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地走向帐门,背影僵硬得如同冰冷的石雕。
就在他即将掀开帐帘的瞬间,他脚步猛地顿住!
没有回头,冰冷刺骨、带着无尽威压的声音,如同寒冰利刃,狠狠砸在沈清璃的耳膜上:“沈清璃,你给本王听清楚。”
“你的命,是本王的。”
“你的人,是本王的。”
“想走?”
“除非本王死!”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猛地掀开帐帘,刺目的阳光涌入,瞬间吞没了他决绝而暴戾的身影。
沉重的帐帘落下,隔绝了内外。
帐内,只剩下沈清璃蜷缩在床角,压抑而痛苦的咳嗽声,和那散落在地上、如同讽刺般的……和离书。
猎苑风波随着刺客的落网和沈清璃的脱险而渐渐平息。
皇帝受了惊吓,提前摆驾回宫。
秋狝草草收场。
沈清璃被严密地“护送”回靖王府。
这一次,她没有被送回那个偏僻小院,而是被安置在了主院旁边一处更为精致、也更为“安全”的院落——听雪轩。
院外守卫森严,明岗暗哨,如同铜墙铁壁。
自由,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笑话。
萧彻那句“除非本王死”,如同最沉重的枷锁,牢牢铐住了她。
手腕的伤在太医的精心调理下基本痊愈,只留下浅淡的疤痕。
左肩后的箭伤愈合较慢,依旧隐隐作痛,但已无大碍。
身体在缓慢恢复,但心,却沉入了更深的冰窟。
萧彻没有再踏入听雪轩一步。
王府上下对她这位“有功之臣”的态度变得极其微妙。
下人们恭敬中带着畏惧,远远行礼,不敢靠近。
管事们客客气气,有求必应,但眼神疏离。
柳侧妃那边更是沉寂得可怕,仿佛从未存在过。
沈清璃如同被困在华丽牢笼中的鸟。
她每日看书、制药、打理听雪轩小院中萧彻命人移栽过来的几株药草,沉默而安静。
只是那双曾经燃烧着火焰的眸子,如今沉寂如古井,深不见底。
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滑过。
直到深冬,一场盛大的宫宴,打破了这表面的死水微澜。
新帝登基后的首次岁末宫宴,遍邀宗室勋贵、朝廷重臣。
靖王萧彻,自然在受邀之列。
而沈清璃,这个身份尴尬、却又在王府瘟疫中立下“奇功”的侍妾,竟也收到了一份措辞客套、却不容拒绝的宫帖。
“王爷吩咐,请沈姑娘务必出席。”
送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