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纨野姜青黎的女频言情小说《或言余生一别两散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小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挂断了二十通电话后,傅纨野在昏暗树荫下找到了姜青黎。见到姜青黎被冻得煞白的脸,他快速打开车内暖气,捧着她的手哈气:“怎么这么傻,把自己冻坏了要我心疼么......谁惹你不开心了?”姜青黎缓缓将手抽出,没有想着遮掩:“许悠然。”痛彻心扉后的嗓音依旧嘶哑,她开口:“现在就辞退她。”傅纨野一怔:“别闹,她今晚是冒失了,但就一个小女生,跟她计较什么?”他失笑吻上她的额头,可姜青黎却听到了话里话外的维护和宠溺。她将目光定在男人衬衫的褶皱上。这是他和许悠然相拥时,许悠然抓出来的。“我没闹。”心脏是钝刀子割肉的疼,姜青黎一字一顿:“傅纨野,我要你辞退许悠然。”说来好笑,和傅纨野恋爱长跑了十年,她从不曾跟他索要过什么。这是第一次,却是因为他的金丝...
《或言余生一别两散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被挂断了二十通电话后,傅纨野在昏暗树荫下找到了姜青黎。
见到姜青黎被冻得煞白的脸,他快速打开车内暖气,捧着她的手哈气:“怎么这么傻,把自己冻坏了要我心疼么......谁惹你不开心了?”
姜青黎缓缓将手抽出,没有想着遮掩:“许悠然。”
痛彻心扉后的嗓音依旧嘶哑,她开口:“现在就辞退她。”
傅纨野一怔:“别闹,她今晚是冒失了,但就一个小女生,跟她计较什么?”
他失笑吻上她的额头,可姜青黎却听到了话里话外的维护和宠溺。
她将目光定在男人衬衫的褶皱上。
这是他和许悠然相拥时,许悠然抓出来的。
“我没闹。”心脏是钝刀子割肉的疼,姜青黎一字一顿:“傅纨野,我要你辞退许悠然。”
说来好笑,和傅纨野恋爱长跑了十年,她从不曾跟他索要过什么。
这是第一次,却是因为他的金丝雀。
意识到姜青黎的认真,傅纨野抿直唇线:“青黎,我跟她是清白的。而且,许悠然爸爸病重,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她很缺钱、需要这份薪水......”
“那又怎样?”姜青黎没有退让,与他视线相触:“纨野,你是我的未婚夫,她缺钱,可以我来给。”
“青黎!”傅纨野眉间微蹙:“何必多此一举?”
不愿再粉饰太平,姜青黎打断他:“你和她在包厢外,我看到了,也听到了。”
在傅纨野愕然的视线下,她的声音很轻:“如果你不辞退她,傅纨野,我们只能分手。”
或许傅纨野说的是实话,他没有出轨。但姜青黎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一段没有猜疑、全身心信任的感情。
可傅纨野只觉得姜青黎小题大做,沉下脸色:“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跟我提分手?”傅纨野的薄唇紧紧绷着:“你把我们的感情当什么了?威胁我的筹码,还是说丢就丢的垃圾?”
姜青黎摇了摇头:“只是因为许悠然。”
这三个字仿佛踩在傅纨野的雷点上,他猛地逼近姜青黎:“我和你解释的还不够清楚吗?”
“姜青黎,如果你真的介意我身边有女人的存在,你当时就不应该抛下我去了M国!”
“人不能这么自私。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一走就是三年,难道还不允许我养只金丝雀解闷么?更何况,因为我们的约定,我甚至没有睡过她!这难道还不够?”
话音未落,姜青黎早就满脸泪痕。
傅纨野的每一句话都让她疼得几近窒息,她声线颤抖:“我早就说过,如果你不赞成我出国的选择,我们可以好聚好散的。”
“散?这段感情里最没有资格说这个字的就是你!”
