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龙睽龙爷的其他类型小说《龙睽龙爷结局免费阅读龙睽书影一番外》,由网络作家“桃杏TAOXING”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魔都地下龙主龙睽,白天却在图书馆装清纯小白花。直到我眼瞎爱上渣男谢言,动用黑道资源把他捧成商界新贵。他出轨那天,我当着小御卫的面扇了自己一耳光:“龙睽,你瞎得该填黄浦江!”断他资源后,这废物被骗子道士忽悠,认定我是他的福星。他给我下药那晚,窗边突然传来带笑的男声:“这种垃圾,也配脏龙主的手?”我看着病娇男主把谢言拖进暗巷,愉快地嗑起瓜子。——后来全城都知道,龙爷最近养了条爱咬人的疯狗。龙主竟然被人扇耳光了?初春的魔都,空气里裹挟着黄浦江特有的、潮湿而微腥的水汽,渗着料峭寒意。辰月缩了缩脖子,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袖口已磨损出毛边的薄呢子外套裹得更紧了些。她怀里抱着几本厚重的、封面泛黄的古籍,步履轻快而无声地穿梭在“墨韵斋”一排排高...
《龙睽龙爷结局免费阅读龙睽书影一番外》精彩片段
我是魔都地下龙主龙睽,白天却在图书馆装清纯小白花。
直到我眼瞎爱上渣男谢言,动用黑道资源把他捧成商界新贵。
他出轨那天,我当着小御卫的面扇了自己一耳光:“龙睽,你瞎得该填黄浦江!”
断他资源后,这废物被骗子道士忽悠,认定我是他的福星。
他给我下药那晚,窗边突然传来带笑的男声:“这种垃圾,也配脏龙主的手?”
我看着病娇男主把谢言拖进暗巷,愉快地嗑起瓜子。
——后来全城都知道,龙爷最近养了条爱咬人的疯狗。
龙主竟然被人扇耳光了?
初春的魔都,空气里裹挟着黄浦江特有的、潮湿而微腥的水汽,渗着料峭寒意。
辰月缩了缩脖子,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袖口已磨损出毛边的薄呢子外套裹得更紧了些。
她怀里抱着几本厚重的、封面泛黄的古籍,步履轻快而无声地穿梭在“墨韵斋”一排排高耸入顶的木质书架之间。
这里是魔都底蕴最深厚、也最安静的私人图书馆之一。
阳光透过高而窄的彩绘玻璃穹顶,被切割成斑斓的光束,温柔地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身影。
几缕柔软的碎发拂过光洁饱满的额头,她微微低着头,侧脸线条柔和,眼神清澈温驯,如同初生的小鹿,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纯然。
指尖拂过书脊上凹凸的烫金文字,那沉淀了时光的油墨与纸张的独特气味,是她在这混乱世道中难得的慰藉。
她是辰月,墨韵斋的图书管理员。
一个无父无母,在战火纷飞中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孩子。
嬷嬷总爱念叨,捡到她时,那破旧的襁褓里,除了一个冻得发紫的小婴儿,就是一张写着“辰月”二字的纸条和卷得整整齐齐的一百块大洋。
“乱世啊,囡囡,”嬷嬷浑浊的眼里带着悲悯,“你爹娘定是万不得已,这已是他们能给你的全部了。”
这份“全部”,支撑她读完了书,又侥幸得了这份清贫却安稳的工作。
“辰月,三楼‘珍本阁’的《江南舆地志略》整理好了吗?
王教授下午就要来取阅了。”
管理员老赵的声音从高高的梯子顶端传来,带着回音。
“马上就好,赵老师!”
辰月立刻应声,声音清脆,带着点怯生生的甜润,像山涧清泉。
她加快脚步
,怀里的古籍又沉了几分,阳光追逐着她纤弱的背影,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不真实的圣洁光晕。
没有人会怀疑这份单纯的真实性。
更没有人能将这个说话都轻声细语、被前男友纠缠时只会红着眼圈躲闪的孤女,与夜幕笼罩下魔都真正的无冕之王——“龙主”龙睽联系在一起。
昨夜,“盘龙阁”顶层,那间没有窗户、只点着几盏幽暗长明灯的石砌密室里。
空气浓稠得几乎化不开,弥漫着新鲜血液的腥甜和一种极其昂贵、霸道地试图压制这血腥气的龙涎香。
代号“焰”的亲卫单膝跪地,头颅低垂,双手呈上一柄短刃。
刃身残留着暗红的痕迹,在幽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微芒。
“‘蛀虫’已清理干净,龙主。”
“焰”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
宽大的紫檀木椅上铺着整张油光水滑的黑色虎皮。
龙睽——或者说,褪去辰月外壳的龙主——慵懒地深陷其中。
她未戴那标志性的龙纹面具,一张脸在摇曳的灯火下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冷得像昆仑山顶万载不化的寒冰。
她甚至没看那柄染血的短刃一眼,只伸出两根戴着纤薄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随意地捻起面前矮几上的一小片金箔。
那金箔薄如蝉翼,在她指尖闪烁着尊贵而危险的光芒。
她红唇微启,轻轻一吹。
金箔打着旋儿,飘飘悠悠,最终无声无息地落在地毯上那滩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液体里,瞬间被污浊浸染,失去了光泽。
“脏了的东西,”她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独特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磁性慵懒,每一个字却都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入骨髓,“不必拿给我看。”
她缓缓抬眼,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跪地的“焰”,“‘鳞虱卫’的眼睛,看来最近有些昏花了。
‘蛀虫’这种东西,该在它刚冒头时就捏死,而不是等它啃噬出窟窿。”
“焰”的脊背瞬间绷紧如一张拉满的弓,头颅垂得更低,几乎触地:“属下失职!
