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萱傅霄的其他类型小说《谁拾流星藏深海沈萱傅霄小说》,由网络作家“推塔推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和傅霄结婚的第四年,沈萱终于找到能为他彻底治愈渐冻症的手术方案。就在她要签下手术同意书时,护士目光反复在屏幕和她的脸上游移,突然怪异开口。“沈医生,系统显示您和傅霄先生并不是夫妻关系,按照规定,只有家属才能资格签同意书。”沈萱笃定是系统出了错,打算先找傅霄签字,毕竟他的病情等不了。可等她找到傅霄公司,刚推开门就听见一阵哄笑声。“霄哥真是高啊,四年前坐着轮椅和沈萱办了场假婚礼,这才刚站起来没多久,转头就跟她那个水灵灵的侄女沈柔把真证领了,左拥右抱,快活似神仙啊!”“哈哈哈,白天在病床上宠小侄女,晚上回别墅里爱大姑姑,老少通吃,霄哥你的肾还好吗?”哄笑声中,沈萱僵立在门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突然有人故作正经地问:“霄哥,说真的,你宁愿冒...
《谁拾流星藏深海沈萱傅霄小说》精彩片段
和傅霄结婚的第四年,沈萱终于找到能为他彻底治愈渐冻症的手术方案。
就在她要签下手术同意书时,护士目光反复在屏幕和她的脸上游移,突然怪异开口。
“沈医生,系统显示您和傅霄先生并不是夫妻关系,按照规定,只有家属才能资格签同意书。”
沈萱笃定是系统出了错,打算先找傅霄签字,毕竟他的病情等不了。
可等她找到傅霄公司,刚推开门就听见一阵哄笑声。
“霄哥真是高啊,四年前坐着轮椅和沈萱办了场假婚礼,这才刚站起来没多久,转头就跟她那个水灵灵的侄女沈柔把真证领了,左拥右抱,快活似神仙啊!”
“哈哈哈,白天在病床上宠小侄女,晚上回别墅里爱大姑姑,老少通吃,霄哥你的肾还好吗?”
哄笑声中,沈萱僵立在门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突然有人故作正经地问:“霄哥,说真的,你宁愿冒着被沈萱发现的风险,都要和沈柔领证,你是不是,更爱那小侄女啊?”
短暂的沉默后,傅霄低沉的声音响起,指尖香烟的烟雾模糊了他的神情。
“刚瘫痪那会儿,烦她烦的要死。”
“那个小丫头整天像个不知愁的小太阳,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小叔,站起来呀!’‘小叔,你看外面的阳光多好’聒噪的要命。”
他学着她的声调,会心一笑,再抬眸时神色已是认真无比。
“可是后来一千多个日夜的陪伴,她任打任骂,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会红着眼圈对我笑,从来没有半句怨言,就算我是铁石心肠,也早就被她磨化了。”
“直到我重新站起来那一刻,我知道我完了,我已经彻底爱上她了。”
轰——
有什么东西在沈萱脑海里彻底炸开。
滚烫的泪水从她眼眶汹涌滑落,砸在她紧攥着的手术同意书上,打湿了回忆。
沈萱和傅霄青梅竹马。
五年前,傅霄突然瘫痪,被查出渐冻症。
曾经的天之骄子陡然跌入泥潭。
他开始自暴自弃,推开所有的关心,嘶吼着要和沈萱分手。
可作为医科圣手的沈萱却从未想过放弃。
她没日没夜查阅国内外最前沿的研究,时不时飞到国外向渐冻症专家取经。
她太忙了,忙到无暇亲自照顾病床上那个日益阴鸷颓废的傅霄。
因此她高薪聘请自己最信任的护士侄女,24小时贴身照顾傅霄。
有了把握后,沈萱亲自主刀了十几次风险极高的手术,青丝都掺了白发。
终于,傅霄的双腿第一次有了微弱的知觉。
那一天,傅霄激动地抱着她大哭:“阿萱,我该怎么谢你?我的命都可以给你。”
她捧着他泪流满面的脸,笑容温柔而坚定:“我不要你的命,你给我一场婚礼吧!”
