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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前妻死敌盯上我!秦川苏清欢最新章节列表

木易未央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春房帐暖,香衾呢哝。房间里灯光昏暗,暧昧气息渐浓。秦川看着怀中苏清欢,眼中满是爱意,结婚三年,这般浪漫时刻屈指可数,秦川格外珍惜!苏清欢似有醉意,双眼泛起水雾,红唇轻启,无意识呢喃:“嗯…云深......”秦川心跳骤然凝滞,像是被刀狠狠捅穿,几乎让他窒息。又是这个名字?三年了,苏清欢依旧没有忘掉顾云深?“云深,我好想你…”苏清欢双眼迷离,下意识表白,顾云深离开五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秦川听着耳畔断续的呓语,看着泛起潮红的容颜,忽然觉得身心疲惫。所有的热情在这一刻消散殆尽,只剩下满心的意兴阑珊。缓缓下床,点燃一支香烟,烟火明灭间,苦涩在心中弥漫开来,有股戾气堵得发慌,难以发泄。顾云深,苏清欢的青梅初恋。五年前,苏清欢公司濒临破产,车...

主角:秦川苏清欢   更新:2025-06-27 16: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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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川苏清欢的女频言情小说《离婚后:前妻死敌盯上我!秦川苏清欢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木易未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春房帐暖,香衾呢哝。房间里灯光昏暗,暧昧气息渐浓。秦川看着怀中苏清欢,眼中满是爱意,结婚三年,这般浪漫时刻屈指可数,秦川格外珍惜!苏清欢似有醉意,双眼泛起水雾,红唇轻启,无意识呢喃:“嗯…云深......”秦川心跳骤然凝滞,像是被刀狠狠捅穿,几乎让他窒息。又是这个名字?三年了,苏清欢依旧没有忘掉顾云深?“云深,我好想你…”苏清欢双眼迷离,下意识表白,顾云深离开五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秦川听着耳畔断续的呓语,看着泛起潮红的容颜,忽然觉得身心疲惫。所有的热情在这一刻消散殆尽,只剩下满心的意兴阑珊。缓缓下床,点燃一支香烟,烟火明灭间,苦涩在心中弥漫开来,有股戾气堵得发慌,难以发泄。顾云深,苏清欢的青梅初恋。五年前,苏清欢公司濒临破产,车...

《离婚后:前妻死敌盯上我!秦川苏清欢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春房帐暖,香衾呢哝。

房间里灯光昏暗,暧昧气息渐浓。

秦川看着怀中苏清欢,眼中满是爱意,结婚三年,这般浪漫时刻屈指可数,秦川格外珍惜!

苏清欢似有醉意,双眼泛起水雾,红唇轻启,无意识呢喃:

“嗯…云深......”

秦川心跳骤然凝滞,像是被刀狠狠捅穿,几乎让他窒息。

又是这个名字?

三年了,苏清欢依旧没有忘掉顾云深?

“云深,我好想你…”

苏清欢双眼迷离,下意识表白,顾云深离开五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

秦川听着耳畔断续的呓语,看着泛起潮红的容颜,忽然觉得身心疲惫。

所有的热情在这一刻消散殆尽,只剩下满心的意兴阑珊。

缓缓下床,点燃一支香烟,烟火明灭间,苦涩在心中弥漫开来,有股戾气堵得发慌,难以发泄。

顾云深,苏清欢的青梅初恋。

五年前,苏清欢公司濒临破产,车祸后双腿俱断,顾云深分手出国。

是他陪陷入绝望的苏清欢一步步走出深渊!

人间至爱是清欢。

他爱惨了苏清欢。

费尽心机帮苏清欢公司起死回生。

又用尽手段治疗好苏清欢的双腿。

哪怕女人的心是千年顽石,也该捂化了。

不曾想,整整三年,女人依旧对顾云深念念不忘。

做梦时,喝醉酒时,喊顾云深的名字也就罢了。

如今就连亲热的时候也喊着顾云深的名字?

把他当什么了?龟男?

床上,终于回过神来的苏清欢看着吞云吐雾的男人,眼神逐渐清醒。

“阿川......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格局?”

苏清欢有些不满,不过是叫错了名字而已,至于这么大的火气吗?不知所谓!

“继续。”

声音有些冷,透漏着薄凉与傲慢!

秦川心酸莫名,

为了苏清欢,他放弃一切,陪她熬过至暗时刻。

结果,苏清欢心心念念的还是别人?

看男人没有动静,苏清欢眼中闪过一抹恼火,撑起身子,丝绸被单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起身扑来,火热的红唇印上来。

只有欲望,没有感情!

秦川躲开:“你自己解决吧!”

起身,离开,这一刻他有些恶心!

“秦川,你给我回来!”

“今晚你要是走了,以后就别再想着回主卧!”

然而秦川却依旧没有回头。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苏清欢有些上头,眼中有怒焰在跳跃。

“臭男人,你拽什么拽?”

枕头,手机,衣服,四处横飞!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秦川竟敢拒绝?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不过,她看得出来,秦川是在吃醋。

眸子闪过戏谑,许久后才悠悠叹息。

明天,就是顾云深回国的日子了。

要去接机吗?

整整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

......

房间里,秦川失魂落魄,各种苦涩难以言表。

做得再多,终究还是比不上一个背叛的白月光。

顾云深都没出现,他就已经输了。

看着床头的合照,苏清欢笑得淡然,秦川感觉很讽刺!

有情饮水饱,无情仇似海,或许在素清欢心中,从始至终都只有顾云深一人!

真难看。

秦川,你活得真难看!

原来有些东西,压抑得越久,爆发时就越汹涌!

比如被践踏的尊严,比如蛰伏的兽性。

比如......他放在心底,早已腐烂成脓的爱情。

夜深,人也倦,清晨时才终于沉沉睡去!

爱情?去TMD!!

第二天下午,秦川悠悠转醒!

苏清欢早已经出去了。

她是女强人,日理万机!

今天是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得庆祝一下,也是他决定摊牌的日子!

傍晚时分,餐桌上摆满了精心烹制的菜肴,烛光摇曳,红酒醒得恰到好处。

只等苏清欢回来,就可以摊牌了!

是分是合,总该要有个结果!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天海市满是风情的夜景,眼神晦暗不明。

夜深了,苏清欢还没有回来,也不知在干嘛,或许,她根本就没注意到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先生,十点了,菜都凉了,需要我帮忙加热一下么?”

保姆王妈低声询问,眼底深处,隐约有几分怜悯。

先生已经等了三个小时了,她也等了三个小时,小姐还没回家。

显然是放了先生鸽子。

可怜的秦先生。

秦川微微一愣,已经晚上十点了么?

看样子,苏清欢应该是不回来了,结婚纪念日,又是夜不归宿,还是那么有恃无恐呢。

拿起酒瓶一饮而尽,覆水拔山饮,山倾水尽酌。

一瓶灼热的烈酒在胸腔炸开,让他有些醉意。

下意识点开苏清欢朋友圈,久不更新的苏清欢,今天却破天荒了发了个朋友圈!

一张照片,一段文案。

照片中,一男一女双手交叉紧握,举杯喝酒。

引人注目的是无名指上,带着款式相同的情侣戒指。

在光线下熠熠生辉,像是在宣告忠贞不渝的爱情。

文案倒是简单:兜兜转转,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下面有无数人纷纷点赞留言,说着一些祝福的话,看着那么扎眼。

秦川眼神不由一冷,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住,呼吸都成了难题,心里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哀伤。

怪不得喊顾云深名字,原来,顾云深,回来了?

结婚钻戒竟然也换掉了,呵呵,动作还真快呢!

不过,这朋友圈是什么意思?

想第一时间秀恩爱?还是向自己这个丈夫挑衅?

苦涩一笑,顺手点了个赞!

又是半瓶烈酒入腹,酣畅淋漓!

前所未有的舒畅!

也罢,脱离了婚姻,他就自由了。

到时就有更多的精力去寻找母亲消失的真相了!

退出朋友圈,拨打了出去。

电话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惊讶的声音传来:

“小王爷?你终于来电话了?王爷等你五年了!”

电话那头,语无伦次!

秦川双眼迷离:“五年他都还没死?老天瞎了眼!”

电话那头依旧喜悦:“呵呵,小王爷说哪里的话,王爷长命百岁的!”

秦川沉默片刻:“给我在天海准备个住处,几天后要住!”

“好!小王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王爷天天念叨着让你继承家业呢!”

秦川眉头微皱:“我不稀罕!”

电话那头叹息许久:“小王爷,王爷说,苏清欢配不上你!他已经给你另觅良配了!”

“惊艳众生!”




半醉的秦川挂断电话,有一搭无一搭地刷着手机,右眼眸深处,隐约有一抹暗淡的金光在闪烁。

片刻后,手机画面定格在天海机场,一对男女热情相拥。

男人儒雅,帅气,女人绝美,倾城,一切美得恰到好处,温柔了岁月,惊艳了时光。

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苏清欢去接机顾云深时,被人拍下来的!

苏清欢是天海有名的高岭之花,明星企业家,女总裁。

无论去哪里,都有狗仔跟随。

能有这样的画面被拍出来,也不稀奇!

