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脸色铁青,将文件摔在我脸上。
文件划破了脸,我没有躲,直直的看着面前的沈渊。
林潇潇扶住沈渊的手臂,得意的瞥了我一眼:“渊哥,别气了,嫂子也是一时糊涂。
我们先回去吧,我给你炖点汤,你今天也吓坏了。”
吓坏了?
我听见自己轻笑了一声。
沈渊的脚步停住,却没有回头。
“楚汐,你好好反省。
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什么时候再回家。”
接下来的几天,我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
儿子的病情几度反复,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我看着缴费单上一长串的零,可是卡里只有几千块。
我拨通了沈渊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电话里传来林潇潇的笑声。
“沈渊,我需要一笔钱,小辰马上要做手术。”
沈渊冷笑着打断了我:“你脑子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演了这么一出大戏就是为了这个?”
电话被挂断,我握着手机,呆愣在原地。
曾经我和沈渊刚毕业,挤在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那晚我发高烧,烧得意识模糊。
沈渊翻遍了所有口袋,却只有一把皱巴巴的零钱。
窗外下着大雨,他浑身湿透地回来,手里攥着几盒药和一份我最爱吃的那家店的小馄饨。
他一口一口地喂我,眼圈却是红的,然后很认真地说:“汐汐,你等我。
最多五年,我一定让你住上最好的房子,以后我挣的每一分钱都给你花。”
“我这辈子,就是要让你和我们以后的孩子,过上最好的生活,再也不用为钱发愁。”
我抹掉眼泪。
之后开始四处筹钱。
可是差的太多,最后我不得不当掉了母亲的遗物。
那之后的沈渊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
倒是林潇潇,每天都会准时发来一张照片。
有时是她亲手为沈渊做的精致晚餐,有时是他们在高尔夫球场上的合影。
照片里沈渊在笑,或许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还有一个生死未卜的儿子。
医院的电话响起,儿子病情恶化需要马上手术,我急忙赶往医院。
只看到儿子孤零零的躺在手术台上,护士说专家都被沈渊叫走因为林潇潇最喜欢的狗生病了。
我急忙拨打沈渊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这时儿子身边的仪器发出急促的警报声,我紧紧抱着儿子:“别怕,妈妈在。”
直到仪器发出长鸣声,我再也控制不住瘫跪在儿子身边。
我将儿子火化,想到儿子最喜欢的那个鲨鱼布偶。
想回家取来让它和儿子一起下葬,回到家推开门。
满地都是沈渊和林潇潇的龌蹉痕迹,我取完布偶准备离开。
这时沈渊和林潇潇回来,看见我带着意料之中的神情:“知道错了?
叫儿子下楼给林潇潇磕头认错,我就考虑原谅你们了。”
我红着眼指向儿子的骨灰:“儿子死了,被你们害死了,骨灰就在那儿。”
沈渊看着盒子顿了顿,林潇潇急忙上前拿起盒子:“这是我给狗买的钙粉。”
林潇潇的狗上前舔舐着儿子的骨灰。
我疯了般冲向林潇潇想要夺回儿子的骨灰却被沈渊拦住。
“还没闹够么?
你现在连儿子死了这种话都能说出口?”
我被沈渊拦着眼睁睁看着儿子的骨灰被舔舐干净,随即沈渊将我扔出了门外。
我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一个月后的下午,新闻上推送的内容全是沈渊为纪念林玥给孤儿院赠了一栋楼。
沈渊面对着记者侃侃而谈。
“林玥是我生命中的光。
她善良纯洁,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些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们。”
直播中,捐赠仪式正式开始。
就在全场气氛达到高潮,原本播放着林玥生前照片的画面,突然一黑。
下一秒,一段视频被播放了出来。
画面上是死去的林玥勾着纹身师的脖子,跨坐在他的身上。
“那个小杂种死了连骨灰都没留下,这下楚汐被赶走,我妹妹也能上位沈家了。”
“这次干的不错,今天晚上让我和妹妹好好犒劳犒劳你。”
随后的画面不堪入目。
沈渊死死的盯着屏幕,然后僵硬的转头看向林潇潇。
与此同时,机场里,我抱着儿子的鲨鱼布偶,正准备离开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