她想以妻子的身份一辈子照顾他,却不知,在她最信任的侄女照顾之下,他和沈柔早已暗生情愫。
连那场感动世人的盛世婚礼,竟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她被所有人又瞒了两年,为了他的病情殚精竭虑,熬得形销骨立,满头白发只能靠染发剂遮盖,最终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傅霄的重新站起来,也换来了他给沈柔真正的正妻之名。
她在拯救他的路上一刻不曾停歇,可他却爱上了别人。
起哄声还在继续,傅霄却已经起身整理领带:“沈萱要下班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可不能让我老婆淋到了。”
“哎呦喂,霄哥,又撒狗粮,齁死兄弟们了。”
“别忘了,您等会儿还有个上亿的项目要谈呢,人家老总都等着了。”
傅霄掏出手机,一边拨打电话一边轻笑。“跟我老婆比起来,上亿算个屁,让他等着!”
泪水模糊了男人那桀骜又深情的模样。
让她想起七岁那年,那个为她出头,被校霸打掉一颗牙却还咧着嘴笑着安慰她的逞强鬼。
那个在她十六岁生日时爬上摩天轮顶点,在漫天烟花中祝她生日快乐的傻子。
那个高考结束后,第一个冲出考场,当着记者的镜头大喊:“沈萱,你能和我在一起吗?”的显眼包。
那个结婚时,亲手为她戴上dr钻戒,发誓一生只爱她一个人的男人。
偏偏老天要在她二十九岁这一年,让她站在一扇门外,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最可笑的人。
她看着屏幕上反复跃动的“老公”二字,始终没有接。
傅霄慌了:“我老婆怎么没接电话?”
有兄弟打趣道:“哎呀霄哥,沈萱是咱们国内顶尖的医科圣手,忙得很,至于一个电话不接就急成这样吗?”
“至于!怎么不至于!”傅霄声音陡然拔高。“沈萱就是我的命,我能不急吗?”
我的命......
沈萱闭上眼,用力将这三个字碾碎。
再睁眼时,她颤抖着手回复一条信息。
“我要做手术,今晚加班。”
屋内傅霄明显松了一口气,指尖敲动着屏幕:“那我去医院等你。”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到傅霄手机上。
他不小心按了免提,女孩甜腻腻的撒娇声几乎能拉出丝来。
“小叔,人家已经洗香香了,等你哦~”
兄弟们顿时起哄:“哦呦,少儿 不宜少儿 不宜!”
傅霄伸手捞过外套,嘴角却压不住翘起的弧度:“去去去,滚一边去!”
沈萱跌跌撞撞退到走廊转角处,目送着他脚步轻快地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她就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上车。
车子驶去的方向,却不是医院,而是他们的家。
傅霄刚推开门,沈柔像只欢快的蝴蝶扑了上来,直接跳到了他身上。
男人宠溺笑着,无比自然地托起她的臀部,将她整个人抱离地面。
两个人在门口就迫不及待地拥吻在一起,唇舌交缠,一路吻着走向他们的婚房主卧。
天空渐渐飘起了雨,男人低沉带笑的声音隐约在风中飘荡。
“小妖精,我可拿你怎么办?”