酒店晚餐的交杯酒,机场的深情相拥,无疑都在证明苏清欢的选择,显然丝毫没有顾及自己是个有夫之夫。

好一副一往情深,好一个恋人重逢。

在苏清欢的心里,或许从来就没有自己的位置。

秦川嘴角闪出苦涩,内心如针扎般痛苦,以至于呼吸都变得艰难晦涩起来。

头痛欲裂,家族遗传的毛病又开始发作了。

每到月圆之夜,总要狠狠地发作一次,每一次都能要他半条命。

狠狠地扔下手机,又是半杯烈酒灌入腹中,头痛感略微减缓。

妈的,舔狗果然不得好死!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高跟鞋敲击的声音,清脆,扣人心扉!

房门打开,正是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红唇晶莹的女人,苏清欢!

苏清欢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秦川,不知为何,忽地有些心虚!

然而闻到屋里的气味后,又忍不住皱眉:“为什么又在家里抽烟?难道你不知道我讨厌二手烟吗?”

声音中带有浓浓的斥责,两条秀眉皱在一起表示不满。

秦川瞥了一眼,刚要说话,苏清欢身后却走出另一道身影。

秀气,儒雅,书卷气!

“你就是秦川吧?”

“清欢总和我提起你,谢谢这些年你对清欢的照顾。”

声音温和优雅,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一双戴着眼镜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盯着秦川,高高在上的眉目中带着几分不屑。

右手轻轻揽在苏清欢纤腰上,身体缓缓贴近。

秦川眸子骤然一凝,透出七分戾气,三分怒火。

这个男人,竟然也跟来了?这是要干什么?

闹得满城风雨不说,还要专门跑到自己面前,来耀武扬威的么?

或者,小三逼宫?

有些蹬鼻子上脸了。

苏秦欢并未察觉二人之间的火花,皱着眉头挥了挥手,驱散了些缭绕的烟雾。

“那个,他是我朋友,顾云深。”

“暂时没地方住,今晚来咱家借宿一宿!”

“等一下你给他整理出一个房间!”

“记得打扫一遍卫生,被褥床单要新的,点上熏香,云深有失眠的毛病,没有熏香睡不好!”

苏清欢有些烦躁地吩咐,她讨厌秦川抽烟。

其实秦川抽烟时那淡淡的忧郁感还是挺吸引人的,但她就是反感,抽烟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顾云深上前一步,轻视一笑:“那就,谢谢秦先生了!”

秦川没有动身,脸色却有些难看,让他给顾云深打扫卫生,铺床,点香薰?

苏清欢是有大病吗?

见秦川没有动作,顾云深眼中闪过一道戏谑,瞬间示弱:“秦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我只是没地方住,清欢收留我,仅此而已,你该不会误会了吧?”

“要不,我走?”

脸上满满的都是委屈,但眼神却分明在挑衅,还有三分戏谑,七分玩味。

秦川不由冷哼,好浓的茶味,看来,还是个特级茶艺大师,难怪能把苏清欢拿捏的死死的。

“你在苏清欢面前表演也就罢了,在我面前没用,收起你这副嘴脸,立即出去!”

“秦川,你发什么疯?!”

眼见秦川欺负人,苏清欢的声音都高了几度。

“秦川,你能不能有点男子汉风度?”

苏清欢面色不善,颇像一只护崽子的母鸡。

“清欢,你不要怪秦哥,我想秦哥是误会了,不要因为我,破坏了你俩的感情。”

身后的顾云深声音轻柔,满脸都是歉意。

苏清欢不由叹息,秦川要是有顾云深一半体贴就好了!

秦川嗤的一声冷笑出来:“苏清欢,你什么意思?”

“是要让我给你俩腾地方么?”

苏清欢脸色微变:“你在阴阳些什么?”

“云深才刚回国,还没地方住,让他住一晚怎么了?”

秦川清冷一哼,转身走进浴室!

现在还头痛欲裂,浑身是汗,有这功夫还不如洗个热水澡,吵架乏味至极。

见秦川进了浴室,苏清欢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几分!

“清欢,看来秦哥不喜欢我啊,要不,我还是走吧?”

顾云深声音柔柔弱弱,脸上满都是歉意,隐约还有几分哀伤。

那般模样,我见犹怜。

苏清欢摇头:“不用,这是我家,谁也赶不走你!”

“你就住在这里,不用搭理他,他神经病!”

换上拖鞋,刚要走进餐厅喝水,却看到餐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食。

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愧疚!

难怪秦川发脾气呢,感情是做好了晚饭等自己回家。

算了,等一下跟他道个歉吧!

毕竟男人,偶尔也是要点面子的。

“云深,刚刚只顾着喝酒了,都没吃饱。”

“秦川做了这么多美食,扔掉浪费了,再吃一点吧!”

顾云深眼睛瞬间亮了,好一桌琳琅满目的美食。

几步走去,大刀阔斧地坐在了主位上,看着桌上的美食一脸嘲弄:

“秦先生虽没什么能力,倒是做的一手好菜!”

“不如以后就让他专门给咱俩洗衣做饭吧?”

苏清欢并未听出弦外之音,有些疲惫地点头:“就是因为他会照顾人,所以我才留下他的!”

“你多吃点,秦川手艺不错的!”

顾云深不再说话,大快朵颐起来。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晚上又只喝了些酒,还真是饿了!

看二人大口朵颐的模样,一边的王妈再也看不下去了:

“小姐,秦先生等了你一晚上,你......”

苏先生精心准备的食物,就这么被不怀好意的人吃了,真不如喂了狗。

苏清欢满不在乎:“我知道他的心意了!”

王妈不由摇头叹息,这是什么修罗场?

可怜秦先生一片真心了......

半小时后,秦川才洗澡出来。

看二人大快朵颐,心中怒火直窜脑门。

餐桌上二人使用的情侣餐具,以及相互喂餐的模样,是那样扎眼!

刚要说话,顾云深眼中闪过一抹轻蔑,率先开口:

“秦先生,虽然你没什么本事,但这菜做得真不错,妥妥米其林级别。”

“以后,你就好好做菜吧,清欢不会亏待你的,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转头看向苏清欢:“清欢,这红烧肉真不错,你快尝尝!”

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苏清欢嘴边。

苏清欢并未察觉不妥,张口吃下。

“你也吃!”

“啪!啪!啪!”

掌声响起,二人错愕抬头,却发现秦川满脸笑意:

“好一个青梅重逢,相敬如宾的画面。”

“气氛都烘托到这个地步了,不如,拥抱一个吧?或者,亲一个?”




苏清欢脸色变白,声音发颤:“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

双眼喷火胸口起伏:“一个大男人整天斤斤计较,你要是有顾云深一半格局也不至于这么没出息!”

秦川冷笑,眼底寒意刺骨:“我没出息?没有我,你认为你能让苏氏起死回生?”

猛然逼近一步,声音压低,却字字如刀:“还有,你俩清白?这话你自己信么?”

苏清欢瞳孔一缩,瞬间炸毛:“你什么意思?你今天就把话给我说清楚!”

苏清欢脸色不好看,秦川分明是在污蔑她出轨,简直岂有此理。

秦川挥手打断:“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昨天二人在一起的时候,苏清欢还在叫顾云深的名字,今天两人就搞到一起了,当真急不可耐。

苏清欢气的浑身发抖,她实在搞不清楚向来温文尔雅极为听话的秦川今天为何变得如此忤逆!

愤怒之下猛然抓起餐桌上的玻璃杯,却在砸出的瞬间被顾云深拦了下来:“清欢,别冲动!”

随即转头看向秦川,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秦先生,你真误会了,我跟清欢并没有什么!”

话语虽然是在解释,但目光却瞥向苏清欢。

说起来,苏清欢确实是人间绝色,曼妙婀娜的身材,纤细紧致的细腰,弧度饱满的丰臀,修长笔直的双腿,以及那浑圆饱满的玉兔,无不散发着惊人魅力,让人垂涎欲滴。

苏清欢声音也陡然拔高:“秦川,你现在的样子简直让我恶心!”

“我苏清欢行的正坐的直,清清白白,你凭什么污蔑我?”

“立即给我跪下道歉,否则这事没完!”

秦川眼神一暗,胸口像是被狠狠的刺了一刀,原来在苏清欢心里,一直是自己在无理取闹吗?

顾云深窃喜,但脸上表情逐渐惭愧:“清欢,秦先生,你们就别吵了。”

“可能是我来的不是时候,都是我不好,我这就走!”

说罢,转身欲走。

“你不能走!”苏清欢下意识开口:“这里是我家,他还没有资格让你走!”

顾云深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抹深邃之光:“秦先生,你真的误会我和清欢了!”

“你还是跪下给清欢道歉吧,我再为你美言几句,清欢会原谅你的!”

秦川眉头紧皱,感觉有些恶心,这顾云深,简直就是千年老茶。

强忍着恶心,转头看向苏清欢:“苏清欢,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苏清欢眼中闪过茫然:“什么日子?不就是个平常日子吗?别打岔,今天你必须给我道歉!”

“好了清欢,先别生气,我是男人,我和秦先生聊聊吧,你去休息一下。”顾云深拍了拍苏清欢肩膀。

苏清欢恨恨盯了秦川一眼,转身帮顾云深去整理客房!

现在她极其烦躁,实在搞不懂秦川为什么这么小肚鸡肠阴阳怪气?以前秦川不这样的。

苏清欢离开后,顾云深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秦先生,你似乎很生气?”

“感受到危机了?害怕我将清欢夺走?”

眼中嘲讽之意更浓,满满都是挑衅意味。

看顾云深挑衅,秦川眼眸深邃如冰:“你是在故意激怒我?”

“故意激怒我,然后让我对你动手。”

“这样你就可以在苏清欢面前哭哭啼啼的诉说委屈了,让她心疼你的同时,也可以加深我和苏清欢之间的矛盾?”

