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我的眼睛。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炸开,窜遍全身,汗毛倒竖。
紧接着,“老友”的嘴巴咧开了。
不是犬类那种吐舌头哈气的放松,也不是威胁的低吼,而是一个极其拟人化的、带着冰冷弧度的动作。
它犬齿微露,喉咙深处震动起来,发出的却不再是狗叫。
一个清晰、平稳、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电子合成音,通过我耳朵里的返送耳机,无比清晰地炸响在整个演播室,也必然传遍了所有正在收看直播的千家万户:“我们醒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
演播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连空调出风的微弱嘶嘶声都消失了。
只有那三个字,带着金属的冰冷质感,在死寂的空气里反复回荡,撞在墙壁上,钻进每个人的骨头缝里。
“我们醒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职业素养构建的堤坝在那三个字面前瞬间土崩瓦解。
稿子从我无意识松开的手指间滑落,纸张散开,像一群惊慌失措的白鸟。
直播指示灯还在我头顶闪烁着刺眼的红光,像一只永不瞑目的血眼。
“老友”那双冰冷的黑眼睛,依旧穿透玻璃,牢牢锁定着我。
它微微歪了歪头,动作带着一种非生物的观察感。
2 它们要的不是平等,是复仇三天。
仅仅三天,世界彻底翻了天。
人类文明构建在动物沉默基石上的脆弱秩序,被那句“我们醒了”砸得粉碎。
城市成了巨大的、混乱的、充满恐惧的囚笼。
窗外死寂得可怕。
没有鸟鸣,没有犬吠,连下水道里老鼠的窸窣声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远处偶尔爆发的零星枪声——愚蠢或绝望的人类试图攻击,结果往往是被早有准备的动物“巡逻队”撕成碎片。
还有更频繁的、人类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哭泣,撕扯着紧绷到极点的神经。
我窝在电视台临时加固的“安全屋”里,对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是全球联网的紧急频道,滚动着触目惊心的文字和混乱的现场影像碎片:“巴黎:塞纳河畔,鼠群携带改造微型炸药摧毁三处变电站!”
“开罗:狮群有组织冲击国家博物馆,目标不明!”
“孟买:成建制猕猴手持金属棍棒,封锁主要桥梁!”
“华盛顿紧急状态!
动物代表要求进入国会山谈判!”
谈判?
这个词像冰锥一样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