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探究的目光,弯腰去整理行李,顺手将一个用旧报纸包裹、沉甸甸的小布包塞进了背包最底层。
那里面,是他昨天下午在老鸦岭边缘“探险”时捡到的东西——一块形状奇特的黑色石头,入手冰凉刺骨,上面似乎还刻着模糊不清的诡异纹路。
当时只觉得新奇,想着带回来当个纪念。
但现在,在奶奶那洞察一切的目光下,他忽然觉得那石头有些烫手,心底那股从踏上归途就隐隐缠绕的不适感,似乎也加重了。
晚饭是简单的农家菜,林阿婆不停地给孙子夹菜,絮叨着村里的琐事,但话题总是不自觉地绕回一些禁忌。
“默伢子,你这次回来,可千万别往老鸦岭那边去,听见没?
那地方不干净,尤其是天擦黑以后。”
她的语气异常严肃,“最近……那岭上的东西,好像更不安分了。
夜里总能听到些怪动静,连村里的狗都不太敢叫了。”
“知道了,奶奶,我不去。”
林默低头扒着饭,含糊地应着。
他想起昨天下午,夕阳将老鸦岭的枯树影子拉得老长,像一只只扭曲的手臂伸向天空。
他站在边缘,远远望着那些东倒西歪、爬满藤蔓的残破石碑和无主坟冢,心里既有些发毛,又按捺不住一种病态的好奇。
他就是在靠近一座几乎被荒草淹没的孤坟旁,捡到的那块黑石。
捡起石头时,似乎有一阵阴冷的风打着旋儿吹过他的后颈,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现在想来,那感觉……很不舒服。
夜里,躺在奶奶给他收拾好的、散发着阳光味道的旧木床上,林默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的风刮得有些紧,吹得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枝叶哗哗作响,像无数只手在拍打窗户。
白天被奶奶点破的不安感,在寂静的深夜里无限放大。
他总觉得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东西在蠕动,在窥视。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咚咚咚,擂鼓一样敲在耳膜上。
迷迷糊糊间,他仿佛又回到了老鸦岭。
四周雾气弥漫,比昨天更浓,浓得化不开,带着一股浓烈的腐土和铁锈混合的腥气。
脚下的土地湿漉漉、黏糊糊的,像是踩在浸饱了血水的泥泞里。
无数模糊的黑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它们没有清晰的轮廓,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