叹息,暗示准备后事时,萧彻周身骤然爆发的冰冷杀意,让整个王帐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神,让太医瞬间瘫软在地,连滚爬出去熬药的力气都没有了。
或许是天意,或许是萧彻那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她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意志起了作用,又或许……是沈清璃骨子里那股不肯向命运低头的狠劲再次发挥了作用。
在第四天的黎明,当第一缕微光透过帐帘缝隙时,沈清璃滚烫的额头,终于开始渗出微凉的汗水。
高热,奇迹般地退了。
她缓缓睁开眼,视线由模糊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王帐顶部繁复的云纹刺绣,和透过厚实帐布洒下的、朦胧的晨光。
身体像是被拆散重组过,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和虚弱。
左肩后的伤口更是传来一阵阵钝痛和麻痒。
喉咙干得如同火烧。
她艰难地转动了一下酸涩的脖颈。
然后,她看到了他。
萧彻就坐在床边的矮凳上,依旧穿着那身玄色劲装,只是衣袍显得有些褶皱。
他微微低着头,一手撑着额角,似乎在小憩。
晨光勾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