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命运的跳板?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像野草般疯长。
林晚晚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她不再犹豫,像一道无声的影子,贴着冰冷的土墙根,悄无声息地又钻回了那个破洞,回到了柴房!
她摸索着,在柴草堆深处,找到了一把生锈但还算锋利的剪刀——那是王翠芬用来修剪破布头的。
她紧紧握住冰冷的剪刀柄,锋利的尖端硌着掌心,带来一丝疼痛的清醒和力量。
然后,她重新捡起地上的麻绳,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看似捆住实则留有活扣的方式,将自己的手脚象征性地缠了几圈,最后,把那块散发着恶臭的破布,虚虚地塞回了嘴里。
做完这一切,她蜷缩回原来的角落,闭上眼,强迫自己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
黑暗中,她的心跳如擂鼓,但握住剪刀的手,却异常稳定。
<她在赌。
赌一个渺茫的生机,赌赵建国这个人,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可以被利用的可能。
天刚蒙蒙亮,雨停了,但乌云依旧沉甸甸地压着。
王家坳泥泞的小路上,一顶褪了色的、打着补丁的简陋花轿,在几个穿着同样寒酸的赵家本家亲戚的簇拥下,摇摇晃晃地停在了林家那低矮破旧的院门前。
没有唢呐,没有鞭炮,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压抑。
“来了来了!
花轿来了!”
林萍萍兴奋又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她扒在门缝上偷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王翠芬早已换上了一副假惺惺的愁苦面孔,迎了出去,对着花轿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军装、身形挺拔却明显透着疲惫和冷漠的青年,唉声叹气:“哎哟,建国啊,你可算来了!
我家晚晚……唉,这丫头,昨儿听说要嫁人,闹腾了大半宿,刚消停,还捆着呢!
你说这……”她的目光在赵建国身上转了一圈,看到他空荡荡的双手和洗得发白的旧军装,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鄙夷和嫌弃。
果然是穷得叮当响!
赵建国面无表情,眼神像深秋的潭水,又冷又沉,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身后跟着一个瘦小的半大少年,是他的三弟,此刻正局促不安地搓着手,偷偷看着林家院子。
“婶子,”赵建国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没什么温度,低沉而平直,“人呢?”
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