雨水打湿了沈萱的眼睛,她看着窗户里二人纠缠的身影,突然笑了。
深情终究不及久伴。
傅霄,原来你要的爱,从来不是生死相托,灵魂共鸣。
你要的,是触手可及的体温,是病榻边朝夕相处的陪伴。
你还不知道吧,你只是暂时能站起来。
她笑着将手术同意书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傅霄,希望她的朝夕相处能彻底治愈你。”
“而我——也将彻底离开你。”
主卧里暧昧的声音终于停歇,结束后两人欢声笑语地出了门。
当沈萱回去时,主卧已经被佣人迅速整理干净,一丝痕迹不留。
她呆坐在婚房许久,想好了彻底离开的方式。
她会制造一场车祸假死,届时,所有新闻头条都会报道:首富发妻沈萱于车祸中不幸遇难,尸骨无存。
上穷碧落下黄泉,她与傅霄,此生不复相见。
沈萱起身准备出门时,大门传来开锁声。
傅霄推开门,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沈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几乎是本能地飞速拉开了与沈柔的距离。
看到沈萱微湿的头发,他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地将她拥入怀中,宠溺地嗔怪。
“不是说好了让你在医院等我吗?怎么自己回来了?淋成这样!着凉发烧了怎么办?我真是要心疼死了。”
怀抱带着熟悉的温度,恍惚让她想起大学时,她为了给傅霄买生日礼物被雨淋得发烧,他心疼地抱着她,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再让她淋雨。
后来,他的包里总是带着一把伞,下班也会准时来接她,
原来,他的一辈子这么短暂。
短暂到如今让她在暴雨中,目睹他和另一个女人相爱。
她没有说话,人悲伤到极点时总是喜欢用沉默回答一切。
身后的沈柔似乎为了缓解气氛,拎着蛋糕盒上前,甜笑着走近:“姑姑,你看小叔多疼你啊,知道你加班辛苦,特意绕路去买了你最爱的慕斯蛋糕。”
可随着她抬手的动作,先送到沈萱鼻尖的,是那股独特又熟悉的香水味。
沈萱的心猛然一痛,这味道她太熟悉不过了。
那是傅霄心疼她整日泡在手术室的消毒水味里,特意聘请顶级调香师,耗费上亿资金为她研制的定制香水。
他以她的名字为香水命名“萱爱”,只允许她一个人使用。
如今,这独一无二的香气,却肆无忌惮地萦绕在沈柔身上。
胃里一阵翻涌,她突然觉得恶心极了,猛地推开傅霄,转身走向浴室。
“你们吃吧,我去洗个澡。”
卫生间里,她快速脱下衣服,仿佛再多闻这香气一秒,就要彻底死在这里。
镜子里的她眼眶通红,脖子上一条样式独特的项链尤其刺眼。
她伸手摸向项链,指腹缓缓摩挲。
这条项链,是当初出车祸时傅霄用命护住她,重伤手术后摘下一小截肋骨做成的。
所以就算后来傅霄瘫痪,她也从未想过离开他。
如今再看着这条项链,她却只觉得讽刺。
心越来越痛,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摘下项链,打开淋浴,企图用热水冲刷一切。
洗完澡,沈萱裹着浴巾出去找吹风机时,沈柔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浴室。
等她再折返时,正看见沈柔将她取下的肋骨项链拿在指尖把玩。
“别动那个!”沈萱大声吼道。
沈柔像是被吓了一跳,手一抖,“咚”一声,肋骨项链精准地落入了马桶里。
她立刻捂住嘴,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作势伸手要去捞。
“啊!对不起姑姑,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捞!”
她刚伸手,手腕却被冲进来的傅霄紧紧握住。
“脏死了,捞什么捞,一条不值钱的项链而已!”
不值钱的项链......
沈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那根坠入污水的肋骨狠狠刺穿了。
那场惨烈的车祸,傅霄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死死护在怀里,可他却肋骨粉碎性骨折。
她心疼地哭成泪人,他却笑着安慰:“阿萱,别哭,你知道吗?上帝用亚当的第三根肋骨创造了他的爱人夏娃,那根肋骨,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象征着最圣洁美好的爱意,现在,我把我的第三根肋骨做成项链送给你,它替我保护了你,以后也会代替我,永远守护在你心口,贴着你的心跳。”
可如今他为了替沈柔开脱,居然轻飘飘地说那是一条不值钱的项链。
傅霄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太重,连忙走到沈萱身边,宠溺地揽住她的肩膀。
“好了好了,沈柔也不是故意的,一条项链而已,老公给你买一条更贵的,镶满钻石,实在不行......”
他伸手将她的手按在胸口,调笑道:“实在不行你把老公剖开,再取一条肋骨,嗯?”
他语气越是风轻云淡,越是带着玩笑的轻佻,沈萱的心就越是沉入冰窟,寒彻骨髓。
掌心的心跳如同擂鼓,她听到了。
傅霄,原来你左心房里装着的人,早已不是我。
这根肋骨,连同那些誓言,早已被你丢弃在污秽里,一文不值。
是该彻底了断了。
她转身走进房间,锁上房门,身体顺着门框缓缓滑落。
任凭门外的傅霄怎么叫喊,她都没有开门。
第二天一大早,傅霄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沈萱刚打开手机,屏幕瞬间被疯狂推送的娱乐新闻淹没,全都是关于傅霄的。
傅氏总裁昨晚豪掷上亿拍下稀世粉钻项链,只为博爱妻沈萱一笑!
