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那条“到家了?”
,看到了之前那些暧昧的记录?
意味着她不是沉默的受害者,而是……一个冷静的审判者?
她放进这朵花,不是悲伤的告别,而是……冰冷的处刑?
这个念头像冰锥一样刺穿了他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楚和更深的恐慌。
他猛地想起林晚收拾行李时那种精确到可怕的冷静。
那不是崩溃,那是一种……蓄谋已久的割裂。
他掏出手机,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僵硬。
他点开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屏幕上还残留着昨晚最后那条“到家了?”
的痕迹。
他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着,最终还是颤抖着拨了过去。
“嘟…嘟…嘟…”忙音。
漫长的忙音。
每一声都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没人接听。
他又拨林晚的电话。
关机。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女声重复着:“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一种巨大的、冰冷的空洞感瞬间吞噬了他。
不是愤怒,不是悲伤,是一种更彻底、更令人绝望的——失去。
他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靠在墙上。
楼梯间里死寂一片,只有安全指示牌那点微弱的绿光,映照着他失魂落魄的脸。
西装内袋里那朵蓝玫瑰的残骸,此刻仿佛重若千钧,压得他喘不过气。
它不再是年轻时许诺的“永恒奇迹”,它变成了一个残酷的证物,一个他亲手参与塑造的、关于背叛和终结的冰冷墓碑。
他猛地站起身,灰尘簌簌地从裤子上落下。
他不能再待在这里。
他必须回家。
***推开家门,扑面而来的不是往日的烟火气,而是一种奇异的、过于整洁的空旷感。
空气里弥漫着清洁剂淡淡的柠檬味,掩盖了所有生活的气息。
玄关处,林晚常穿的那双软底拖鞋不见了,念念的小雨靴也消失了。
客厅里,沙发上的靠枕被摆得如同商店陈列,角度精准。
茶几上空空如也,连一张纸巾都没有留下。
周明远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像在寻找某种证明这不是噩梦的证据。
他快步走向卧室。
衣柜的门敞开着。
属于林晚的那半边,空了大半。
只剩下几件他从未见她穿过的、样式过时的衣服,孤零零地挂着,像被遗弃的旧物。
念念的小衣柜更是空空荡荡。
床铺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念念那只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