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行动不便,就在我即将冲出房门时,苏青黛却先我一步关上了房门,随后一脚踢向我的轮椅。
轮椅翻倒,我像袋垃圾一样滚到一旁,手中还死死护着那支能救女儿命的肾上腺素。
苏青黛冲了过来,用她尖利的高跟鞋踩住我的手,狠狠碾了两下,语气焦躁:
“看到陆仁哮喘犯了,你还要抢走这最后一支救命的药,吴云,你怎么这么恶毒!”
我忍着手上剧痛,徒劳挣扎间,分明看到陆仁嘴上喘着粗气,却睁开眼向我露出个得意的笑容。
我向苏青黛哀求:
“青黛,这也是青青的救命药啊…陆仁…他是演的,他根本没有犯病…”
可苏青黛头也不回,脚上的力道倒是加重了几分:
“还敢撒谎!青青身体那么好,需要什么救命药!陆仁的病你知我知,他骗我又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真要是得了癔症,我明天就送你进精神病院!”
苏青黛的鞋跟已经嵌进我的手背,鲜血汨汨而出,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不死心的她奋起一脚,用她尖利的鞋尖踢中我的腹部。
我整个人弓成一只虾,也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手。
为了苏青黛的公司上市,我没日没夜操劳,终于落下严重的胃病。
那时每每我的胃疼痛难忍,她都会亲手熬一碗热粥,流着泪喂我喝下。
可现如今,却成了方便她攻击的弱点。
苏青黛低头捡起那支肾上腺素。
明明近在咫尺,我伸出的手却成了徒劳,看向那只被她踩烂的手时,她似乎停顿了一瞬。
可陆仁的喘息声急切起来,她又决绝地起身,转身走了过去。
为陆仁注射前,苏青黛转向我,又吐出一句冰冷至极的话:
“吴云你记住,假使青青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情况危急。”
她一边说一边将针剂打进陆仁腿上:
“那就算青青死了,也全都是因为你。”
我此时却连一声哀嚎也发不出来。
顾不上绝望,我强忍着疼痛爬上轮椅离开特护病房。
说不定…说不定还赶得上为青青转院…
可即便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急诊室,却依然只得到个让我心肝寸寸撕裂的消息。
青青死了。
死在几分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