实名羡慕,傅霄再创天价记录,宠妻无上限!
评论清一色的“啊啊啊羡慕哭了”。
“傅总这样的老公排队去哪里领?”
“沈萱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遇到了这么爱她的男人”。
沈萱面无表情地滑动屏幕,指尖冰冷。
就在她即将关闭页面时,一条格格不入的评论猛地闯入眼帘:
“昨晚我也在拍卖会现场,就坐在傅霄旁边,傅霄身边一直陪着个年轻女人,为她点天灯拍了好几件顶级珠宝,出手阔绰的吓人,这条粉钻?呵,是那女人嫌颜色太艳不衬她,傅霄才收了起来,什么宠妻人设?你们别太认真了,认真就输了。”
这条评论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沈萱的心脏。
下一秒,那条评论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剩下满屏的赞美和艳羡,看得她的心脏发紧发痛,几乎无法呼吸。
“登登登~”傅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像变戏法般将一个红丝绒盒子举到她面前。
“老婆,你看~”他小心翼翼打开盒子,语气带着一丝讨好和撒娇。“特意给你买的,全球独一无二的粉钻项链,就当是老公的赔罪,老婆大人就别生气了嘛~”
他珍而重之地将盒子递到沈萱面前,眼神深情款款。
仿佛捧上的不是一条项链,而是他的真心。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项链上,粉钻折射出梦幻般的光芒,美得惊心动魄。
可在沈萱眼中,它折射出的却是昨晚拍卖会上,傅霄为沈柔一掷千金的豪气。
是他把沈柔不要的,又拿来应付她的垃圾。
心底最后一点残存的温度,也在这瞬间,彻底冻结成万年不化的寒冰。
沈萱面无表情地看着傅霄,没有伸手去接那个盒子。
“怎么了,不喜欢吗?”傅霄薄唇紧抿,显得略为紧张。
沈萱只是淡淡推开,敷衍道:“先放那吧,我要去医院上班了。”
身后,傅霄落寞地收起项链,怔怔望着她的背影许久。
沈萱出门后,独自在咖啡厅坐了许久,缓和好情绪才起身叫车去了医院。
然而,沈萱刚走到医院门口,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在原地。
医院大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疯狂闪烁,围观群众尖叫声震耳欲聋。
一群平日里在电视上看到的顶流明星,此刻竟齐聚在医院门口。
人群的中心,傅霄抱着一大束几乎能将他淹没的顶级厄瓜多尔玫瑰,单膝朝她跪下。
“老婆,别生气了,项链那件事是老公的错,原谅我好不好?”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群顶流明星齐声合唱起来:“老婆老婆我爱你,阿弥陀佛保佑你,愿你有个好身体,健康又美丽~”
滑稽又荒诞的歌词,配上顶流们卖力的演唱,场面宏大无比。
沈萱的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面孔,都是她曾随口提过的明星,傅霄居然都请来了。
周围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入她耳中。
“这哄妻方式也太特别了,请这么多的顶流来合唱,这得花多少钱啊?”
“啊啊啊!那是我家哥哥,居然被傅总请来唱老婆我爱你,我好酸,好羡慕沈医生!”
“京城谁不知道傅总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从前为了救沈医生差点连命都没了,这绝对是真爱!”
沈萱站在人群中心,耳边是震耳欲聋的艳羡和歌声,眼前是傅霄那张写满深情的脸。
多么完美的宠妻人设,多么动人的深情表演。
可沈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冰冷。
他让她做了一时风光的女主角,却让另一个人成了他余生的枕边人。
他送她玫瑰与情话,却把结婚证上妻子一栏给了别人。
她终究,什么都不是。
“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沈萱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要去上班了。”
她转身就要往里走。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双目赤红地拎着空酒瓶,指着沈萱破口大骂。
“沈萱,你个庸医,当初我让你给我妈插队做手术,你非说什么先来后到,让我妈多排了一个星期,害得我多花了那么多钱,你去死吧!”
男人情绪彻底失控,嘶吼着将手中的酒瓶猛地扔向沈萱。
就在酒瓶飞来的瞬间,一道身影猛地从旁边扑了过来。
“姑姑小心!”
