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强用力拍着我的肩膀,那力道几乎要把我拍散架。
“庆祝……高升……请客……”无数个带着兴奋、羡慕、好奇和戏谑的声音,像无数只嗡嗡作响的毒蜂,从四面八方将我包围。
他们脸上洋溢着真诚的、为“高就”而喜悦的笑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苏晚晴去了哪个“好地方”,待遇如何优厚,仿佛刚才那勒紧脖颈的鱼线、那肿胀变形的头颅、那绝望的“喂食”低语,只是我一个人的癫狂幻象。
我靠在冰冷的、沾满自己鲜血的玻璃上,身体顺着光滑的玻璃面无力地滑落,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指骨破裂处传来钻心的剧痛,混合着胸口被撕裂般的痛楚。
温热的、咸涩的液体不断从眼眶里涌出,混合着脸上的血迹,在冰冷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污浊的红。
周围是喧嚣的“庆祝”声浪,是无数张为“苏晚晴高就”而兴奋的、真实无比的笑脸。
只有我,坐在一片冰冷的绝望里。
我的晚晴,被鱼线勒断了脖颈,带走了。
他们却在欢庆她的“高升”。
世界疯了。
不,是我疯了。
或者,是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巨大而残酷的、吃人的谎言。
玻璃的冰冷透过薄薄的衬衫,刺入脊椎,像无数根淬毒的针。
指骨破裂的剧痛在蔓延,但更痛的是胸腔里那个被生生剜去的空洞。
晚晴最后那声“喂食”的低语,像带着倒钩的铁丝,缠绕着我的神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出新的、血淋淋的伤口。
“庆祝!
必须庆祝!”
“苏晚晴真厉害啊!
闷声发大财!”
“陈默,你小子有福了!
以后靠老婆养了!
哈哈!”
“请客!
请客!”
喧嚣的声浪像潮水,拍打着我的耳膜,却灌不进我那早已被恐惧和绝望填满的脑海。
他们的笑容那么真诚,那么热烈,庆祝着一个被鱼线勒断脖颈的“高升”。
这荒谬绝伦的景象,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仅存的理智上。
“喂食……”那两个字,是晚晴留给我最后的、染血的遗言。
它们在说什么?
喂什么?
用什么喂?
一股冰冷的战栗从尾椎骨窜起,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一个模糊而恐怖的念头,如同深海中浮起的巨大阴影,缓缓笼罩了我的意识。
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