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林雪薇的其他类型小说《被篡改的人生:她靠读心逆天夺回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懒人快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楔子高考放榜那天,苏晚看着387分的成绩单昏死过去。二十年后,她躺在天桥下咯血而亡,才知当年成绩被资本调包给了校董千金。重生回高考前夜,她意外获得读心能力。“苏晚这蠢货,真信了自己考砸?”班主任的心声刺耳响起。她循着心声锁定林雪薇——那个偷走她人生的富家女。查分系统再次显示387分时,她当着媒体镜头按下举报键。屏幕忽然刷新:姓名苏晚,总分687,全省第三。闪光灯下,林雪薇瘫软在地,苏晚却听见她父亲的心声:“名单上还有十二个替死鬼,足够我女儿脱身了……”---第一章死亡,原来是这样一种滋味。苏晚蜷缩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身下是几张早已被污渍浸染得看不出原色的硬纸板。每一次吸气都像有无数把生锈的钝刀在肺叶里反复搅动,喉咙深处涌上的那股腥...
《被篡改的人生:她靠读心逆天夺回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楔子高考放榜那天,苏晚看着387分的成绩单昏死过去。
二十年后,她躺在天桥下咯血而亡,才知当年成绩被资本调包给了校董千金。
重生回高考前夜,她意外获得读心能力。
“苏晚这蠢货,真信了自己考砸?”
班主任的心声刺耳响起。
她循着心声锁定林雪薇——那个偷走她人生的富家女。
查分系统再次显示387分时,她当着媒体镜头按下举报键。
屏幕忽然刷新:姓名苏晚,总分687,全省第三。
闪光灯下,林雪薇瘫软在地,苏晚却听见她父亲的心声:“名单上还有十二个替死鬼,足够我女儿脱身了……”---第一章死亡,原来是这样一种滋味。
苏晚蜷缩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身下是几张早已被污渍浸染得看不出原色的硬纸板。
每一次吸气都像有无数把生锈的钝刀在肺叶里反复搅动,喉咙深处涌上的那股腥甜怎么也压不下去,伴随着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呛咳,温热的液体不断从嘴角溢出,黏腻地糊在颈侧和胸前。
她甚至没有力气抬手去擦。
视线模糊得像隔着一层永远擦不干净的毛玻璃。
天桥上方车辆驶过时震落的灰尘簌簌落下,混在口鼻喷溅出的血沫里。
四周是城市永不疲倦的喧嚣:轮胎摩擦路面的尖啸,远处店铺促销喇叭的嘶吼,行人匆匆而过的模糊脚步声和断续的交谈……这些声音潮水般涌来,却又空洞地穿透她,留不下任何痕迹。
世界巨大而轰鸣,而她,像一块被彻底遗忘的、正在腐烂的垃圾,无声无息地嵌在这繁华的缝隙里。
意识在浓稠的黑暗边缘沉浮,越来越冷。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疯狂闪回,混乱、尖锐,带着刻骨的寒意。
高考放榜日,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
学校简陋的布告栏前人头攒动,嗡嗡的议论声汇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海洋。
她挤进去,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数字间急切地搜寻。
找到了——苏晚。
视线艰难地右移,那个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她的瞳孔:387。
世界瞬间失声、倾斜,眼前炸开一片绝望的白光,她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惊叫,身体已软软地倒了下去,后脑勺重重磕在滚烫的水泥地上。
然后是漫长、灰暗的二十年。
她像一头被
抽断了脊梁的牲口,在遍布尘埃和噪音的流水线上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在深夜的餐馆后厨被堆积如山的油腻碗碟淹没,在尘土飞扬、钢筋林立的建筑工地上扛着沉重的水泥袋,一步一挪,腰几乎要折断。
汗水浸透的廉价工服永远带着一股洗不掉的馊味和汗酸气。
微薄的工钱,勉强糊口,支撑着这具行尸走肉般的躯体。
还有她……林雪薇。
那张保养得宜、妆容精致的脸,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如同观赏一件劣质残次品的眼神。