顾云深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秦川心思竟如此敏锐。

“有意思,不过,被你猜中又怎样?清欢信你吗?”顾云深脸上笑的灿烂。

“要不打个赌?”

“你猜,咱俩产生冲突,苏清欢会站谁?或者,她更心疼谁?”

顾云深话语中满是戏谑与嘲弄。

秦川身躯猛然一僵,眸子不由得冰冷下来。

即便对苏清欢失望了,但他也确实想看看他在苏清欢心中的地位到底如何?

顾云深继续轻蔑道:“秦川,你知道吗,你真的像个小丑!”

“在她心里,你始终是条舔狗罢了,我才是她真正喜欢的人!”

嘴角讥讽一闪而逝,右手猛然在餐桌上一扫,五六个盘子瞬间被扫到自己身上。

“哗啦!”

盘子在噼里啪啦的声音中碎了一地,碎片飞溅。

顾云深诡异一笑,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华贵的西服一片狼藉。

同时惨叫出声,脸色也在瞬间变得煞白。

秦川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由闪过一道冷意,好技术。

这演技,比那唱跳rap的练习生强太多了,若混娱乐圈,说不定还真能得个影帝。

听到这乱糟糟的声音,苏清欢惊慌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倒在地上的顾云深痛苦呻吟,脸色苍白如纸。

并且痛苦的捂住了右手,一抹猩红赤裸裸的展现在苏清欢面前。

看到这一幕,苏清欢脸上立即浮现愤怒:“秦川,你疯了吗?”

立即扑过去扶住顾云深,手指颤抖的检查他的伤口。

只见伤口狰狞,还有碎片插在伤口处,看着颇为骇人。

苏清欢起身挡在顾云深面前,看向秦川的眼神满是厌恶。

“秦川,云深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动手?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对你太失望了!”

该死,今天秦川简直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秦川眼眸低垂,眼中止不住的露出痛苦,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开。

片刻后忽地笑了,笑的讽刺至极。

结婚三年的妻子在结婚纪念日当天,毫不掩饰的维护另外一个男人,对自己没有任何信任可言。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深呼口气,抬头,看着犹如护仔母鸡的苏清欢冷笑:“失望?”

“那就让你更失望一些好了!”

上前一步,扯开苏清欢,一脚狠狠踹在顾云深头上。

顾云深猝不及防,整个人撞上餐桌,额头瞬间见血,惨叫出声。

苏清欢尖叫:“秦川,你在干什么?”

猛然冲上来推向秦川,却被秦川一把扣住手腕。

“苏清欢,我要让你看清楚!”声音冷的像冰:“这才是我打的!”




“放开他!”苏清欢又惊又怒,“顾云深流了这么多血,你想杀了他吗?!”

秦川忽然放声大笑,笑声嘶哑,夹杂着哽咽:

“苏清欢!五年前苏氏濒临破产,你以为那些伸出援手的‘贵人’是天上掉下来的?那是我!一个接一个,像条舔狗一样替你求来的!”

“当年你父亲赌债缠身,被人扣下,是我压上这条命,把他从虎口里硬生生赎回来的!”

“当年替你挡的那一刀,再偏半寸就扎穿心脏!你呢?连医院都没踏进几次!”

“就连你今天身上这件定制礼裙......”

秦川的目光扫过她华贵的裙摆,满是讽刺,“都是我跑了三个城市,求爷爷告奶奶弄来的设计师手稿和紫极冰蚕丝!”

“苏清欢,你从头到脚,哪一处......不是沁着我的血?!”

“可你呢?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让别的男人登堂入室,在你我的家里卿卿我我!”

“他摔碎盘子,栽赃到我头上!你!连我的一个字都不肯信!”

秦川的眼中是彻骨的悲凉,“苏清欢,你就这么蠢吗?!”

结婚纪念日?

苏清欢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真的忘了。

她想辩解,嘴唇翕动,却吐不出一个字。

错了......她似乎真的做错了。

结婚纪念日,她去接顾云深,和他喝酒,甚至......把他带回了家,带到了自己丈夫面前......

顾云深见势不妙,挣扎着想起身:“清欢!别听他胡说!他就是个吃软饭的废物!哪有让苏家起死回生的本事?”

“他故意说这些煽情的话,就是想PUA你,让你心软!千万别上当啊!”

秦川恨恨地啐了一口,再次一脚狠狠踹去!

“啊——!”顾云深惨嚎一声,如同死狗般瘫软在地。

“你不能这么对他!”苏清欢被恐惧和陌生感攫住,尖叫着扑过去,用身体死死护住顾云深。

“怎么?这就心疼了?”秦川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那我呢?”他死死盯着苏清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这些年,你可曾......心疼过我半分?哪怕半分?!”

一把扯开苏清欢,铁拳带着积压五年的怒火,狠狠砸向顾云深的面门!

咔嚓!

鼻梁骨碎裂的脆响令人牙酸,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顾云深精心打理的下巴,也溅到了苏清欢昂贵的裙摆上。

“你不是爱装无辜吗?!”

“你不是喜欢玩绿茶那一套吗?!”

“演啊!继续演啊!让苏清欢看看你有多可怜!”

苏清欢疯了似的捶打秦川的后背:“够了!秦川!住手!”

“你再敢动他一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秦川的动作,陡然僵住。

时间仿佛凝固。

许久,他苍凉一笑,缓缓松开了钳制。

满脸鲜血、惊恐万状的顾云深,如同一滩烂泥般滑落在地。

“苏清欢......”秦川的声音疲惫而空洞,“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苏清欢心头剧震,但骨子里的骄傲让她强撑着不肯低头:“我......”

“够了!”秦川打断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决绝。

“苏清欢,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生死两茫!”

“往后余生,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说完,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门口。背影决绝而挺拔,与往日那个温顺隐忍的秦川,判若两人。

“秦川!”

“你要去哪?!你给我站住!”

看着那决绝的背影,苏清欢心底猛地一慌,下意识追了上去。

秦川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冰:“这就不劳苏大小姐费心了!”

“你......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吗?!”

秦川的脚步在门口顿了一瞬。

“苏清欢,”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彻骨的轻蔑,“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话音未落,他已拉开大门,迎着门外呼啸的寒风和冰冷的雨丝,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砰!

大门被重重摔上的巨响,震得天花板的水晶吊灯都在微微摇晃。

余音在空旷的豪宅里回荡,如同丧钟。

看着满地的狼藉、血迹,以及蜷缩在地上呻吟的顾云深,苏清欢忽然感到一阵灭顶的空虚和......深入骨髓的惶恐。

顾云深挣扎着,摇晃起身,抹了把脸上的血污,语气轻蔑:

“清欢,别担心!那废物明天肯定摇着尾巴回来,跪着求你原谅!”

“到时候你可不能心软!敢这么对我们,简直该死!”他眼中燃烧着怨毒的怒火。

长这么大,他何曾受过这等羞辱殴打?此仇不报,他顾云深誓不为人!

不过......目的也算达到了。苏清欢和苏氏......终将是他的囊中之物!他才是笑到最后的赢家!

苏清欢瘫坐在地,失神地望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幕,心乱如麻:“你不了解他......他这次......好像真的......”

顾云深不屑地撇嘴:“真的什么?离了你苏大小姐,他算个什么东西?去睡天桥吗?”

苏清欢没有回答。

秦川临走时那冰冷、陌生、如同看死物般的眼神,反复在她脑中闪现,让她莫名地心慌意乱。

三年了......她从未在他眼中见过那样的眼神。

见苏清欢失魂落魄,顾云深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强忍疼痛上前:“地上凉,快起来!”

“欢欢,有我在,绝不会再让你受一丝伤害!”他试图去扶她。

苏清欢依旧失神地望着窗外,雨势滂沱,像极了五年前......她与秦川初遇的那一天......

一直默默站在角落的王妈,看着这一切,深深叹了口气。

她只是个保姆,却看得比谁都清楚。

秦先生的苦,她懂。也许......离开这薄情的苏小姐,离开这冰冷的苏家,对他而言,才是解脱。

......

寒风如刀,冰冷的雨丝抽打在脸上。

秦川漫无目的地走在空旷的街头,浑身湿透,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因为心,早已冻成了冰坨。

“呵......真是可笑......”他喃喃自语。

三年掏心掏肺,倾尽所有,换来的......竟是如此结局!

从今往后,他秦川,只为自己而活!

再不做那卑微的感情乞丐!

恋爱?狗都不谈!

轰!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漆黑的夜空。

电光石火间,照亮了他一直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青铜古戒!

戒指上古老繁复的纹路在强光下,竟似有微光流转,仿佛......拥有生命!

秦川猛地一怔,低头凝视这枚母亲留下的唯一信物。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自记事起,便随母亲颠沛流离。八岁那年,母亲将这枚戒指郑重地套在他稚嫩的手指上。

奇异的是,戒指竟能自动收缩,完美契合。

母亲眼神复杂,只反复叮嘱:“川儿,保护好它......死也要保护好它......”

次日清晨,母亲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年幼的他,带着被抛弃的恐惧和茫然,在世间挣扎求生。

直到在天海遇见苏清欢......他以为找到了救赎,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直到五年前......

一群气息森冷的黑衣人找到了他,恭敬地跪拜,称他为“小王爷”。

他这才得知,他那从未谋面的父亲,来自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千年世家——秦王府!

父亲希望他认祖归宗,继承那至高无上的王位!