傅纨野手机忽的震动,他在接起前加快语速:“你没有亲人,再失去我,就是彻彻底底的孤儿!姜青黎,除了我,还会有谁要你?”
心底的伤疤被血淋淋地撕开,血液在霎时凝成了冰,姜青黎颤抖着手,迅速解开安全带:“傅纨野,我要下车!”
可傅纨野比她更快启动车辆,透着焦急:“悠然爸爸病危,我们先去医院。”
他急踩油门,浑然不知姜青黎被甩了出去,头砸到车厢,淤青一片。
一路疾驰到医院,傅纨野先到缴费处交了手术费。
姜青黎正想离开,却被突然出现的许悠然拽着头发拖进病房。
火辣辣的刺痛灼烧着头皮,有几缕青丝硬生生被扯了下来。
姜青黎倒吸一口气:“许悠然,你疯了?!”
许悠然冷笑,用力扯得更紧:“我是疯了!凭什么,明明你消失了三年,明明这三年是我陪在傅先生身边,但为什么他的心里依旧有你!”
“我今天就要告诉你,不被爱的才是小三,傅先生的现在和未来,只会是我......啊!”
许悠然被姜青黎踹了一脚,吃痛放手。
“就凭他白手起家时,是我陪他走过最难熬的十年。”
姜青黎没有手软,扬手就要给许悠然一巴掌。
只是,手至半空时被一股蛮横的力道扯开。
她撞向了尖锐的桌角,霎时疼得血色尽失。
傅纨野脸色难看至极:“姜青黎,你在干什么,竟然对无辜的人下手?”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鼻尖一酸,姜青黎极力憋住眼泪:“傅纨野,你眼瞎了么?是她先冒犯我!”
与此同时,许悠然也大喊出声:“傅先生,姜青黎杀了我爸爸!”
话音落下,死寂一瞬。
傅纨野愣住,第一反应是否认:“青黎不可能这么做。”
可许悠然拿出一道录音,是断断续续的沧桑男声:“悠然,姜小姐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我们人穷志不穷,你是因为爸爸才委身于人,爸爸不想用这副破旧的身体拖累你......”
“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姜青黎看向傅纨野,尚且语调平稳:“我今晚一直在场所,你是知道的。”
然而,这份冷静在看到傅纨野一闪而过的怀疑时,片片瓦解。
他竟然不信她。
这时,手术室的门敞开,医生摇了摇头:“患者于一小时前自杀,抢救无效。”
傅纨野眸色沉了沉。这个时间点,他正好联系不上姜青黎,也找不到她的下落。
“你能怎么证明?”
“我......”姜青黎红唇微张,却说不出一个字。
高级场所本就因为隐蔽缺乏监控。
见女人哑然失声,傅纨野脸色终于沉到了底:“所以,这是真的?”
“姜青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残害了一条生命!”
“我没有!”姜青黎呼吸微急,忽的想起什么,指向许悠然:“这份录音肯定是假的!”
“姜小姐,你的意思是,是我亲手杀了我爸爸?”
许悠然肉眼可见隐忍着泪水:“我不停地打工还债,就为了让我爸平平安安出院,但你现在不仅矢口否认你的罪行,还要在我头上扣上不孝的罪名?”
“许悠然,别装了!”姜青黎深吸一口气:“如果你心里没鬼,为什么不敢交出来送去检测?”
“检测?”许悠然倏地走到姜青黎面前:“够了姜小姐!你是准备把我父亲自杀的真相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瞧不起我么?未免欺人太甚了些!”
而后飞快扬手,用尽全力扇在姜青黎脸上。
“啪——”
极重的破空声。
姜青黎猝不及防被扇得咳出血沫,当即要反击回去。
然而下一秒,傅纨野的保镖无声上前,压着姜青黎让她跪下。
膝盖触及冰冷的地面,却远远没有心脏迸发更加疼痛!
姜青黎不可置信看他:“傅纨野,许悠然在打我!”