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刻意的羞辱和随之而来的、无声无息的“关照”。
她在工地的位置会被调到最苦最累、粉尘最大的地方;刚刚找到的廉价出租屋会莫名地被房东勒令立刻搬走;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钱,总会因为各种“意外”消失无踪——钱包被扒,或是被黑中介卷走押金……每一次打击,都精准地踩在她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时刻,将她重新踹回绝望的泥潭。
林雪薇。
这个名字像淬毒的针,反复扎刺着苏晚濒临溃散的神经。
就是她,在苏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瞬间,那束不知从何而来的冰冷信息流,带着绝对的残酷真相,刺穿了她的灵魂:苏晚,女,2003年高考实际成绩:687分,省排名第三。
成绩被恶意篡改、调包。
受益人:林雪薇(其父为本地知名企业家、本校校董林国栋)。
代价:你二十载人生。
原来如此。
原来她从未真正失败过。
她的人生,她的血汗,她所有的挣扎和卑微的喘息,从一开始就被设定为一场残酷的献祭,只为滋养另一条命定的、高高在上的“凤凰”。
巨大的悲愤和不甘如同岩浆在冰冷的躯壳里奔涌,却找不到任何宣泄的出口。
意识被彻底拖入冰冷的黑暗深渊前,一个宏大、非人、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在灵魂深处轰然响起,如同宇宙法则的冰冷宣判:代价已收取。
契约达成。
能力赋予:聆听真实之声。
……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潮水骤然退去。
苏晚猛地倒抽一口气,像溺水者终于冲破水面,肺部火烧火燎地疼。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下意识地蜷缩,手臂却撞到了一个硬邦邦、棱角分明的物体。
“咳…咳咳…”她艰难地
睁开眼。
视线有些模糊,但很快聚焦。
头顶是发黄、带着些许裂纹的天花板,一盏蒙着灰尘的旧日光灯管悬在那里,发出嗡嗡的低鸣。
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混合着陈旧木头、廉价洗衣粉和淡淡霉味的复杂气息。
身下是铺着薄薄一层旧棉絮的硬板床,硌得骨头生疼。
手臂刚才撞到的,是紧挨着床沿的那张老旧木头书桌。
她的书桌。
苏晚僵硬地转动脖子。
房间里的一切都带着一种褪色的、属于过去的质感。
墙上贴着几张早已过时的明星海报,书桌上堆满了小山一样的课本和试卷,一盏绿色塑料外壳的台灯安静地立在那里。
一本边缘卷起、厚得吓人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摊开着,停留在数学解析几何那一章。
旁边放着一个掉了漆的铁皮铅笔盒,上面还贴着卡通贴纸。
一本巴掌大小的日历挂在书桌侧面的墙上,薄薄的纸页被撕得只剩下最后几页。
她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本日历上。
泛黄的纸页顶端印着几个粗黑的数字:2003年6月6日。
6月6日。
高考前夜。
一种近乎痉挛的颤抖瞬间攫住了她。
她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从硬板床上撑起上半身,扑向那本日历。
指尖冰冷而僵硬,带着一种不属于少女的粗糙,几次抓扯才把那薄薄的日历纸攥在手里。
她死死盯着上面的日期。
没错!
2003年6月6日!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她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皮肤虽然带着常年帮家里干活的痕迹,略显粗糙,但指节匀称,充满了属于青春少女的韧性和力量,不再是那双布满厚茧、关节变形、指甲缝里永远洗不净油污的、苍老枯槁的手!
她几乎是滚下床,踉跄着扑到书桌前那面小小的方镜前。
镜面有些模糊,但映出的那张脸清晰无比。
瘦削,带着长期营养不良的苍白,但脸颊上还残留着一点少女的圆润轮廓。
眉毛很淡,眼睛很大,此刻正难以置信地睁着,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惊涛骇浪——震惊、狂喜、恐惧、刻骨的恨意……那是属于十八岁苏晚的脸,却盛满了四十岁苏晚历经沧桑、浸透血泪的灵魂。
她回来了!