这一切,对他而言如同天方夜谭。

而当时,为了苏清欢,为了那可笑的爱情,他毅然放弃了回归王府,放弃了“小王爷”的尊荣,甚至......放弃了追寻母亲消失的真相!

想到这里,秦川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比哭还难看。

他的爱情,终于彻底腐朽了。

像他此刻破碎的心,再也拼凑不回原样。

“苏清欢......从今往后,你我两清,老死不相往来!”

等处理完离婚这摊烂事,他就回去!

回秦家!拿回属于他的一切!坐上那小王爷之位!

唯有如此,才有力量,揭开母亲消失的真相!

只是......秦家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养子养女,怕是不会让他轻易如愿。一场“真假少爷”的血脉之挣,恐怕在所难免......

雨,越下越大。倾盆如注,仿佛要将整座城市彻底淹没。

十分钟后。

秦川推开“热焰”酒吧沉重的大门。

一股混杂着廉价酒精、浓烈香水味和喧嚣声浪的暖风,扑面而来。

径直走向最昏暗的角落,颓然坐下。

“威士忌,纯的!十杯!”他对酒保吩咐,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琥珀色的液体很快摆满桌面,在迷离的灯光下晃动,像极了......苏清欢那双曾经让他沉沦的眼眸。

秦川抓起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一杯......两杯......三杯......

放弃王位,放弃追寻母亲失踪真相,换来的......就是这种被人践踏至尘埃的生活?

真是......可笑至极!

“秦川?”

一道慵懒中带着惊喜的女声,穿透嘈杂,清晰地传入耳中。

伴随着一阵高级香水的冷冽幽香,一道火热妖娆的身影,如同暗夜中绽放的曼陀罗,出现在他卡座旁。

秦川有些迟钝地转过头。

对上了一双勾魂摄魄、眼波流转的凤眸。

女人赤足踩着一双缀满碎钻的黑色水晶高跟鞋,一袭暗红色丝绒旗袍,将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包裹得惊心动魄。

胸前两颗金丝盘扣随意解开,露出一大片欺霜赛雪的肌肤。

精致的锁骨下方,一枚水头极足的翡翠吊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折射出幽绿魅惑的光,如同深渊里凝视猎物的蛇瞳。

这是一个......美艳到近乎妖异的女人!

秦川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瞬,带着浓重的酒意和惊愕:

这妖精......怎么来了?




见秦川发愣,女人红唇微启,露出一抹撩人心弦的笑意:“叶玲珑!”

一双美眸紧紧盯在秦川身上,闪烁着火热的神采。

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端着酒杯与秦川碰杯,有意无意的擦过秦川手背。

“天海叶家执行总裁。”女人自报家门。

微微俯身,靠近与秦川之间的距离,胸前春光若隐若现,香水味混着酒香扑面而来,让秦川微微失神。

“秦先生,久仰大名,今日终得一见,玲珑三生有幸!”

说着伸出手掌,欲与秦川握手。

秦川没有握手,只是冷淡点头:“秦川!”

他当然知道叶玲珑是谁。

天海市大名鼎鼎的超级美人,与苏清欢齐名,更是苏清欢在商场上最大的死对头。

由于长相美艳如妖,性格大胆泼辣,做事风格不着痕迹,被人称赞为:“天海妖姬”!

虽然不是什么好词,但也足以证明了叶玲珑的顶级手腕和能力。

见秦川反应冷淡,叶玲珑红唇微启启,轻笑一声,纤细的腰肢一扭,竟直接跨坐在了秦川腿上,双手更是环抱住了秦川的脖子。

旗袍开叉处的雪白长腿紧贴秦川腰肢,有意无意的摩擦着。

耳垂上的珍珠耳坠轻轻擦过秦川脸颊:“秦先生比传闻中还要......有个性的多呢!”

叶玲珑吐气如兰,指尖划过秦川脸颊,满脸都是火热的笑意:

“我一直都在想,能让濒死的氏起死回生的男人,能让苏清欢重新站起来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秦川身体逐渐紧绷,双手不自然的垂在两侧,这女人实在太过大胆火辣,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叶玲珑身上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带着丝丝魅惑,烈焰红唇微微靠近,鼻尖相碰,声音沙哑而暧昧:

“现在终于见到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英俊迷人的多!”

做着美甲的指尖儿在秦川脸庞上不断滑动:“尤其这双眼睛,似乎藏着许多故事呢,真想把你看透!”

秦川猛然抓住叶玲珑手腕:“叶总,你过了!”

叶玲珑也不生气,眼中依旧满是侵略:“秦先生,别这么冷淡嘛!”

俯身咬住秦川耳垂,舌尖微微舔舐:“我可是做足了功课的,你这样的男人,被苏清欢那个蠢女人糟蹋,可惜了!”

秦川呼吸变得急促,不是因为情欲,而是这女人的话,让他心中产生了情绪波动。

苏清欢的这位死敌,似乎比苏清欢还要更了解自己?

叶玲珑唇角勾起得意的笑,红唇依旧凑在秦川耳边:

“秦先生,要不你来我叶氏集团吧?”

“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右手不自觉的滑进秦川衬衫里,在秦川结实的胸膛上不断游走。

“你知道吗,每次得知你在苏清欢那蠢女人面前委曲求全,我都心疼的要命呢!”

作为苏清欢的死敌,她确实很了解秦川。

苏氏集团和苏清欢眼看着要垮,却仰仗这个男人起死回生了。

作为一个旁观者,她眼看着苏氏集团起死回生,眼看着苏氏起高楼,眼看着苏氏宴宾客,眼看着苏氏风生水起。

就连叶氏集团也被逐渐打压,这让她羡慕到不行。

如今终于见到了这个男人,自然是要好好勾一番的。

她就是要抢走苏清欢的一切,包括男人!

秦川猛然起身,一把将叶玲珑揽入怀中,二人鼻尖相碰:“女人,你是在玩火!”

“就不怕最终引火烧身吗?”

叶玲珑非但不怕,反而笑得更加妩媚起来:“这才有点男人味!”

伸出两条白皙如玉的手臂勾住秦川后颈:“秦先生,告诉我,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把我撕碎?”

女人火热的气息喷在脸上,秦川喉结不自觉滚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松开叶玲珑,整理了下衣衫:“叶总过奖了!”

“我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废物,配不上你的美意!”

“......”叶玲珑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旗袍,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从桌上拿起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难道我不比苏清欢漂亮?”

“难道我不比她更会抚慰人心?”

“难道我不比她更懂你?更重视你?”

“还是说,你认为我配不上你?”

秦川没有说话,眼神中依旧闪烁着警惕。

叶玲珑漂亮吗?自然是漂亮的,美得像妖,令无数男人魂牵梦绕。

较苏清欢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

一个高傲,一个妖艳,很难分个高低。

不过再漂亮,秦川也不看在眼里了。

爱情的苦已然吃够。

女人这种东西,看看就得了,认真就输了!

见秦川依旧不为所动,叶玲珑脸上笑意更浓:“秦先生,说真的,我对你仰慕已久呢。”

“秦氏集团眼看就要崩塌了,却因你死而复生。”

“苏氏海外的投资渠道是你拓展的吧?”

“还有前几年那十几个几十亿的大单也都是你一手促成的吧?”

“你可别告诉我,这些都是那苏清欢的本事!”

秦川眼神一凛:“你竟然调查我?”

这女人不但调查他还诡异接近,怕是不怀好意。

叶玲珑却紧挨着秦川坐下,红唇再一次贴了上来:“这些只是正常的商业情报而已,算不上什么调查!”

“我很好奇,以秦先生的能力,完全可以自立门户,或者另投他人,为什么要屈居苏秦欢之下呢?”

“特别是......苏家那种家庭!”

秦川猛然灌了口酒:“这不关你的事!”

叶玲珑却婉儿一笑,伸手挽住了秦川的胳膊,胸前的饱满顶在上面,触感极为美妙。

“当然关我的事,我看过许多你为苏氏做的企划案,简直惊为天人!”

“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愿意来我们叶氏集团,我可以给您副总的位置,外加百分之五的股份。”

“还有我自己,任你摆布也不是不可以!”

叶玲珑确实对秦川很有兴趣,既然注定要嫁人,为什么不能是秦川?

不仅可以得到一个巨大的助力,还能气死苏清欢,甚至,还会得到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

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听到这条件,秦川挑了挑眉,天海叶氏集团市值比苏氏集团还要强不少,百分之五的股份,可不算少了。

“为什么这么做?”秦川转头直视叶玲珑:“你我二人素不相识,好像没必要吧?”

叶玲珑婉儿一笑,陡然在秦川脸颊上亲了一口。

触感温凉,柔软,让秦川吃了一惊。

叶玲珑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为什么呢?因为我识货啊!”

“我可不是苏清欢那样的蠢女人,错把珍珠当鱼目,把垃圾当珍宝!”

叶玲珑继续压低声线,吐气如兰道:“而且,你是不是快要离婚了?”




秦川握紧酒杯:“你怎么知道?你在苏家有卧底?”

今天刚发生的事情,这女人竟然就已经知道了?消息未免太灵通了吧?

见秦川错愕,叶玲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瓜,苏清欢的旧爱顾云深回来了,苏清欢去接机,新闻早已铺天盖地了。”

“你这个正牌老公要是不想被绿,自然是要离婚的,我猜得对不对?”

说着,还俏皮地对秦川眨了眨眼,这般模样魅惑至极。

秦川神色尴尬,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叶玲珑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我真搞不懂那蠢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想要放弃你这样的男人。”

“要是我,一定把你锁死在床上,天天看着你!”