但傅纨野淡淡的反问让她心如刀割。
“你难道不该打吗?”
“姜青黎,这只是皮肉上的折磨,而悠然承受的是丧父之痛。”
“只有让你疼,你才会长记性,下次不敢再犯。”
“我说了,这件事不是我干的!”姜青黎紧咬牙关看他:“傅纨野,你为什么不信我?”
傅纨野失望至极:“事已至此,还在狡辩。你要我怎么信你?”
他体贴地招来保镖,替许悠然动手。
第一个巴掌,姜青黎头发散乱跌倒地上,又被强拉起来,继续下跪。
眼前一阵发黑,姜青黎蓦地想起七年前,她指腹被烫伤时,傅纨野当即中断国际会议飙车送她到医院,喊来全院的医生给她止疼。
第十个巴掌,姜青黎耳边尖锐嗡鸣,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
她又想起四年前,她险些被抢劫,傅纨野大发雷霆将小偷揍得奄奄一息,而后内疚地向她保证,以后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第二十个巴掌,姜青黎视线开始充斥血色,汗水和眼泪交织沁入火辣辣的伤处。
浑浑噩噩间,她仿佛回到傅纨野第一次跟她表白时。女孩踮起脚羞涩吻在男孩唇上,对未来满是憧憬,坚信自己所遇良人。
然后是第二十一个、第二十二个......
最后一道掌风落下,姜青黎意识完全模糊。
彻底丧失知觉前,她听到傅纨野的安抚:“悠然,你不是孤儿,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喉底是浓厚的血腥味,姜青黎在千疮百孔的麻木中笑出了声。
傅纨野,原来你可以向每个人都许下承诺。
只有我,傻乎乎当了真。
姜青黎醒来的时候,傅纨野正在给她的伤口上药。
见她眼皮微掀,傅纨野动作一顿:“逝者已经火化,悠然也答应原谅你。青黎,这件事暂且翻篇,希望你不要再执迷不悟。”
姜青黎侧过头,声音低哑:“我没有做过,不需要她假惺惺的原谅。”
她不再歇斯底里质问傅纨野为什么不信她。
因为她不爱他了。
从他让保镖对自己施暴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死了。
“姜青黎。”傅纨野喊她名字,神色不虞警告她:“你还不知悔改么?悠然已经家破人亡了,你还嫌不够?”
姜青黎只是沉默。
瞥到她红肿的脸,傅纨野的声音缓了下来:“我爱的姜青黎不是这样的,你别再任性了,好么?”
“我们的婚礼会提前到三天后举行,青黎,我爱你,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但姜青黎缓缓摇头,嘶哑道:“不用了,傅纨野,我们结束了。”
“结束?!”
傅纨野没想到自己的退让不但得不到感激,反而让姜青黎得寸进尺!
他的胸膛快速起伏,深吸几口气,但还是遏制不住滔天的怒火,砸了桌上的玻璃杯:“姜青黎,我告诉你,恃宠而骄也要有个度!在许悠然的事上,我不可能退让!”
傅纨野黑着脸离开,姜青黎垂眸。
地上的玻璃渣溅开一地,折射出破碎的光。
正如她和傅纨野,终究得不到正果。
手机弹出购票通知,姜青黎买了最快一班航班。
很巧,是后天,也是婚礼的前一天。
傅纨野,我们的十年,真的落幕了。
......
不欲再看到傅纨野,姜青黎打算先搬到酒店住。
只是办理出院手续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快来救人啊!有人自杀了!”
人群迅速围了过去,把姜青黎挤到了病房门口。
只见房梁上坠着一条白色绸缎,而许悠然及时被护士救下,半躺在地上。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姜青黎看到许悠然毫无遮掩的狠辣。
心中骇然,她来不及往后退,身后就被赶来的傅纨野重重一撞,站在人群最前面。
许悠然的脖颈被勒出骇人的青紫,她推开傅纨野,指尖发颤:“傅先生,你为什么还要管我?”