真的回到了高考前夜!
那个冰冷的声音……契约……代价…
…聆听真实之声……那个关于“能力”的信息碎片如同闪电般劈入脑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晕眩感。
就在这时,门外客厅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交谈声,是母亲李桂兰和父亲苏大强。
“……这钱……唉……晚晚要是知道了……”母亲的声音哽咽,带着浓重的疲惫和绝望。
“知道又咋样?
命要紧!”
父亲的声音沙哑、焦躁,像砂纸在摩擦,“能借的都借了,能卖的都卖了!
她弟这病拖不起!
明天……明天考完,就让她跟着老张家小子去南边厂里!
好歹先干着,挣点救命钱!”
轰!
苏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瞬间冻僵。
弟弟!
是了!
前世,就在高考后不久,弟弟被查出重病,家里砸锅卖铁,掏空了所有积蓄还欠下巨额债务。
她高考“失利”,去南方打工给弟弟挣医药费,成了顺理成章、无法辩驳的唯一选择!
也是彻底将她钉死在底层,远离任何可能翻盘机会的第一步!
原来从这一刻,命运的绞索就已经开始收紧!
她打工的血汗钱,有多少真正流向了弟弟的救命药?
又有多少,在无形中滋养着那个偷窃她人生的林雪薇?
愤怒像毒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她必须冷静!
必须抓住这唯一的机会!
高考,是她唯一的跳板!
她强迫自己坐回书桌前,颤抖的手指死死抓住冰冷的笔杆,试图将最后一点精力压榨出来,投入到眼前密密麻麻的公式和题目中。
然而,二十年的底层挣扎,那些繁重枯燥的体力活早已磨损了她曾经引以为傲的敏捷思维和知识储备。
数学卷子上那些曾经熟悉的符号和图形,此刻变得陌生而艰涩,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磨砂玻璃。
她用力闭了闭眼,试图驱散眼前不断闪回的工地烈日、流水线的噪音和消毒水刺鼻的气味。
就在这时,一阵钥匙转动锁孔的轻响传来,门被推开了。
李桂兰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荷包蛋面条,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昏黄的灯光下,她脸上的皱纹深刻得像是刀刻斧凿,眼窝深陷,里面盛满了无法掩饰的忧虑和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
“晚晚,吃点东西再看吧?
明天考试呢,身体要紧。”
李桂兰的声音沙哑而轻柔,带着小心翼翼的讨
好,将碗轻轻放在书桌角落,唯恐打扰了她。
苏晚抬起头,目光落在母亲那张被生活重担压垮的脸上。
前世对母亲这种近乎卑微的“体贴”所产生的复杂怨怼和无力感,此刻再次涌上心头。
她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也许是质问弟弟的病情,也许是拒绝那碗面条背后的沉重安排。
然而,就在她看向李桂兰眼睛的瞬间——一个截然不同的、带着强烈情绪波动的声音,毫无征兆地、清晰地、直接在她自己的脑海中炸响!
老天爷保佑啊!
让晚晚考好吧……考好了,她弟就有救了……大强也不用去卖血了……菩萨保佑……这声音……是母亲李桂兰的嗓音!
带着哭腔的祈祷和绝望的希冀!
但!
李桂兰的嘴唇根本没有动!
她只是用那双盛满忧虑和疲惫的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苏晚!
苏晚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瞳孔骤缩,握着笔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就是“聆听真实之声”?!
母亲内心的绝望祈祷像冰锥一样刺入她的耳膜。
卖血?!
前世她对此毫不知情!