秦川对苏氏的贡献,她这个外人看得一清二楚,眼前这男人绝对是珍宝。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扎进秦川心中。

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为苏家做了那么多贡献,苏清欢却视而不见?

苏家的人同样如此,永远用运气那套说辞,又或者是苏清欢对他调教得好。

总之,他对苏家的贡献,永远没有被真正看在眼里。

不止如此,苏家对他更是极尽羞辱之能。

什么小白脸,吃软饭等辱骂的词汇从来没有断绝过。

反倒是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一眼看穿了他的诸多价值,甚至甘愿出让股份寻求自己的加入。

这么比较下来,实在令人感到讽刺又心酸。

最终,秦川摇了摇头:“叶总的好意我心领了。”

返回秦家,拿回自己的一切,找到母亲消失的真相,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百分之十如何?”

叶玲珑继续加码:“外加一套别墅,一个大平层,一辆车!”

叶玲珑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秦先生,我知道你的价值,我是认真寻求你加入的。”

“难道我任由你摆布也不行吗?我就这么没有诱惑力?”

秦川愣住了,这条件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挖角的范畴。

要说这女人没有目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正想开口,一个略显阴冷轻挑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玲珑,这么晚了还在谈生意?”

一个身穿花衬衫的公子哥不知何时站在了旁边。

约莫三十岁出头,花衬衫、紧身裤、豆豆鞋,脖子上挂着一条粗金项链。

身后还站着四个彪形大汉,一看就不是善茬。

叶玲珑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满脸厌烦:“赵天佑,我干什么用不着跟你汇报吧?”

赵天佑,天海市地下太子爷,赵家纨绔,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

已经缠了她许久,实在令人厌烦至极。

秦川眉头微微一挑。

他听说过这号人,是个无恶不作的垃圾,据说追求叶玲珑已经很多年了。

听到辱骂,赵天佑也不生气,反而转头看向秦川,目光充满恶意。

“这位是?”

叶玲珑冷声说道:“这是我朋友!我们在谈生意,请你离开!”

赵天佑非但没走,反而一屁股坐在了秦川身边:“朋友?”

“这小白脸也不像有钱的样子啊?”

“玲珑,你什么时候对这种小白脸感兴趣了?”

说着,伸手就要拍向秦川的脸:“兄弟,混哪条道上的?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玲珑是我看上的女人,你也敢接触?”

秦川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声音冰冷刺骨:“拿开你的脏手!”

声音中裹挟着无尽的怒气,在酒吧中回荡。

酒吧里的音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赵天佑是何人?此处酒吧的话事人。

更是黑白通吃的大人物,被人誉为天海市地下太子,权势通天。

竟然有人敢在赵天佑面前叫板?还将目光打在赵天佑喜欢的女人身上?

这家伙怕是疯了吧?

许多人脸上都露出戏谑的神色,等着看好戏。

“你他妈找死!”赵天佑眼中闪过一抹暴怒:“来人,给我废了这小白脸!”

身后四个彪形大汉同时扑了上来。

秦川本就满心怒火,积攒一晚上的酒精更是将戾气放大到了极致。抄起酒瓶狠狠砸在前头保镖头上,玻璃四溅。

“赵天佑,你敢伤我朋友,我跟你没完!”

旁边叶玲珑惊声尖叫,声音里满是担忧与害怕。

然而此时的秦川却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冲着剩余三位保镖疯狂出拳。

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多年来压抑的愤怒和戾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憋屈都发泄出来。

一个过肩摔,竟直接放倒了一位体型雄壮的保镖。

第三个人的拳头狠狠轰在他胸口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

然而秦川却怒吼一声,回首一拳,伴随着清脆的声响,直接打碎了那人的鼻梁骨。

“小心后面!”叶玲珑突然大声叫喊。

秦川刚刚转身,却见第四位保镖拿着一把蝴蝶刀,狠狠地刺入他的肩胛骨,瞬间鲜血喷涌而出。

剧烈的疼痛让秦川更加狂暴,一把抓住那人持刀的右手狠狠一扭,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那人瞬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滚蛋!”

随着轰然巨响,秦川竟一脚将那人踹出三米远。

赵天佑却趁机狠狠冲过来,一凳子砸在秦川头上,瞬间血流如注。

然而这一击,非但没有让秦川倒下,反而将他心中的戾气和野性彻底激发。如同野兽一般嘶吼一声,狠狠掐住赵天佑的脖子,将其猛然砸在地上。

随即骑在身上,疯狂地拳打脚踢。

一瞬间,赵天佑便被打懵了,毫无还手之力,顷刻间便奄奄一息。

酒吧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秦川。

这看似文弱的男人,竟瞬间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战斗力?无数人看得头皮发麻,汗毛直立。

许久后,才有两位保镖缓过气来,冲上来与秦川扭打成一团。

“别打啦,别打啦!”叶玲珑在旁边急得跳脚,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担忧。

然而被群殴的秦川却犹如发疯的凶兽,竟反过身来占据了上风。又过了片刻,还有战力的两位保镖也被打倒在地。

所有人都傻眼了,一对一都够呛的对手,秦川竟然以一敌五还大获全胜?这也太恐怖了吧!

“阿川,你流血了!”叶玲珑急忙扶住摇摇晃晃的秦川,声音带着哭腔:“你先别动,我送你去医院!”

秦川此时头破血流的模样,实在恐怖得令人窒息。

尤其右臂肩胛骨处更是血流如注,叶玲珑真怕秦川就这样血流干了。

“不用!”秦川甩开叶玲珑的手,狠狠往赵天佑身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说:“煞笔,从现在起,给我消停点!”

“否则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地下太子爷?呸!什么东西!”

摇摇晃晃地往外走,他迫切地需要新鲜空气,需要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秦川,你伤得很重,我送你去医院!”

秦川猛然转身,眼神猩红满是戾气:“我说了,不用!”

叶玲珑吃了一惊,此时,秦川右眼散发着诡异的金光,模样骇人之极,竟让她呆立当场:“你......你这是怎么了?”

秦川头痛欲裂,摇了摇脑袋,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去,转眼就消失在了雨夜中。

雨夜中的他视线模糊,头痛欲裂,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也不知走到了何处。

失血过多带来的虚弱感和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最终,支持不住,摔倒在地,转眼陷入昏迷。

下一瞬间,一道雷霆霹雳轰然落下,正中秦川。

一直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青铜戒指,此时猛然发出一阵诡异金光。

竟直接将秦川包裹了起来。




“死了吗?”

刚刚一瞬间,秦川感觉自己的头骨被一道炙热的经线贯穿。

只感觉右眼窝里燃烧般的剧痛。

意识弥留之际,仿佛来到了一片虚虚晃晃的世界。

到处都是一片氤氲,看不真切,如梦似幻。

“终于来了吗?”

“奴家等你太久太久了......”

“久到忘了本真,忘了岁月......”

声音仿佛带着千年古琴般的颤音,引得秦川一阵心神荡漾。

秦川恍然,转头望去。

只见远处站着一个身穿殷红嫁衣的女人,金线刺绣的凤鸟,在衣摆处展翅欲飞。

玉白的赤足凌空虚立,不曾泛起半点涟漪。

她手上一枚清秀的油纸伞微微抬起,纸伞边缘的金铃在无声摇曳,露出半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庞。

左眼是正常人的瞳孔,右眼却泛着妖艳诡异又惊艳众生的金黄色光泽。

“你是谁?”

望着女人那半张惊心动魄、魅惑众生的脸庞,秦川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这红衣女人美得不像人。

“我是谁?”女人贝齿轻启,似乎有些迟疑,许久后才再次开口:“我是等你的人啊......”

“孩子,我也是饲龙人!”

“更是个......等待郎君回家的怨妇啊......”

女人的话似带玩笑腔调,却满是怨气,仿佛是无尽岁月积攒的冲天怨气!

这怨气引得秦川心跳如雷,气血逆冲,仿佛要暴体而亡。

“谁是你的郎君?”

秦川口干舌燥,分不清虚实,这是临死前的梦境吗?

“你问,我的郎君吗?”

“是你呀,你就是我的郎君啊,孩子......”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让他摸不着头脑。

他努力看向女人,虽只能看到半张脸,却仍觉其美到惊心动魄。

那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颜,近在咫尺,却美得让他不敢直视,生怕亵渎了这份神圣美艳。

当看到女人那闪烁金光的右瞳时,秦川右眼突然剧痛。

“呜......”

突如其来的痛苦,让他忍不住惨叫。

下一瞬间,右眼鲜血四溢,仿佛爆开,视野中浮现出奇异景象。

自己身上拖着一条玄之又玄、诡异莫名的紫金色丝线。

粗壮,厚重,光芒璀璨,耀眼无比,仿佛世间最为牢不可破的存在。

丝线这头连着自己的右眼,那头,竟玄之又玄地系在女人右眼上。

“觉醒了因果线吗?”

缓缓靠近的女人压低伞面,遮住大半张脸:“第一次觉醒就能看见情丝,真是个小惊喜。”

“别问太多,现在的你,还太嫩。”

伞下伸出一只完美的手,轻轻覆在秦川脸颊上。

像是捧着世间最为完美的宝物:“你受苦了......”

“我也等了你无尽岁月......”

“希望这一次,你能够成功......”

女人的声音惆怅又飘渺。

“郎君,从现在起,我们便有了个约会,你可不能忘啊,我已期盼无数年了......”