是沈柔,她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沈萱身前。
“砰!”
酒瓶擦过他们碎裂在地,碎瓶渣飞去,其中一片擦过沈柔纤细的脖颈,划开了一道细小的伤口。
与此同时,沈柔带着狠劲用力将她一推,没有防备的沈萱重重跌坐在地。
一阵钻心的剧痛从左手掌心传来,沈萱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她抬起手臂一看,一块巨大的碎瓶渣狠狠 插进她的掌心,顿时鲜血淋漓。
“柔柔!”傅霄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只牢牢锁在捂住脖子痛呼的沈柔身上。
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先是猛起一脚狠狠将男人踹倒,紧接着小心将沈柔揽入怀里,声音充满了后怕和心疼。
“柔柔,你怎么那么傻?你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沈柔捂着脖子,疼得眼眶通红,却还强忍着。
“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要姑姑没事就好,要是姑姑受伤,小叔会伤心的,我不想小叔伤心......”
这番“舍身相护”与“体贴入微”的表演,精准地击中了傅霄最柔 软的神经。
等沈萱踉跄爬起来时,傅霄目光终于短暂地扫过她。
却只是匆匆一瞥,便迫不及待开口:“阿萱,沈柔受伤了,我先带她去消个毒。”
他甚至都没发现有血顺着沈萱的指尖滴落,不等沈萱有任何反应,他已经小心翼翼地半抱着沈柔,拨开人群,焦急地朝急诊快步走去。
留下沈萱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原地,脚下,鲜红一点点晕开。
她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抓住那块深深嵌入掌心的瓶渣,咬牙狠狠一拔,鲜血喷溅在地上被丢弃的天价玫瑰上。
痛吗?
身体的剧痛,比起心口那片早已死寂的荒原,又算得了什么?
她像是一个被抽走灵魂的躯壳,捂住手掌一步步跟着他们走向急诊的方向。
她在急诊室找了半天都没看到他们的身影,直到身旁的病房传来一阵暧昧的声音。
一个可怕到让她头皮发麻的想法顿时让她钉在原地......
她缓缓走近,透过门上的小窗看了过去。
屋内,傅霄脸上带着迷 离的情 欲,伸出舌头,轻轻舔 舐着沈柔脖子上那道几乎已经愈合的划痕。
“嗯......”沈柔发出一声享受的,带着颤音的呻 吟,身体微微后仰。
“小叔......”她喘 息着:“姑姑,姑姑刚才也受了惊吓,你要不要......先去看看她......”
傅霄的吻丝毫没有停,反而沿着她的颈线一路向下,烙在精致的锁骨上,胸前。
“嘘——”傅霄声音低沉,带着浓烈的情 欲。“做的时候要专心,不要管别人。”
随后他的吻一路往下,来到了她的裙底之间。
“小叔,不要,那里......脏......”沈柔欲拒还迎地娇 喘着,象征性地用手去推傅霄的头。
傅霄抬起头,唇角噙着一抹邪气的笑,目光里的火无法熄灭。“要?还是不要?”
沈柔的脸红得能滴血,双腿却猛地抬起,紧紧夹住了傅霄,轻扯下唇挤出那个字:“要!”
傅霄低笑一声,毫不犹豫再次埋首下去。
“呕!”
门外的沈萱再也无法忍受,胃里一阵剧烈的痉挛,捂住嘴跌跌撞撞冲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砰!”
她重重关上隔间的门,跪在马桶边,撕心裂肺地呕吐起来。
胃液混合着胆汁,灼烧着她的喉咙,泪水糊满了她苍白的脸。
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青涩的夏天,路灯昏黄,少年傅霄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尝试了九十九次,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牵住了她的手。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融为一体,他看着她,眼神清澈而虔诚:“阿萱,我牵了你的手,这辈子都不会放开。”
她知道他有近乎病态的洁癖,除了她,从不允许任何女人靠近他,更别提触碰。
他吻过她的锁骨,她的胸,她的后背,她以为这是独属于她的殊荣。
如今才知道她错了,错的离谱。
原来爱到深处,他也可以毫无底线为另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等沈萱处理好伤口再次来到病房外时,里面令人作呕的声响终于停歇。
沈柔整理着衣服,声音刻意放软:“小叔,那我先回去了,你等会儿......好好哄哄姑姑。”
傅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宠溺:“等阿萱下班,我带她去江边那家音乐餐厅吃饭,我请了你最喜欢的那位法国小提琴师现场演奏,你也去吧。”
沈柔脸颊染上红晕:“这样不好吧......”