她松开手,一张五百万的支票飘落到地上。
许悠然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你不是不理我了么,我没有了亲人,你也用这笔钱打发我,让我滚得越远越好......”
傅纨野眼睛黑得吓人,如狂/风暴雨:“这是谁给你的?”
姜青黎看到许悠然抬起手,直直指向了她。
下一秒,傅纨野也朝她看过来,滔天的怒火快把她吞没。
“姜、青、黎!”
他大步将她拽进病房,将门摔得震天响,把她甩在墙上。
拳头带着风落到她的耳边,傅纨野气得眼睛赤红:“为什么?姜青黎,一而再再而三贪得无厌!”
“出国前的姜青黎在哪里?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恶心的样子?卑鄙、无耻、低贱!”
一个又一个词砸到姜青黎耳膜上,她却毫无波澜,平静开口:“傅纨野,变的人,至始至终只有你。”
傅纨野一滞,望进姜青黎眼底的一潭死水,瞬时涌起不安。
但这时,许悠然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傅纨野鞠了个躬:
“傅先生,你们是上流社会的人。所以,无论是我爸爸含冤自杀,还是我被肆意羞辱,我只能自认倒霉。”
“我惹不起你们,难道还躲不起么?这三年,谢谢您对我的好意......”
“还有这个。”许悠然拿出一枚平安镯:“傅先生,这是你给我的毕业礼物,现在物归原主。”
定睛一看,姜青黎瞳孔骤缩。
确认是自己父母的遗物后,她猛地咬住酸胀的牙关:“傅纨野,这是我的镯子!”
这枚平安镯,是姜父姜母在生前一步一叩首,登上九千阶台阶为姜青黎求来的。
姜青黎出国后,傅纨野被敌家的报复昏迷一周。她连夜飞回国,将镯子放进他手心,愿父母替她陪伴傅纨野,保佑他平安顺遂。
可现在,这份真心却被傅纨野践踏进泥土中,当成礼物献给他的金丝雀,何其讽刺!
怒火交织着悲戚,姜青黎抬起手就要抢:“许悠然,还给我!”
然而,病房在十八楼,窗户大敞开着。
许悠然顺势往后一倒,半个身子都悬在空中:“啊——傅先生!”
幸而,傅纨野眼疾手快将许悠然托了回来。
许悠然惊吓过度脸色惨白:“你为什么要推我?害死我爸爸还不够,你还要对我下死手!”
傅纨野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盛:“不就是一件不值钱的破烂东西,你竟然这么歹毒!”
短短一句话让姜青黎定住了。
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看着曾经的爱人,她倏地哽咽爆发:“这是我父母的遗物,是我对她唯一的念想!”
“许沁悠知三当三,哪来的脸面和我父母相提并论?!”
“好,姜青黎,你真是好极了!”傅纨野被气笑了:“既然那么重要,你给悠然道歉,我就还给你。”
姜青黎滞住,看向这个愈发陌生的男人,语调轻颤:“傅纨野,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可你放在我这了。”傅纨野眼神极冷,将镯子高高举起,意有所指:“当然,你执意不道歉认错,也可以。”
银镯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刺得姜青黎眼底发疼。
“好。”
良久,姜青黎缓缓点头,喉咙哽得发胀:“对不起。”
许悠然却一贯的抿着嘴唇,脸上满是倔意:“这么小声,听不见。”
在傅纨野冰冷的注视下,姜青黎咽下满腔苦涩,加大音量:“对不起。”
“无名无姓,你在和谁道歉?”傅纨野拧眉:“这就是你的素养和礼貌么?”
姜青黎紧紧抓住衣角,一字一句:“许悠然、许小姐,是我的错,对不起......”
然而这时,许悠然惊呼一声往旁一倒。
傅纨野伸手去扶,银镯也被许悠然扬手一挥——
姜青黎脑袋霎时空白,不顾一切扑了上去。
但还是眼睁睁看着它飞到窗外,往下坠落。
“你不要命了姜青黎?!”