巨大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酸楚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猛地低下头,假装被面条的热气熏到,用力眨了眨眼,逼退瞬间涌上的泪意。
“妈……我不饿,等会儿吃。”
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桂兰嘴唇嗫嚅了一下,似乎想再劝,但看到女儿又迅速埋首于书本的侧影,最终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沉重得仿佛有千斤重担。
唉……这孩子……命苦啊……又一句带着无尽悲凉的心声,清晰地撞入苏晚的脑海。
李桂兰没再说话,默默地转身,脚步沉重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苏晚一人。
台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她,在身后的墙壁上投下一个孤寂而微微颤抖的影子。
她维持着低头看书的姿势,一动不动。
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正经历着怎样一场翻天覆地的海啸。
聆听心声……契约赋予的能力……竟然是真的!
这个认知带来的并非狂喜,而是更加彻骨的寒意和一种被巨大力量锁定的惊悸。
代价是二十年的血泪人生,换来的,是这窥探
人心真实的能力?
值得吗?
她不知道。
但此刻,这能力如同一把冰冷而锋锐的钥匙,插进了锈死的命运之锁。
恐惧之外,一种被压抑了太久太久、几乎被遗忘的东西,在心底最黑暗的角落,悄然探出了一丝微弱的、带着血腥气的嫩芽。
复仇。
第二天,七月流火。
空气闷热得如同巨大的蒸笼,粘稠的热浪裹挟着尘土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奔赴考场的学子身上。
县一中考场外人头攒动,焦灼的气氛几乎肉眼可见。
家长们踮着脚,伸长脖子,目光在攒动的人头中急切地搜寻着自己的孩子,一遍遍重复着早已叮嘱过无数遍的“别紧张”、“仔细审题”。
穿着统一校服的学生们,脸上混杂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和掩饰不住的忐忑不安。
苏晚背着洗得发白的旧书包,沉默地跟在人流中,走向自己所在的考场教室。
她瘦削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有些单薄,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苍白的皮肤上。
她的眼神异常沉静,沉静得与周围喧嚣紧张的环境格格不入,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表面无波,内里却暗流汹涌。
只有紧握在身侧的拳头,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泄露了她内心远非表面那般平静。
她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地微微侧耳,像一具精密的雷达,小心翼翼地捕捉着周围三米范围内所有细微的、可能被捕捉到的思维碎片。
保佑保佑,选择题多蒙对几个……一个男生抓耳挠腮,心中默念。
昨晚背的那篇范文开头是什么来着?
完了完了……旁边一个女生脸色发白,内心哀嚎。
啧,这鬼天气,热死了!
考完赶紧去网吧!
一个染着几缕黄毛的男生不耐烦地扯了扯衣领,心不在焉。
希望别碰到太难的题……爸妈都看着呢……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推了推镜框,心事重重。
无数杂乱、琐碎、带着青春期特有的焦虑和幼稚的念头,如同细碎的冰雹,噼里啪啦地砸进苏晚的脑海。
这些声音并不响亮,却异常清晰,带着各自独特的情绪色彩。
她需要极其专注,才能在这片嘈杂的“心声之海”中勉强维持住自己的神志,不至于被彻底淹没。
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像有细针在不停地扎刺。
这就是能
力的副作用?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适应这种无处不在的噪音。
终于挤到了考场教室门口。
监考老师板着脸,一丝不苟地核对准考证和身份证,用金属探测仪扫描着每一个进入的学生。
“苏晚?”
一个略显严厉的声音响起。
苏晚抬头。
门口负责检查的,正是她高三的班主任,赵明德。
一个四十多岁、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
他脸上习惯性地挂着一副为学生前程操碎了心的严肃表情,此刻正低头看着苏晚的准考证,又抬眼仔细打量着她本人。
“嗯。”
苏晚低声应道,递上证件。
赵明德的目光在她苍白瘦削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眉头习惯性地皱起,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挑剔。
他接过证件,仔细核对,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彰显权威的慢条斯理。
就在这时——一个截然不同的、带着浓重鄙夷和不耐烦的冰冷声音,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苏晚的耳膜,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啧,又是这个闷葫芦。
家里穷得叮当响,成绩也就那样,整天死读书有个屁用!