傅霄忽然将她强势搂进怀里,嗓音低沉:“我是你的谁?”
沈柔咬着唇,结结巴巴:“老,老公。”
傅霄飞快在她唇边落下一吻:“那就听老公的。”
不出半刻,沈萱的手机里跳出傅霄发来的信息:“正好沈柔在,等会一起吃饭吧,算是感谢她的出手相助。”
她并没有拆穿,而是平静地回复了一个“嗯”。
夜幕降临,江风微凉。
悠扬的小提琴声流淌在空气中,沈萱面前堆满了她爱吃的法国菜式。
傅霄殷勤地为她布菜,声音带着歉意:“今天你有没有吓到,当时我太急了,毕竟沈柔为你受了伤,所以我事后才没顾得上你。”
“不过幸好你没有受伤,不然老公真的会自责死!”
沈萱将受伤的左手藏在桌布下,淡淡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窗外漆黑的江面突然被点亮。
“咻——砰!”
绚烂的烟花腾空而起,在夜空中炸开,留下一个五彩的“萱”字。
“喜欢吗?”傅霄伸手将她的右手握在掌心,笑望着她。
在这一片喧嚣的美丽中,沈萱恍惚了。
透过璀璨的烟火,她仿佛看到了十八岁那年的摩天轮上,那个炙热的少年站在最高点,用尽全身力气朝她大喊。
“阿萱,我能不能成为你唯一最重要的人?”
左手的刺痛将她拉回现实,烟花同时在空中散去。
那个身影渐渐消失,她的目光中只剩深深的空洞。
她知道,桌布之下,傅霄的右手始终和沈柔十指相扣。
傅霄,你的手,你的心可以分给别人。
可我不能。
所以傅霄,我再不要爱你了。
三天后沈萱的二十九岁生日,傅霄照例推掉了重要工作,包下京城最负盛名的和平饭店顶楼宴会厅,水晶灯璀璨夺目,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到场的皆是各界名流,达官显贵,他们纷纷向今晚的女主角沈萱送上生日祝福,言语间无不艳羡傅总的深情。
沈萱穿着华美的礼服,对那些祝福只是敷衍地点头致谢。
灯光突然暗下,一束聚光灯聚焦在大厅门口,傅霄推着一座足足有二十九层的巨型生日塔,缓缓向她走来。
他为她点燃生日蜡烛,深情款款地问她:“老婆,今年你有什么生日愿望?老公一定满足你!”
他顿了顿,带着一丝霸道的甜蜜补充道:“当然,除了让我不爱你。”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善意的哄笑。
沈萱目光平静地扫过他,吹灭蜡烛后,缓缓开口。
“我的愿望是,送沈柔出国深造,所有费用我出。”
空气一瞬寂静。
傅霄脸上的笑容僵住,许久后,他强行挤出一点笑意,柔声开口:“阿萱,这算什么生日愿望,沈柔在国内待得好好的,何必出国?换一个吧,换一个老公肯定满足你。
“那没有了。”沈萱语气坚定。
“沈柔在国外无亲无故的,你让她一个小姑娘怎么生活?”
傅霄突然大声,甚至连他都没发现,涉及到沈柔,他对沈萱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就在这时,傅霄的助理脸色煞白地冲破人群,俯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傅霄脸色瞬间剧变,失声惊呼:“什么?沈柔被绑架了?”