傅纨野速度极快扣住她的腰,脸色森然对着她怒吼。
“滚开!”
姜青黎狠狠推开傅纨野,转身就往电梯间跑。
但电梯间太多太多人了,她根本等不了那么久,紊乱的思绪让她手脚发麻,跑到楼梯间往下狂奔。
十八层的楼梯,很长很长,好似永远都无法抵达。
姜青黎甚至一脚踩空往下滚了好几层,满身尘土。
但镯子还是碎了。
姜青黎怔怔看了许久。
忽的浑身泄力半跪在地上,捧起碎块贴于胸前,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倾泻。
“爸爸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是她识人不淑,毁了亲人唯一留给她的念想。
跑了数十家首饰加工店,师傅都对着姜青黎摇头,表示镯子无法再修复。
失魂落魄走在街头,银镯缺断口是尖锐的,在姜青黎手心硌出红印,她却握得更紧。
忽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姜青黎被巨大的力道拽入车内。
傅纨野迅速往前开,抿唇不悦:“怎么不接电话?”
没有得到答复。
傅纨野侧头一看,怔了怔。
姜青黎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覆在合着的眼睑上,洒下点点阴影,如同琉璃般易碎。
视线往下移,他看到了她手心的银镯,瞬时哑然:“......我会补偿你的。”
可姜青黎一言不发,只往另一边侧着头。
车厢的压抑让傅纨野松了松领带:“青黎,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他加快语速:“我的仇家不敢直接找我麻烦,就绑架了悠然,要在她身上复仇。”
“我已经报警,可悠然的身体比较弱,撑不了那么久,所以......”
“所以你就让我去替她受罪?”姜青黎缓缓看向傅纨野。
这个她爱了十年,此刻却无比荒谬不堪的男人。
傅纨野喉结上下滚动:“青黎,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悠然的错事,现在是你还债的时候了。”
“而且,五年前你不也被绑架过么?你有经验,悠然不一样,她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
姜青黎从喉底溢出一声嘶哑的笑。
五年前,是傅纨野的仇家将她绑架,她为了不为傅纨野担心,阻止仇家告诉傅纨野,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后才被放了出来。
事后,她也只是对傅纨野声称是普通的绑匪,不想让他自责。
谁能想到,这竟然成为为第三者顶难的经验。
如同行尸走肉般死寂,姜青黎重新闭上了眼。
明晚,很快,等到明晚就能离开了。
抵达目的地后,仇家正拿着刀在许悠然脸上比划。
傅纨野急忙让他们住手,而后把姜青黎推了出去。
动作又急又快,姜青黎本就精疲力尽,这下直接跪在水泥地上,膝盖快要裂开。
“这才是我的未婚妻。”傅纨野眼里只有害怕得不停发抖的许悠然,冷声:“你们找错人了,放许悠然走。”
仇家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傅总竟然因为一个小情儿,大义灭亲。看来,传言傅总和未婚妻彼此相爱,都是假的啊!”
傅纨野想说当然不是。
可许悠然小脸煞白哽咽着:“傅先生,我好怕......”
傅纨野当即冷声:“别废话,快放人。”
仇家啧啧出声,面露恶意:“能在傅总未婚妻身上报复回来当然是爽的,但我有一个要求,您得亲眼看着我折磨您未婚妻。”
傅纨野一口应下,让保镖把姜青黎带过去,同时低声:“青黎,警察很快就到,你坚持一会。”
姜青黎被绑了起来,高高吊在半空,手腕处勒出血痕。
仇家拿着沾着辣椒水的鞭子,重重落到她身上,哈哈大笑:“傅总的未婚妻名不符实,竟然沦落到要替小情人挡罪的地步!”
