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产后生活挥之不去的魔咒。
每一次,当我鼓起勇气,拖着虚软无力的身体走向摇篮,她总会如同鬼魅般适时出现,用各种“正当”理由将我隔绝在外。
“你身上奶腥味太重了,别熏着孩子。”
她皱着鼻子,仿佛我是什么污秽之源,抱着晓阳迅速退开两步。
“你手太凉了,孩子娇嫩,受不了寒气。”
她瞥一眼我刚从温水里拿出来的手,语气笃定得不容辩驳。
“孩子刚吃饱,不能颠簸,你抱不稳。”
她牢牢占据着沙发最中间的位置,把孩子圈在怀里,哪怕我只是想坐在旁边摸摸他的小脚。
我的存在,似乎成了这个新生儿世界里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和污染源。
我的每一次靠近,都被解读为潜在的威胁。
陈默呢?
他下班回来,常常带着一身疲惫,有时会敷衍地抱抱孩子,逗弄几下,但更多的时候,他只是瘫在沙发上刷手机,或者干脆躲进书房打游戏。
当我红肿着眼睛,抓住他的衣角,诉说那种被自己骨肉隔绝在外的锥心之痛时,他总是一脸倦容地叹气。
“妈是过来人,她懂得多,也是为晓阳好。”
他揉着太阳穴,眼睛甚至懒得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她带大我不也挺好?
你就别跟她犟了,她年纪大了,让着她点。
忍忍,啊?
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忍忍。
又是忍忍。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我的心里。
我的委屈、愤怒、不被理解的孤独,在他轻飘飘的“忍忍”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那么无理取闹。
我的世界在急速缩小,缩成这间充斥着奶味和消毒水气味的卧室,缩成婆婆抱着孩子时那道刺眼的背影,缩成丈夫那回避的眼神和不耐烦的叹息。
窗外明晃晃的阳光,街道上隐约传来的车流声、人声,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我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被路灯映照出的模糊光影,耳边是婴儿房里传来的细微响动——婆婆的轻哼声,晓阳偶尔的咿呀声。
那本该是我最熟悉的声音,此刻却隔着墙壁,像是来自另一个与我无关的世界。
巨大的疲惫感如同厚重的淤泥,沉甸甸地裹住我的四肢百骸,可闭上眼,脑子里却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乱糟糟地响。
有时,在死寂的深夜里,我会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