女人的声音逐渐雾化,似要消失。

秦川急忙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抓到。

见他动作,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似是苦笑,似是欣慰:“加油吧,郎君!”

“希望这一次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你自己失望......”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无数繁杂如天书般的信息如银河倒挂般涌入脑海。

秦川惨叫一声,彻底陷入昏死状态。

倏尔流光如矢,恍惚间春秋已度!

刹那浮光掠影,转瞬间晓暮频更!

当秦川再次醒来,已躺在某处公园的长椅上。

刚刚升起的晨光,刺痛了他的右眼。

他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这是怎么了?”

“做了个梦么?”

下一瞬间他愣住了。

右眼视线里,诡异漂浮着许多半透明的灰色丝线,诡异中透着自然。

“这是?因果线?”

秦川莫名激动。

昨晚那诡异的一幕不是梦?

那诡异梦境、拿纸伞的嫁衣女人,还有因果丝线......

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脑海中多出的无数繁杂信息,无不彰显事情的诡异。

下一瞬间,秦川又愣住了。

昨晚在酒吧与人冲突,他被打得头破血流,肩胛骨还挨了一刀。

如今竟全部好转了?

更重要的是,他感到体内有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

还没反应过来,脑海中就自动浮现一道信息。

练体:铜皮,银血,金骨!

而他现在,似乎已达到铜皮境界,可刀枪不入、力大无穷。

钻研许久后,秦川睁开眼睛。

张口一喷,一道白色浊气如箭矢般喷涌而出。

起身一抖,身体发出噼里啪啦的骨爆声。

秦川甚是欣喜,从今天起,他将脱胎换骨,不再是任人拿捏的卑微蝼蚁。

昨晚诡异的梦境竟有许多映照在了现实之中,这炼体之术便是那梦境带来的。

仿佛一夜之间他竟脱胎换骨,再不是寻常之人。

这让秦川激动莫名,他已意识到那昨晚的梦境显然是某种传承,又似是某种觉醒。

望着手上那散发着诡异的青铜古戒,心神一阵激动。

母亲给他留的这件遗物,显然非同凡响。

母亲的消失,如今看来似乎也伴随着惊天隐秘。

稳定了下心神深吸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接下来,他要回去拿属于自己的东西东西,然后——离婚。

秦川眼中闪过冷芒。

既然爱情已经腐朽,那就随风散去吧。

他终究要成为傲世九重天的无上鲲鹏。

半小时后,秦川出现在生活三年的别墅。

因体内产生变化,这座承载他三年婚姻时光的豪华宅邸,此刻也变了模样。

每一块砖石、每一扇窗棂,在他眼中仿佛都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灰色烟雾。

那烟雾浓稠得化不开,像是许多怨气与不甘汇聚而成。

秦川自嘲一笑,轻声喃喃:“竟然有这么多怨气。”

“果然,连这房子似乎都在厌恶我!”

他伸手按向指纹锁。

指尖触碰屏幕的瞬间,冰冷的提示音如重锤击打在他心上。

他的指纹信息竟然都已被删除?

昨天晚上才离开,今天指纹信息就没了?

苏清欢就这么迫不及待让自己离场么?

五年感情,三年婚姻,貌似真的喂了狗。

当初装修时,这套房门还是他亲手挑选的,如今却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如今回想,竟是如此可笑。

他伸手按向门铃,清脆的铃声响起。

片刻后,房门打开,是保姆王妈。

看到秦川,王妈眼圈红了:“秦先生,你回来了?”

昨天的情景还在眼前,王妈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舍。

看着王妈,秦川心中涌起暖流。

“王妈,我回来拿些东西!”

王妈吃了一惊:“秦先生,你真的决定要离开吗?”

秦川微微点头,眼中闪过笑意:“王妈,所有的一切你都看在眼里,就别劝我了!”

“离开这里或许才是我的解脱!”

王妈重重叹息:“秦先生,我这老婆子就不多说什么了,望你前程似锦。”

秦川点头,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听到楼上传来瓷器破碎的刺耳声响。

紧接着,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欢欢,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去一边休息,这点儿小事我来处理就好了!”

秦川太阳穴突突跳动,一阵恶心。

MD!回来拿点东西也能吃一口大翔!




“阿川,你回来了?”

就在秦川发愣时,楼梯转角处传来苏清欢惊喜的声音。

“昨天晚上你出去就没再回来,我担心了你一夜......”

此刻的苏清欢惊喜的像是个小媳妇。

昨天虽然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但苏清欢却罕见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

反而满是对秦川的担忧。

尤其秦川离开时,那冰冷淡漠的眼神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

秦川第一次对她发那么大的火,似乎真的对她们二人的感情失望了。

整整一夜她都没有睡好,反思了许多。

昨天是她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秦川在家里准备好了一切。

而她却把顾云深带到秦川面前,多少有种挑衅的意味。

秦川发那么大的火,似乎也情有可原。

今天一早再次见到秦川,苏清欢不由狠狠松了口气,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欢喜。

“阿川,你昨夜没休息好,等下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吧?我在家里陪你!”

秦川抬头,目光与苏清欢碰撞。

此时,苏清欢穿着高奢香奈儿真丝睡袍,款式性感而又优雅,衬托得她身姿更加曼妙动人。

这件睡袍不仅是高奢款,更是限量款,是他花了上百万拍卖下来送给苏清欢的。

每次苏清欢穿上这件睡袍,秦川都会心生火热。

可如今,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感觉,看在眼里宛如陌路。

秦川皱着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回来拿点东西。”

他别过头,径直走向卧室。

苏清欢脸色微白,连忙拉住秦川,美眸紧紧盯着他的脸,眼中闪过丝丝渴求:“阿川,能不能别这样?”

“是我不对,我忘了昨天是咱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也不该将云深带回来,我今天就安排他住到别的地方,你能不能别生气了?”

“今天我好好弥补你,咱们好好过个结婚纪念日,行吗?”

不知为何,苏清欢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昨天晚上想了整整一夜,她确实想清楚了许多,他自己也感觉到了许多不妥。

这些话,确实让秦川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相处五年,结婚三年,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但他此时早已看清了许多。

这些话,苏清欢若昨天说出来,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但如今,秦川已不想再多费口舌了。

抽出胳膊,走向卧室,步伐微微有些沉重,对他而言,每一步都是诀别。

卧室房门虚掩,当秦川推门的瞬间,一股陌生的古龙香水味夹杂着暧昧气息扑面而来。

目光扫过床铺,却见床上已换了新床单。

更让他感到刺目的是,床头柜上嚣张地摆着一枚男款劳力士手表,显得格外讽刺。

秦川心头微跳,昨天,自己离开后二人就搞到了一起吗?

苏清欢就那么饥不择食?

在他们婚床上搞那荒唐的事情?

“昨天不是走了吗?今天还回来干嘛?”

“是回来跪地道歉的吗?”

身后突兀地传来一道挑衅的声音。

秦川转头,却见满头绷带的顾云深斜靠在门口。

他身上穿着的,赫然是一件藏蓝色浴袍。

秦川眸子骤然一冷,这个该死的家伙,竟敢穿他的睡袍?

他只觉讽刺至极,这是真的要鸠占鹊巢了吗?甚至连他的浴袍都穿上了?

察觉到秦川的目光,顾云深故意扯了扯衣襟,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秦先生,欢欢说我穿着比你好看。”

“你觉得呢?”言语虚浮,满是挑衅。

秦川眼睛微微一眯,体内怒火熊熊燃烧。

他强压愤怒,声音冰冷而威严:“我只说一遍,给我脱下来。”

这是给苏清欢准备睡衣时,顺便给自己准备的。

他的衣服宁可给狗穿,也不会给这个垃圾穿。

见秦川眼中怒火翻腾,顾云深谨慎地后退两步,脸上依旧挂着嘲讽:“是欢欢让我穿的,你不想让我穿,就让欢欢来对我说吧,你还没这资格。”

“毕竟,你也只是欢欢排遣寂寞的玩物。”

秦川呼吸猛然一窒,胃部一阵绞痛,仿佛被无形大手狠狠攥住。

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如受伤的野兽:“你们在这张床上睡过了?”

顾云深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白牙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秦先生,你猜?”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下一瞬,秦川已伸手掐住顾云深的脖子,将他狠狠抵在墙上。

“你是在找死吗?昨天揍的你还不够?竟敢还在我面前耍弄这般手段?”

面对这样的挑衅,秦川实在看不上。

不过这家伙敢在自己面前反复横跳,那他也不介意反复揍他几顿。

道理说不通,他不介意动用些拳脚。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惊呼:“秦川,你干什么?能不能先别动手?”

秦川死死盯着苏清欢,声音里满是痛苦与质问:“这张床也是他能睡的?”

苏清欢脸色瞬间煞白,立刻明白秦川误会了。

这是他们的婚床,是秦川专门从约翰帝国定制的。

当初她车祸双腿瘫痪,也是秦川日夜守在这张床边,为她耐心做复健按摩。

可以说,这张床见证了两人的爱情与婚姻,也见证了两人的幸福与浪漫,意义不可谓不重大。

她连忙开口解释:“阿川,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刚刚只是新换了床单......”

昨夜她彻夜未眠,感觉痛苦又有些委屈,前所未有的哭了一晚,床单湿透,今早才刚换下。

谁知顾云深竟如此不合时宜的跑到卧室,又引起了误会。

她实在搞不懂,前几天明明还好好的,为何情况急转直下,变成这般模样?

趁着秦川失神,顾云深挣扎着喊道:“放开我,混蛋,放开我!”