第一鞭落下,许悠然钻进傅纨野大衣里,男人将她抱得更紧。
第二鞭落下,傅纨野抚着许悠然的脸,温声问她疼不疼,让她别害怕。
第三鞭落下,傅纨野紧张喊来随行医生,为许悠然处理脸上一道一毫米宽的伤口。
......
整整一百零八鞭。
地上流淌着触目惊心的鲜红血渍,姜青黎也一身血衣。
但她没有喊过一句痛。
仇家瞧着姜青黎倔强模样,冷哼一声换来一把剔骨刀,贴在姜青黎肩膀上:“鞭子不疼是吧?那试试这个!”
肩膀被穿了个血窟窿,万箭穿心的疼也不过如此。
姜青黎终于痛呼出声:“啊——”
她也听到傅纨野的声音。
但不是让仇家停手,而是把许悠然搂得更紧,温声:“别看,会做噩梦。”
眼泪终于和满头冷汗一起划进嘴里,姜青黎仿佛被寒冷的冰刺填满,无法呼吸。。
等警察姗姗来迟时,姜青黎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傅纨野安顿好许悠然后,朝姜青黎飞奔要抱住她:“青黎,我已经喊了救护车了!”
姜青黎浑身仅剩的力气用来推开他,气若浮丝:“别碰我。”
再次清醒,鼻尖的消毒水味重得叫姜青黎反胃。
傅纨野迫不及待喊来医生过来给她检查病情,松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睡了十几个小时了。”
医生也附和:“是啊,傅先生在这照顾了你一整晚没有合眼,很担心你。”
姜青黎低头望了眼伤痕密布的身躯,嘲讽一笑。
这些伤疤都是傅纨野强加在她身上的,受伤过程他袖手旁观无动于衷,而现在又假惺惺担心做什么?
医生又道:“姜小姐,您身上皮外伤多一些,好好休养就行。就是脸上这植皮手术后的地方......”
却被傅纨野急忙:“闭嘴!”
姜青黎也瞳孔一缩:“什么手术?!”
医生讪讪,看了眼傅纨野,闭口不答。
“傅纨野!”姜青黎将牙齿咬得泛起血腥:“给我镜子!”
傅纨野闪过一抹慌乱:“没什么,青黎,就是一个小手术,很快就能......”
但姜青黎已经抬手摸到脸上不平整的粗糙触感,如遭雷击。
不顾手上还有仪器和针头,姜青黎跌跌撞撞冲向洗手间的镜子。
镜中的脸是她,却又不是她。
左侧脸颊依旧白/皙娇嫩,而右侧,一块块凹凸不平的坑洼像补丁一样印在脸上,陌生又可怖。
姜青黎几近崩溃:“傅纨野,你对我干了什么?!”
傅纨野已经从身后抱住她,让她冷静一点:“悠然脚底的一块皮肤受了伤,医生说可能需要植皮,就只好从你这借用了一下”
“借用?!”姜青黎声音陡然拔高,痛楚和愤怒喷薄而出:“你有什么权利拿我脸上的皮肤给许悠然补脚?!”
傅纨野低头亲吻她:“没有其他办法,悠然本来被劫持就害怕,如果脚上还留下了伤疤,她接受不了......”
“青黎,没什么的,只是一块皮肤。医生说了,人造皮不会有危害,而且过段时间就能融入。”
“那我就活该得承受吗?!”
姜青黎抬起手就给了傅纨野一巴掌,让他滚:“傅纨野,你真恶心!”
“姜青黎,你发什么疯?!”傅纨野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
顶着微红的脸颊,他的眼神蓦地阴蛰,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住怒火:“我希望你清楚,如果你不是我未来的妻子,现在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明天是我们的婚礼,你今晚出院回家。姜青黎,我会信守承诺,希望你也别再试探我的底线!”
