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经沧桑的猩猩眼睛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沉重悲伤。
“我看见了,”长老的声音低沉如雷,回荡在通道里,“人类的撞击,推开了死亡。
狐狸的‘保护’,射出了杀戮。”
它巨大的手指指向通风口,“是谁,在害怕和平?”
通风管道里一片死寂。
那头潜藏的机械改造狐狸,被长老的目光钉在原地。
防爆门这时打开了,里面的人类代表惊恐地看着外面剑拔弩张的一幕。
长老的目光缓缓扫过杀气腾腾的动物守卫,扫过惊恐的人类代表,最后落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
然后,它做出了一个让所有存在都震惊的动作。
它向我伸出了那只曾向人类索要土地的巨大手掌。
不是攻击,不是威慑。
是一个邀请。
我浑身是汗和灰尘,心脏还在疯狂跳动,看着那只布满厚茧、充满力量的巨掌。
一瞬间,三天来的地狱景象、营地的屈辱、同伴的鲜血、那只金属乌鸦冰冷的注视……全部涌上心头。
恨意如同毒藤缠绕。
但更深处,是玛雅疲惫却坚持救治动物伤员的侧脸,是巴克在暴动中拉起的陌生孩子,是城市废墟里无声凋零的一切生灵……我颤抖着,沾满污垢和汗水的手,慢慢抬起,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重量,放在了长老粗糙宽厚的掌心边缘。
那触感温热,坚实,如同大地本身。
巨大的防爆门在我们身后缓缓关闭,将剑拔弩张的通道隔绝。
谈判室内的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人类代表脸色苍白,惊魂未定。
长老庞大的身躯坐在特制的合金座椅上,闭着眼睛,胸膛微微起伏,刚才的生死一线显然也消耗了它巨大的心力。
我和巴克、玛雅作为“证人”,被允许留在角落。
我们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架,只有心脏还在为刚才的惊险狂跳不止。
谈判开始了。
过程艰难、缓慢,如同在布满荆棘的冻土上开凿。
每一个字眼都斤斤计较,每一寸土地的归属都牵扯着无数血泪。
人类代表要求保留核心城市圈和主要农业带,长老则坚持大片的自然生态区和资源地必须完全归还。
空气中弥漫着不信任的尘埃,随时可能再次引爆。
时间在艰难的拉锯中流逝。
窗外的天色,从最深沉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