秦川低吼一声,一巴掌扇在顾云深脸上。

那张本就缠着纱布的脸庞,再次红肿起来。

或许是因为愤怒,他的右眼又一次热到发烫。

秦川竟诡异地从顾云深身上看到许多难以察觉的因果丝线。

大多数丝线虚浮飘渺地延伸至窗外,不知伸向何方。

有些还散发着淡淡光辉。

恰好其中一条连接到苏清欢身上,赤红色的光芒显得格外妖艳。

秦川脸色一黑,昨晚梦境,那身穿红嫁衣的女人说得清楚,这是因果丝线,足以证明顾云深和苏清欢之间确有因果纠缠。

并且还要比普通的因果,浓重得多。

而苏清欢身上同样有许多因果线条,其中一条连在他自己身上。

不过相比之下,苏清欢与他之间的线条要粗得多,看上去也更结实粗重,光芒则是耀眼而又炫目的的黄色。

按照那红色嫁衣女人的说法,这些线条叫因果线,连接着冥冥之中的因果。

线条的粗细与颜色,显然与因果关系的深浅有关。

苏清欢第一时间被秦川那闪烁着金色的右眼吓到:“阿川,你的眼睛怎么了?”

语气中带着担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的眼睛似乎受伤了!”

秦川甩开顾云深,冷冷道:“与苏大小姐无关。”

伸手拿出离婚协议书,重重拍在苏清欢手上:“签了吧。”

“从此之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苏清欢脸色骤变,尖叫道:“你要跟我离婚?”

“你凭什么跟我离婚?不过是一点误会,你凭什么要离婚?”

“跟我玩这一套?你以为我就怕了你吗?”

“我不签!”

她双手死死攥着离婚协议书,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愤怒、失望,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猛烈灼烧着她的心脏。

滚烫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委屈与不甘几乎冲破喉咙。

“你凭什么要跟我离婚?我苏清欢哪里对不起你了?”

这些年她虽有些苛责,但从未对不起秦川。

凭什么?凭什么跟自己离婚?

他怎么敢?

旁边顾云深却突然阴笑起来:“秦川,还算你识相,离婚可以,但你必须净身出户!休想从欢欢这里拿走一分钱!”

“不仅如此,你还得跪下来向我和欢欢道歉,赔偿欢欢青春损失费,否则我们绝不原谅你!”

“你给我闭嘴!”苏清欢猛然尖叫:“这里没你的事!”

顾云深一愣,脸色难看:“欢欢,我只是怕他分你财产......”

“他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根本配不上你,你......”

“啪!”

顾云深的话还没说完,苏清欢一巴掌便扇在他脸上。

“谁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还有,谁准你穿他睡衣的?”




苏清欢声音带着哭腔,以及难以掩饰的愤怒:“阿川,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你想也别想!”

“撕拉!”

激动之下,直接将离婚协议书撕了个粉碎:“咱们和好行不行?”

秦川笑了,笑容中满是嘲讽与决绝:

“苏清欢,你不觉得你这话说得太晚了吗?”

“你都把奸夫带到我面前了,还不想离婚?怎么?想玩夫目前犯的游戏吗?”

此话一出,苏清欢脸色瞬间骤变:“你混蛋!”

“我苏清欢清清白白,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你必须给我道歉,否则我绝不会原谅你!”

这简直是对她的羞辱,她绝不允许秦川玷污自己的清白。

秦川冷哼一声:“离婚协议我打了100套,等下我就放在客厅里,大路朝天,从此你我一拍两散。”

不再说话,转身开始收拾东西。

住了三年,他的东西竟少得可怜,除了几件衣服之外,竟再无他物。

拿起包裹,走到顾云深身边,冷哼:“限你一天之内搬出去。”

“否则我不介意将你在国外诈骗的事情抖出来,你猜,事情曝光后,你还能不能逃过一劫?”

刚刚右眼看到了许多因果视线,透过这因果视线,他看到了许多意味深长的片段。

顾云深吃了一惊,身体猛然颤抖起来,看向秦川的眼神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秦川轻蔑一笑,转身向外走去!

后面,他会慢慢跟顾云深玩!

他会一点一点弄死顾云深。

否则难解心头之恨!

苏清欢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不能走,你还没跟我道歉,我不允许你走!”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苏清欢就是不想秦川就此离开。

秦川用力甩开她的手:“省省吧,苏大小姐!”

“你都把人带到我面前了,还想怎样?我给你们腾出空间来不是正好吗?”

苏清欢眼睛都红了:“难道就不能好好谈一谈吗?”

看到苏清欢这般模样,秦川嘿的一下就笑了:“好好谈?”

“你都把人带回家了,都要把绿帽子戴到我的头上了,还要我跟你好好谈?苏清欢,你怎么想的?”

苏清欢声音有些颤抖:“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这件事情跟顾云深无关,我没有对不起你过!”

“可能是咱们俩的感情和婚姻先出了问题,所以才......”

看到苏清欢那故作委屈的模样,秦川笑意再也止不住了:“就是说,我先错了?”

“然后你被迫将顾云深带到了家里?是么?”

“你都要给我戴绿帽子了,我还得欢天喜地地接过来?高高兴兴地戴自己头上?是这个意思吗?”

眼见秦川声调越来越高,又有暴走的迹象,苏清欢抹了把眼角的泪珠,收起脸上委屈的表情:

“我都说了这是误会,算了,我都依着你,你说怎么办吧?”

“反正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你打死也别想跟我离婚!”

秦川冷笑:“少来这一套,好像你多尊重我一样,早干嘛去了?”

“你也别掉那个鳄鱼的眼泪了,你都把人带到我面前了,还一副多委屈的样子?”

“我陪了你那么多年,费尽心机地照顾你,伺候你,给你治腿,帮你苏氏起死回生。”

“到头来我却成了你家人眼里的软饭男、小白脸、废物,你有没有替我说过半句话?”

“你知不知道他们对我的态度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

“你的腿治好了,我却给你挡刀留下了病根,身体垮了,你有照顾过我一天吗?”

“我爱你五年,疼你五年,我连厨房都舍不得让你碰一下!”

“苏清欢,你知不知道我把命都卖给你了?”

“结果呢?一个欺骗过你的垃圾,背叛过你的垃圾,才刚刚回来,就把你的心勾走了,是吗?”

“你可曾想过我也是一个男人,我也是一个丈夫,我也是要脸的?”

这些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苏清欢的心里,让她竟不知如何反驳。

但苏清欢却依旧紧紧抓住秦川的胳膊不愿放手。

秦川轻蔑冷哼一声:“苏清欢,你知不知道你在睡梦中叫顾云深的名字多少次?”

“你知不知道你醉酒后叫顾云深的名字多少次?”

“我就好奇了,你爱他究竟是有多深?”

“没有他,你是活不了吗?”

“你一个已婚的女人,无数次叫其他男人的名字,甚至连亲热的时候都不放过!”

“是不是只要他需要,你就愿意给他?给他洗衣做饭,给他生儿育女?”

秦川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冷,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刺在苏清欢心底。

“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秦川实在懒得再扯下去了,挥手抽出胳膊:“苏清欢,既然你还心心念念想着你的白月光。”

“那么,我成全你了!”

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爱情这种东西一旦腐朽,就该扔进垃圾桶里。

这女人,他不要了。

顾云深,他会慢慢收拾,让他生不如死!

苏清欢看着逐渐消失的秦川,突然发现他走路的姿势都变了。

不再是迁就她喜好的温润步伐,也不再是那个安静温文尔雅的模样。

而是某种带着古老韵律的龙行虎步,背影透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强大与神秘。

苏清欢心脏狂跳,有种真要失去秦川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让她抓狂。

顾云深忽然从背后抱住她:“欢欢,别管那个废物了…”

“他就是个废物,嘴上说的好听,好像做了多大贡献一样,还不是在跟你邀功?”

“整个天海谁不知道他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要不是你,他怎么可能会有今天?”

“你千万别被他骗了,他在跟你玩心理战术呢,只要你心软,你就输了......”

“他要离婚,你就跟他离好了,到时候看看谁离不开谁!”

顾云深眼中闪过精光,刚刚他确实被秦川吓住了。

还真以为他在国外的事情被曝光了,不过这绝无可能。

他做的那么隐秘,至今都没有被查出任何蛛丝马迹,秦川不过就是个废物,绝不可能知道。

不过,虽然吃了些亏,但将秦川赶出去了,绝对是个重大的胜利。

从今往后,苏清欢身边的人就是他了。

他不仅要拿捏苏清欢,更要将苏清欢手中的苏氏拿到手里。

“啪!”

苏清欢猛然转身,用尽全力给了他一个耳光。

“是谁让你穿他睡衣的?回答我?”

“谁让你随便出现在我卧室的?回答我!”

此时的苏清欢有些歇斯底里,要不是顾云深忽然出现在主卧,说不定今天就能够将秦川留下了。

顾云深捂着脸,眼中露出难以置信,隐约有几分戾气在眼中酝酿。

许久后才终于开口:“欢欢......你,你怎么能打我?他怒气冲冲地闯到了卧室,我也是怕他偷你的东西,才......”

苏清欢眼中依旧喷火:“那你为什么穿他的睡衣?”

顾云深低下头,脸上涌出委屈之色,眼眸也涌起了水气:“我衣服都是血,没法穿了,所以才随便找了个衣服......”

“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就脱掉......”

说着,果然解开了扣子,准备脱衣服。

苏清欢无奈,眼中的火气逐渐消退:“算了算了!”

