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像无数只无形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向那个黑暗的入口。
真相,或许就在这黑暗的最底层。
他必须知道!
必须知道“它”是什么!
必须知道这一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一股近乎自毁的决绝压倒了恐惧。
陈默将手电咬在嘴里,双手抓住冰冷刺骨、布满滑腻苔藓的金属梯子。
他深吸一口那带着腥甜味的冰冷空气,然后,一咬牙,开始向下攀爬。
金属梯子冰冷而湿滑,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轻微的摇晃和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绝对寂静的地底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扭曲,如同鬼魅的嘲笑。
手电光被他咬在口中,光束随着他身体的移动而剧烈晃动,在潮湿的砖墙上投下自己巨大、摇摆、如同困兽般挣扎的影子。
越往下,空气越冷,那股甜腻的腥气越浓,混合着泥土、霉菌和一种陈年血液干涸后的铁锈味,浓烈得令人窒息。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冷的淤泥。
梯子似乎长得没有尽头,下方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滴答…滴答…”水滴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脚下不远处。
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粘稠感,不像是水滴,倒像是什么沉重、粘滞的东西,一下下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不知爬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但在陈默的感觉中却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他的双脚终于踏到了坚实的地面。
地面冰冷潮湿,覆盖着一层滑腻的、不知是苔藓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的粘液。
他松开梯子,踉跄了一下才站稳,立刻将手电从嘴里拿下来,警惕地扫射四周。
光束刺破了粘稠的黑暗,照亮了一个远比想象中更为庞大的地下空间。
这里像是一个被遗忘多年的小型防空洞或者储藏室。
拱形的砖石顶棚很高,上面垂挂着一些如同黑色破布般的絮状物,随着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阴风缓缓飘动。
墙壁上布满了湿漉漉的水痕和厚厚的霉斑,一些地方凝结着白色的硝状物。
空气冰冷刺骨,仿佛置身冰窖。
光束缓缓移动,扫过地面。
地面凹凸不平,散落着一些腐朽的木板、破碎的瓦砾和生锈的铁器碎片。
接着,光束停在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扇门。
它就镶嵌在正对着梯子的那面砖墙中央。
门不大,但异常厚重,似乎是某种深色的硬木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