要不是……哼,林家大小姐这次调包算是做对了,省得占着茅坑不拉屎,白瞎一个名额。
这种泥腿子,考好了也是浪费,不如让给有用的人。
赶紧进去,别杵在这儿碍眼!
苏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她猛地抬眼,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骇人的厉芒,死死钉在赵明德那张依旧维持着“严师”表情的脸上!
是他!
果然有他一份!
这个道貌岸然的“恩师”!
内心竟然如此肮脏!
林家大小姐?
调包?
名额?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苏晚的心脏!
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她藏在衣袖里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赵明德似乎感觉到她目光的异样,带着审视和不悦瞥了她一眼:“看什么?
还不快进去?
马上开考了!”
语气依旧是那种不耐烦的催促。
苏晚猛地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翻腾的杀意。
她接过被检查完的证件,指尖冰冷,一言不发,像一截沉默的木头,转身走进了充斥着紧张气息
的考场教室。
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冰凉的硬质塑料椅面刺激着皮肤。
她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那几乎要炸裂的胸膛。
目光扫过前方讲台上挂着的巨大时钟,秒针正不紧不慢地走着。
赵明德那充满鄙夷和算计的心声,如同毒蛇的信子,在她脑海里反复舔舐。
林家大小姐……林雪薇!
这个名字,带着前世无尽的屈辱和痛苦,带着死亡降临前那冰冷的真相,再次无比清晰地烙印在她的意识里。
考试预备铃尖锐地响起,撕破了考场的寂静。
苏晚缓缓摊开自己的右手。
掌心被指甲掐出的几道深深血痕,正缓慢地渗出细小的血珠,如同几粒暗红的玛瑙。
她看着那几点刺目的红,眼神却一点点沉静下来,沉静得可怕,像暴风雨前凝固的海面。
她从笔袋里拿出一支削得很尖的铅笔。
普通的木质铅笔,握在手里,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冰冷的笔杆触碰到掌心伤口,带来一阵清晰的刺痛。
林雪薇。
赵明德。
还有那些藏在幕后的、吸食她血肉的蛆虫。
你们等着。
监考老师开始分发试卷。
雪白的卷子传递下来,发出沙沙的轻响。
苏晚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目光落在卷头“2003年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的字样上。
她拿起那支铅笔,手指稳定,没有一丝颤抖,在姓名栏里,用力地、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苏晚。
最后一笔落下,笔尖几乎要划破坚韧的纸张。
字迹清晰,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铃声再次响起,宣告考试正式开始。
考场里瞬间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如同春蚕啃食桑叶。
苏晚垂眸,目光沉静地落在第一道选择题上。
那些曾经因二十年磨损而显得陌生的符号和概念,此刻在高度集中的精神下,竟异常清晰地浮现出来,如同被拂去尘埃的旧物。
她的大脑高速运转,将那些散落的知识碎片飞速拼凑、重组。
笔尖落在答题卡上,发出沉稳笃定的轻响。
每一个选项的涂黑,都像一次无声的宣战。
前世她在这里倒下,人生被彻底篡改。
今生,就从这方寸考卷开始,一笔一笔,把被偷走的一切,连本带利,讨回来!
两天的高考,在一种近乎诡异的状态下结束了。
对苏晚
而言,考场不再是单纯的智力竞技场,而是一个充斥着无形声浪的修罗场。
每一场考试,她都必须分出一部分极其宝贵的心神,去抵御、去过滤那些无时无刻不在涌入脑海的杂音。
邻座考生抓耳挠腮的焦虑完了完了这题完全没思路!
,前排同学检查答案时突然发现的低级错误带来的懊恼啊!
这里怎么能选C!
蠢死了!