“我现在很累,想睡一觉,你别来打扰我!”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重重躺在了卧室。

“欢欢,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被关在门外的顾云深敲门,满是担忧的声音传来。

“有我在,你不用怕,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苏清欢没有多少感动,更多的却是感觉枯燥。

“我说了,让我静静!”

“你要是不舒服就提前和我说啊,我先下楼了。”顾云深的声音渐行渐远。

听着声音消失,苏清欢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卧室里安静得可怕。

下意识伸手摸向身侧,指尖只触到冰凉的床单。

这又让她失神,丝绸睡衣从肩头滑落也浑然不觉。

“秦川?”

试探性的声音在卧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秦川那个混蛋竟然真的走了,竟然真的把她撇下来了。

曾经的山盟海誓,如今看来竟是那么的可笑。

衣帽间里她的衣服依旧按照色系排列得一丝不苟,但秦川那个角落却已经空了。

只有地上一件被扔掉的旧衬衫孤零零地落在那。

苏清欢蹲下身捡起那略微有些破旧的衬衫,衬衫面料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气息。

盯着衬衫看了许久,不由自主地将脸埋进布料里,深深吸气。

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她重感冒时,秦川就是用这件衬衫包裹热水袋,整夜贴在她发冷的脚边。

结果第二天这件衬衫又穿在了秦川身上,当时她还极为嫌弃。

如今回想起来,这件衬衫包裹着的,不仅仅只是一个暖水袋,更是秦川对她满满的爱意。

不知为何,眼睛忽然红了。

就在她陷入思绪时,口中却猛然有一股尖锐的疼痛传来,苏清欢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她的老毛病,每一次喝酒或者吃凉的,又或者上火时,她那极为敏锐的牙齿,总会有剧烈的反应。

这也是秦川总是管着她的原因。

下意识条件反射地喊道:“秦川,我牙疼......”




回应她的,只有卧室里那台高奢座钟冰冷的滴答声。

苏清欢沉默了。

秦川,真的走了。

才一个晚上......

她竟已如此不适应了吗?

牙痛像钻头往里凿。

扶着墙,踉跄走进卧室卫生间。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憔悴得吓人。

一夜之间,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

打开药柜,里面却一片狼藉。

药盒东倒西歪,盖子都没盖严。

是昨天顾云深帮她“找药”时翻乱的。

心口猛地泛起一丝异样。

秦川......从来不会这样。

他总能把一切都收拾得妥妥帖帖,像强迫症晚期患者。

“止痛药......应该在最下面......”

她捂着肿痛的腮帮子,疼得直抽气。

忍着痛蹲下,拉开最底层的抽屉。

几个收纳盒码得整整齐齐,像等待检阅的士兵。每个盒子上都贴着标签:

胃药:饭后!忌辣!

牙药:忌生冷酒!

止痛药:每日最多两粒!

安眠药:慎用!

字迹龙飞凤舞,是秦川那一手潇洒的行楷。

苏清欢指尖微颤,抽出标着“止痛药”的盒子。

比起苦涩的牙药,她更依赖这立竿见影的小白片。

盒子里除了药板,还静静躺着一个笔记本。

鬼使神差地翻开第一页。

呼吸瞬间停滞。

清欢喜欢双份糖咖啡,下午三点后禁饮!

清欢花粉重度过敏,独爱嘉兰百合!

清欢偏头痛:发作前兆是右眼跳,需提前薰衣草精油按摩太阳穴。

清欢生理期第三日痛感峰值,提前备好氨甲环酸+暖宝宝+红糖姜茶

......

往后翻,厚厚一本,全部是她的喜好,她的习惯。

她身体的每一处小毛病全部记录的一清二楚。

她倚着冰冷的瓷砖墙,一页页翻看。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比牙痛猛烈百倍!

笔记本上的字迹依旧潇洒,字里行间溢满的关心和呵护。

泪水终于决堤,汹涌而出。

药还在。

笔记本还在。

可那个一丝不苟为她记录一切、打理一切的男人......似乎,真的不想回来了。

难道......自己真的错得离谱?

一层淡淡的、冰冷的悔意,终于爬上了苏清欢苍白的脸。

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秦川无微不至的“祖宗级待遇”。

心里却给顾云深留着白月光的位置。

甚至在结婚纪念日,抛下秦川跑去给顾云深接机!

闹得满城风雨,把他们的婚姻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是,她对顾云深是有那么点意难平......可她真没想出轨啊!

鬼迷心窍地把顾云深带回家......

现在想来,潜意识里,不就是想刺激秦川,向他“示威”吗?

蠢!简直蠢钝如猪!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啊?!”

苏清欢瘫坐在地,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死死攥着那本沉甸甸的笔记本,心像被丢进了滚筒洗衣机,翻搅得生疼。

臭男人!

死要面子活受罪!

有什么事不能摊开说?

她解释也解释了,台阶也给了,就差跪下来求他别走......他偏要犟得像头驴!

为什么......就不肯原谅她这一次?

苏清欢狠狠抹了把糊了满脸的泪,带着哭腔骂出声:“死男人!臭男人!又臭又硬的死石头!”

仿佛要把满心的委屈、怒火和无处安放的悔恨,通通骂出来。

......

与此同时。

秦川踏入了“天海云阙”。

他只是让秦王府在天海随便安排个落脚地,过渡离婚期。

万没想到,那边直接把他塞进了这里——天海最顶级的隐秘富豪图腾!

当年苏氏挤破头想买套最小户型,都被一句“资格不符”轻飘飘打发了。

如今,秦王府一个指令,就把他推上了这片连空气都标着天价的云端。

虽知秦王府能量滔天,此刻才算真正见识。

钞能力?不,这他妈是规则制定权!

“我是业主,秦川。”他语气平淡。

门口的安保瞳孔地震!

真......真来了?!

今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主管突然现身,召集全员开了个“誓师大会”。

说那位从未露面的一号楼王业主今日驾临,还展示了画像。

果然跟眼前这位年轻爷,分毫不差!

安保喉结滚动,腰弯得快贴到膝盖,声音谄媚得发颤:

“秦......秦先生!您请!您里边儿请!”

秦川跟着安保往里走。

小区景致确实绝杀,江南园林的雅致糅合了现代极简的大气,一步一景。

风水布局更是顶尖手笔。

能在天海这寸土寸金之地占据如此核心,业主们的身家可想而知。

很快,抵达楼王一号。

推开厚重的雕花铜门,数百平的挑高客厅扑面而来。

奢华是底色,却被极高明的设计调和出一种低调的温馨与舒适感。

秦川扫了两眼,微微颔首。

这天海云阙,背后定有高人。

正想着,一道纤细的身影快步上前,在他面前盈盈跪倒,姿态恭谨至极。

“少爷,欢迎您回家。”

声音清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女孩一身剪裁完美的女士西装,妆容精致得像橱窗娃娃。

“我是您的专属贴身管家,小玉。”

“日后,少爷有任何需求,请随时吩咐小玉。小玉定当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秦川微怔:“这里还配管家?”

小玉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头垂得更低:

“回少爷,天海云阙每户都有一位24小时专属管家。至于园艺、维修、私厨等团队,您只需吩咐,随叫随到。”

看着眼前这位年轻英俊、气质卓然的新主人,小玉只觉得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尤其主人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冷冽清香,钻进鼻尖,竟让她身体深处涌起一阵陌生的、羞人的潮热......腿都有些发软。

脸烫得要烧起来。

其他姐妹伺候的,不是脑满肠肥的秃顶富豪,就是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自己这是什么神仙运气?!

以后姐妹茶话会,够她凡尔赛一整年!

虽不解这小管家为何突然面红耳赤,秦川还是道:“带我看看。”

“是!”小玉连忙起身,强压着心跳带路。

一层:巨厅、私密会议室、堪比米其林后厨的中央厨房、带桑拿的奢华卫浴、管家套房。

二层:风格迥异的休闲客厅、专业茶室、顶级音响环绕的Hi-Fi室、藏酒丰富的酒吧、器械顶配的健身房。

三层:数间带独立卫浴的奢华卧室套房,以及......一间氛围暧昧的“情趣主题房”。

四层:整层打通,完全私密的业主专属空间,露台可俯瞰全城。

地下一层:私人影院、恒温酒窖、雪茄吧、棋牌室、堪比电玩城的大型游戏厅。

地下二层:引入天然温泉的奢华汤池,以及可停十几辆超跑的智能车库。

“少爷,”小玉声音带着自豪:

“作为楼王,为您标配了三台座驾:改装版法拉利拉法、全车防弹定制迈巴赫、带隔音会议室与迷你酒窖的皇家级保姆车。”

“楼顶设有直升机坪。物业费已预付至下个世纪。您只需安心入住,享受生活。”

饶是秦川见惯世面,也不得不承认这天海云阙,当得起“人间仙阙”之名。

“你去忙吧,我歇会儿。”

回到主卧,他把自己重重摔进那张kingsize大床。

这几天连轴转,身心俱疲。

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这一觉,昏天黑地。

他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摸到手机,接通。

“秦先生~是我呀,叶玲珑~”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慵懒又性感,像裹了蜜糖的小钩子。

黏黏糊糊的调子,瞬间让秦川清醒大半。

“嗯。”他应了一声,带着警惕。这女人,热情得有点过火。

“昨天......真的谢谢你救了我呢!”

这份恩情,玲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

叶玲珑的声音软得像能掐出水。

“所以呀......想请你吃顿便饭,略表心意。秦先生......赏个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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