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走廊。
全程,他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甚至没有多看那个描摹金线的孩子第二眼。
冷漠得像个局外人。
可我知道不是。
书里写他抱着儿子尸体时那濒临崩溃的疯狂绝不是假的。
这男人,太能藏。
像一座沉默的活火山。
“爸爸。”
一个极其微弱、几乎被空气吞没的声音响起。
我猛地转头。
地毯上,沈疏墨不知何时停下了描摹的动作。
他依然背对着门口,小小的身体却微微转向沈戾离开的方向,只转了一点点角度。
他没有抬头,视线依旧低垂着落在地毯的绒毛上,小嘴抿得紧紧的。
但那一声呼唤,轻得像羽毛落地,却又无比清晰。
沈戾的脚步,在书房门口顿住了。
高大的背影停滞了一瞬。
他没有回头。
几秒后,书房厚重的门无声地合拢,彻底隔绝了内外。
客厅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安静。
沈疏墨小小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塌下去一点点,然后,他又默默地转回身,重新伸出小小的手指,固执地、一遍遍地,描摹起绘本上那条闪亮的金线。
仿佛刚才那一声呼唤,从未发生过。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酸涩得发疼。
这对父子……张妈已经红了眼眶,快步走过去,蹲在沈疏墨身边,声音哽咽:“小墨乖,爸爸忙,忙完了就来看小墨……”我看着那扇紧闭的书房门,又看看地毯上那个安静得过分的孩子,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混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冲上头顶。
改变剧情,活下去的关键,或许不在沈戾身上。
在这个被所有人视为“麻烦”、被父亲“忽视”的孩子身上。
(第三个爆点:初试破冰与危险信号)花生酥危机解除只是保命第一步。
沈戾这座冰山暂且无法撼动,突破口只能是沈疏墨。
我开始笨拙地尝试。
第一步,是观察。
我像个尽职的观察员,远远地看着沈疏墨。
他活动范围很小,客厅那片地毯、他自己那个铺着厚厚地毯和软垫、摆满了各种绘本和积木的玩具房,还有餐厅固定的那个靠窗位置。
他有一套极其固定的行为模式:几点起床,几点吃特定的食物(拒绝任何新尝试),几点看绘本(只看特定几本,反复看),几点拼积木(只拼一种几何形状的轨道)。
刻板,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