,甚至监考老师踱步时一闪而过的无聊念头这鬼天气,下午得去买个西瓜……。
这些声音如同无数细小的飞虫,嗡嗡作响,试图钻进她的思绪缝隙。
太阳穴的胀痛从未停止,像有两根无形的弦在持续绷紧,每一次专注答题后,都伴随着一阵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感。
能力的馈赠,其副作用如同附骨之疽。
然而,二十年在底层挣扎所磨砺出的、近乎野兽般的忍耐力,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苏晚像一块沉默的礁石,任凭这些嘈杂的心声潮水般冲刷,她始终牢牢守住自己思维的核心。
前世遗忘的知识点,在高度紧张和明确目标的驱使下,被奇迹般地唤醒、串联。
笔下的答案,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流畅地落在答题卡上。
当最后一科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苏晚放下笔,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浊气。
身体和精神都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鏖战,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但眼底深处,却燃着一簇冰冷而稳定的火焰。
她没有像其他考生那样冲出教室欢呼或哭泣,只是安静地收拾好自己的文具,随着人流默默走出考场。
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苏晚!”
一个清脆悦耳、带着明显亲昵感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苏晚的脚步顿住了。
这个声音……即使隔了二十年炼狱般的时光,即使被刻意深埋在记忆最黑暗的角落,此刻听来,依旧像一道淬毒的冰凌,瞬间刺穿了她的耳膜,直抵灵魂深处,带来一阵生理性的战栗。
她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一个穿着浅粉色连衣裙的少女正朝她快步走来。
少女身材匀称,皮肤是精心保养过的白皙细腻,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发梢带着微微的卷曲,显然是精心打理过。
她的脸上洋溢着恰到好处的、阳光般的笑容,眉眼弯弯,唇红齿白,像一朵精
心培育、含苞待放的温室玫瑰。
正是林雪薇。
此刻的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未经世事、家境优渥的少女特有的明媚与活力,与苏晚记忆中那个在阴暗处投来冰冷目光、操控她悲惨人生的恶鬼判若两人。
“考得怎么样呀?”
林雪薇几步走到苏晚面前,很自然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挽住她的胳膊,语气是那种毫无城府的热络,“我看你出来得挺早的,是不是都答完啦?
感觉难不难?”
就在林雪薇靠近的瞬间,就在她那只精心修剪过指甲、白皙柔嫩的手即将碰到苏晚洗得发白的旧校服衣袖时——一连串尖锐、刻薄、充满恶毒算计的心声,如同开闸的洪水,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毫无阻碍地、狂暴地冲进了苏晚的脑海!
蠢货!
还装模作样呢!
考得再好也是白搭!
你的分数注定是我的垫脚石!
啧,看看这穷酸样,校服都洗得发白了。
这种人也配跟我争?
哼,我爸都安排好了,万无一失。
等成绩出来,你就等着哭吧!
到时候乖乖滚去打工,一辈子烂在泥里!
现在先稳住你,免得节外生枝。
装装样子而已,真恶心!
……对了,得再给赵秃子送点东西,确保调换档案的时候手脚干净点……还有那个招办的张主任……这些心声如同淬毒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进苏晚的神经。
那恶毒的嘲讽,那胜券在握的得意,那对即将窃取她人生成果的理所当然……每一个字都带着前世记忆的血腥气!
尤其是最后那句关于赵明德和招办张主任的盘算,更是坐实了这条利益链的存在!
林雪薇脸上那明媚无害的笑容,与她内心翻涌的毒汁形成了最恐怖的对比。
苏晚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那份对她贫穷的赤裸裸的鄙夷,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舐着她的皮肤。
苏晚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
她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动作突兀而僵硬,避开了林雪薇伸过来的手。
动作幅度之大,引得旁边几个刚走出考场的同学投来诧异的目光。
“别碰我!”
苏晚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砂砾在摩擦,带着一种强行压抑却依旧泄露出来的、深入骨髓的冰冷恨意。
林雪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她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眼底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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