他声音里的恐惧和慌乱无比真实,瞬间撕碎了方才还能勉强维持的和谐假象。
他甚至不顾沈萱还站在那里,不顾在场满堂宾客,猛地推开助理,像离弦之箭一样冲向门口。
他冲得太急,撞翻了那座高耸的生日蛋糕塔。
“啊!”沈萱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就被沉重的蛋糕层和金属支架砸倒在地。
可傅霄从未回头看一眼。
剧痛从大腿根传来,沈萱低头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一根金属支架不偏不倚地划过她的大腿,伤口处皮肉翻卷,鲜血淋漓。
冰冷的绝望伴随着剧痛,席卷了沈萱所有的感官。
她愣在原地,望着脚下那片混着鲜血的奶油蛋糕,那场维持四年的虚假婚姻,也彻底轰然倒塌了。
她忽然想起婚后每年的生日,傅霄,或者说上天都会满足她的愿望。
第一年,她的愿望是在海岛上和傅霄办婚礼,换来了那场虚假的盛典。
第二年,她的愿望是傅霄能重新站起来,换来了他和沈柔互定终身。
第三年,她的愿望是找到彻底治愈他的手术方案,换来了一切的真相。
第四年,也就是现在,她的愿望是送走沈柔,换来了他奔向沈柔的决绝背影。
原来人真的不能太贪心,得了千钱想万钱,当了皇上又想成仙。
人就长了两只手,就是进了金山银山,也只能拿两样东西。
拿了金银镯,就拿不了玉如意,哪能要什么有什么。
她该摊开手,允许一切虚妄从指缝流走。
她缓缓地伸出手指,在那片狼籍中勾了一小块还算干净的奶油,送 入口中。
原来那看似香甜的蛋糕,是如此的苦涩。
这种苦,她再也不要独自咽下了。
监控室里,傅霄目光死死盯着沈柔最后消失的地方。
画面里,沈柔在停车场被几个蒙面人强行挟持。
她拼命挣扎哭喊:“放开我!我不要出国,我不要离开小叔!”
为首的女人举起棒球棍,狠狠闷在沈柔后颈,
沈柔瞬间瘫软,被塞进了一辆无牌面包车里。
助理指着监控里拿棒球棍的女人,瞬间惊呼:“这个女人,身影怎么那么像夫人的私人女保镖陈丽?”
另一个人立刻附和:“就是陈丽,我不会认错!夫人刚才不还说要送沈小姐出国吗?看来是早有预谋,这是要先斩后奏,强行把人弄走啊!”
“住口!”傅霄厉声打断。“我不管她是谁!一个小时内,我要见到沈柔和这个陈丽!”
“敢动我的女人,我要她死!”
与此同时,沈萱一瘸一拐回到别墅,换下沾满奶油的礼服,联系好车辆,开始冷静地收拾行李。
最后她索性什么都没带走,只将几个必要的证件装进口袋。
然而,她刚走出别墅大门,一辆黑色商务车急停在门口。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车上下面几个大汉,迅速捂住她的口鼻,将她拖上了车。
刺鼻的乙醚味儿冲进口鼻,沈萱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她被黑布袋罩住头,双手被反绑,嘴里塞着布团。
耳边传来傅霄助理的声音:“傅总,夫人的保镖已经抓来了。”
她挣扎着抬起头,勉强能透过光影看见傅霄小心翼翼地抱着沈柔,心疼地无以复加。
“头还疼不疼?都怪小叔,是我没保护好你,等会儿小叔一定替你好好出气。”
沈柔依偎在他怀里,小声抽泣:“都怪姑姑,她发现我怀了孕,就想让我彻底消失,她说送我出国是假的,她是想把我卖到缅北,掏空我的器官,让我......永远见不到小叔。”
“什么?”傅霄猛地一震。“你怀孕了?”
他激动地想将沈柔抱起来,脚步却突然一个踉跄。
一股熟悉的无力感从腿部传来,像极了他当年瘫痪前兆的感觉。
“小叔,你怎么了?”沈柔紧张地问。
“没事,我可能是太开心了!”傅霄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安,小心翼翼将沈柔抱起来转了个圈。
“太好了!我要当爸爸咯!”
听到这里,沈萱瞬间明白了。
沈柔自导自演了这场戏码,还收买了她的保镖陈丽,目的就是为了诬陷她,彻底激怒傅霄。
可傅霄还不知道,他绑的人不是陈丽,而是她。
“唔唔唔!”沈萱剧烈挣扎,想要解释这一切,可嘴里的布条塞得太紧,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听到动静的傅霄回过头,目光冰冷地落在她身上。
“玛德,你一棒差点打死我儿子!”
傅霄猛起一脚踹在沈萱小腹。
“陈丽,当初我高薪聘你来保护沈萱,不是让你助纣为虐,帮她伤害柔柔的!”