摔下这句话,他大步离开。
姜青黎充耳不闻,把床头柜上的东西带齐,也离开病房。
今晚就是起飞的时间,她不能再耽搁下去。
然而,一来到走廊,她就看到傅纨野背对着自己,许悠然则双手环抱着男人的腰。
许悠然看了她一眼,勾出得意的弧度,踮起脚尖亲在傅纨野的下唇,向来高傲的人儿此时眼神迷/离喃喃:“傅先生,这一次谢谢您。”
“我当时真的好怕,怕再也见不到傅先生,怕还没有答应永远不会离开傅先生。傅先生,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只见傅纨野眼眸一暗,将女人摁在墙面,抬起她的下颚彻底吻了下去。
而姜青黎也只是稍稍一顿,在傅纨野身后擦肩而过。
傅纨野刻在她心上的承诺,一点一点,风吹云散。
姜青黎回到了家里。
将行李收成一个小背包,傅纨野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你在收东西?为什么?”
姜青黎抓着背包的手一紧:“打扫下房间。”
幸而傅纨野只是随口一问,点了头:“悠然会搬进来,我怕仇家再找上她。”
这明明是他和姜青黎两个人的小家,却是以通知的语气。
姜青黎庆幸自己这颗心已经痛到麻木,攥紧背包就要往外走。
却被傅纨野拉住,男人蹙眉,眸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你没什么想说的?”
“你想我说什么?”姜青黎不可能对傅纨野和许悠然再有好脸色:“我说不你就不让你的情/妇住进来了?”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悠然只是我的秘书!”傅纨野被呛得抿直薄唇:“青黎,明天是我们的婚礼,我准备了很久,希望明天过后我们恢复如初。”
姜青黎笑了笑。
突然很期待发现自己一走了之后,傅纨野会是什么表情。
但这抹笑被傅纨野误以为是和解信号,他语气柔了柔,拿出一枚粉钻戒指送给她:“这是我找顶尖设计师设计的婚戒,明天你会是最美的新娘。”
姜青黎看了一眼。
确实价值连城,在拍卖会上被拍出了十位数的高价。
可,这又和她什么关系?
傅纨野上前要给姜青黎带上,却发现戒指尺寸太小,推到中间部分时卡住了。
他脸色僵住,而姜青黎又是一笑:“这是许悠然的尺寸吧?”
许悠然身材玲珑小巧,手也比姜青黎瘦削些。
姜青黎随手放在桌上,不顾傅纨野站在原地的愕然,离开房间。
终于收拾好贵重的证件,她趁着客厅没有人,低着头脚步匆匆。
然而,刚走到花园,许悠然匆匆跑过来,手里捧着脱落的粉钻,一脸气愤:“姜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做?!”
“傅先生特意飞到国外给你买的粉钻,你就这么摔碎了,辜负他的一番好心,你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姜青黎不耐皱眉:“不关我事。”
飞机起飞时间临近,她推开许悠然,但刚走到门边,就被傅纨野怒不可遏拽住:“明天就是婚礼,你现在闹离家出走?”
见姜青黎抿唇不语,傅纨野眼里的怒火转为浓浓的疲惫: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明天的婚礼推掉了多少笔生意?而你就像个局外人,好像这场你梦寐以求的婚礼是我一厢情愿。”
“你知不知道这枚戒指我费心找了多久托了多少层关系?而你就为了报复我把你父母的遗物不小心弄碎,也将戒指坠下高空。”
“......姜青黎,如果你真想断了我们的关系,那你现在就离开,不要再回来了。”
话音刚落,姜青黎转身就走。
推开门,她听到许悠然讶然:“姜小姐就这么走了,明天的婚礼怎么办?”
傅纨野却是愤怒:“她在演戏,哪里舍得就这么走?”
“她就是要等我心软主动去找她,这种事先前发生了无数遍。但这一回,我要等她乖乖回来认错!”
两人的对话变得模糊,姜青黎坐上了出租车,打开手机,一点一点删除傅纨野的所有联系方式。
傅纨野,你彻底错了。
你永远等不到我的回头。
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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