“砰!砰!砰!”又是几脚毫不留情地踹在沈萱腹部,似乎要将她的小腹踢穿。
沈萱痛得蜷缩成一团,巨大的痛苦让她眼前发黑。
突然,她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无法控制地汹涌而出,似乎有一小团东西从她腿间悄然滑落出来。
鲜血浸湿了她的裤子,在地上蔓延开刺目的鲜红。
“傅总,她流血了!”助理瞪大眼睛:“难道她怀孕了?”
怀孕?
沈萱的心猛地一震。
她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发现自己怀孕,可她刚得知这个消息,她的孩子就已经被傅霄活活踹掉了。
泪水坠落眼眶之时,她感觉到傅霄正在解她捆手的绳索。
她刚想伸手去拽嘴里的布条,手腕却被傅霄死死攥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就是这只右手打的柔柔对吧?”
他拿起助理递过来的棒球棍,眼神阴鸷。
“那我就亲手废了它,省得你以后再帮着沈萱作恶!”
“呜呜呜!”沈萱拼命摇头挣扎,泪水混着汗水流下,声音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哀求。
不要!这是她做手术的手,曾救治了无数病患,将傅霄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手。
更是唯一能将他彻底治愈的希望!
傅霄背叛了她,她的孩子也没了,她不能再没了这只手。
然而,她的呜咽和哀求,傅霄全都熟视无睹。
他命令助理将她的手强行摊开,决然地举起那根棒球棍,用尽全力狠狠砸下去。
“砰!”
一声令人牙酸,骨头碎裂的脆响。
剧痛瞬间席卷了沈萱的全身,她痛得将头死死抵在地板上。
紧接着,一棍又一棍砸下。
沈萱的右手顿时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血肉模糊。
锥心的疼痛折磨得她眼前一黑,她几乎昏死过去,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
但这还没完,傅霄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恨,他一把拽下沈萱的头套,粗暴地抓起她的头发。
身后的沈柔脸色一变,生怕傅霄会看到那张脸。
然而,傅霄根本没有低头看一眼。
他拽着沈萱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将她的头狠狠按进一旁巨大的鱼缸里。
“咕噜噜——”
冰冷腥臭的脏水瞬间灌入沈萱的鼻腔,窒息感几乎将她淹没。
反复几次,她被折磨得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逐渐抽离。
这一刻,她笃定,傅霄是要她死。
“小叔,算了算了。”沈柔这才慌忙冲上来拉住傅霄的手臂。
“她已经受到惩罚了,我们走吧,我好害怕,肚子也有点不舒服......”
傅霄这才愤恨地一把甩开沈萱。
她像一滩烂泥被甩在地上,脸部朝下,湿透的头发凌乱地黏腻在脸上。
发根处,新长出来的白发覆盖了几乎她整个头顶。
她艰难地抬起头,最后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傅霄紧张地将沈柔抱进怀里,手指温柔地在她小腹摩挲。
那温柔的目光里,她仿佛听见曾经那个傅霄的声音在她脑海呼啸。
“阿萱,生日快乐!”
“阿萱!我们成年了,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阿萱,一生一世,我只爱你一个。”
“我发现我完了,我已经彻底爱上沈柔了。”
“那我就亲手废了它,省得你以后再帮着沈萱作恶!”
无数声音交织碰撞,最后碎裂成一片死寂的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沈萱在冰冷和剧痛中醒来。
右手已经痛到麻木,应该是彻底废了。
一辆汽车在楼下缓缓停下,她知道接她的车来了。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拖着残破的身体,一步一步挪上车。
车子驶到一处偏僻的盘山公路后,她让司机离开。
她推开车门,站在悬崖边,山风吹起她湿漉漉的白发,她掏出怀里的结婚钻戒,决绝地扔进驾驶座。
最后,她打开车门,将一块石头压在油门处。
车子全力向前驶去,撞破栏杆,朝着悬崖翻滚而去。
紧接着,油箱爆炸,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知道,最多还有半个月,傅霄会因渐冻症再次瘫痪,甚至终身半身不遂。
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傅霄的傻子已经死于大火。
她会忘记他,从这场烈火和断手中,以最惨烈的方式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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