请龙主降罚!”
“罚?”
龙睽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抹弧度。
那弧度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漠然与冷酷,“那就去‘黑水牢’,替‘影’值三天夜。
让他歇歇。”
“焰”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极其轻微
地颤了一下。
那是对“黑水牢”深入骨髓的恐惧烙印。
但他不敢有丝毫迟疑,声音里是刻骨的敬畏与驯服:“是!
谢龙主恩典!”
话音落,他如同融入阴影的墨汁,无声无息地向后退去,消失在密室的黑暗角落,仿佛从未出现过。
密室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长明灯的火苗不安地跳跃着,将龙睽孤绝的身影扭曲放大,投射在冰冷坚硬的石壁上,宛如一头蛰伏的、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魔龙。
她掌控着魔都的地下秩序、商界命脉,甚至让那些手握枪杆的军阀和道貌岸然的官员都忌惮三分。
她是阴影中的帝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然而,谁能想到,这样一位心性冷酷、算无遗策的暗夜帝王,竟在感情上,栽了一个让她恨不得剜掉那段记忆的大跟头?
那个名字——谢言——像一根生锈的、淬了毒的针,毫无预兆地狠狠扎进辰月的脑海。
回忆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混杂着屈辱和暴怒,瞬间将她包裹。
也是在墨韵斋,一个同样阳光灿烂的午后。
辰月正费力地踮着脚,想把一本比她半人还高的《海国图志》塞回书架顶层。
书架太高,她努力了几次,指尖距离目标总是差那么一点。
就在她微微喘息时,一只骨节分明、干净好看的手越过她的头顶,轻松地将那本厚重的书推回了原位。
“给。”
一个带着阳光暖意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像初春融化的雪水。
辰月回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含着盈盈笑意的眼睛里。
青年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学生装,身姿挺拔如小白杨,面容英俊得像是画报上走下来的人,笑容温暖得足以驱散初春所有的寒意。
他自我介绍叫谢言,是附近国立大学的学生,课余时间来这里帮忙整理散乱的古籍,赚取微薄的薪水补贴生活。
他的故事,更是如同一支精准的箭矢,瞬间击中了辰月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好赌成性、卷走家里所有积蓄消失无踪的母亲;酗酒成瘾、瘫痪在床、终日咒骂的父亲;还有先天不足、患有心疾、常年需要昂贵药物续命的弟弟……一个破碎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家庭,一个在泥泞深渊中挣扎、却依旧努力向上攀爬、向往阳光的“他”。
“其他爽文小说里男主的标
配身世啊……”当时,辰月心里甚至还荒谬地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白天那个善良柔软的辰月被深深打动,涌起无限的同情与怜惜。
而深夜里那个杀伐决断的龙睽,竟也鬼使神差地被这份刻意营造的“破碎感”所吸引,觉得它带着一种别样的、令人想要摧毁又想要拯救的致命魅力。
她,沦陷了。
以一种飞蛾扑火般、事后想来愚蠢透顶的姿态。
为了维护谢言那点可怜又可笑的自尊心,龙睽调动了她庞大帝国中微不足道的一角资源,编织了一张无形的、温柔的巨网。
一个濒临倒闭、门可罗雀的小布庄,“意外”获得了来自南洋难以想象的顶级丝绸和呢绒供应渠道;几笔看似偶然、实则精准投放的“天使投资”,恰到好处地注入谢言磕磕绊绊创办起来的皮包公司;他那些漏洞百出、异想天开的所谓“商业计划书”,总能在某个关键的、即将崩盘的节点,得到来自“龙主”麾下某个神秘智囊团成员“不经意”的“点拨”和“建议”……谢言在魔都商界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崛起”了。
报纸上开始出现“气运之子”、“商业奇才”的吹捧。
各种奉承和阿谀如同潮水般将他包围,将他托举到一个虚幻的高度。
辰月看着他意气风发、侃侃而谈的样子,白天那个傻姑娘满心欢喜,觉得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而龙睽在深夜审视着由“鳞虱卫”呈上的、关于谢言如何将一切功劳据为己有、如何得意忘形地宣扬自己“天赋异禀”的报告时,心中也曾掠过一丝冰冷的荒谬感。
色迷心窍?
她龙睽纵横捭阖、阅人无数,竟也有被一副好皮囊和几句精心编造的谎言迷得晕头转向的一天?
被吹胀的欲望气球,终于冲垮了本就薄弱的堤坝。
谢言开始频繁地流连于百乐门、仙乐斯这些销金窟,身边的女伴如同走马灯般更换,一个比一个艳丽俗气。
他看向辰月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感激热切,变成了公事公办的敷衍,最后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耐。
他甚至开始真心实意地觉得,自己能有今天,全是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不懈拼搏”,而那个只会傻乎乎在图书馆整理书籍、上不得台面的女朋友辰月,没有半分钱关系(他不在
意的是在每一次困境都是辰月给他微光,然后就有人从天而降送来需要),而这样的女人也配不上自己的身份。
最后的遮羞布,是在墨韵斋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被彻底撕碎的。
辰月抱着一摞新到的古籍穿过连接前后院的回廊,准备送去前厅登记。
冰冷的雨丝斜斜飘入廊内,沾湿了她的鬓角。
就在她经过一处假山石时,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调笑和喘息声。
鬼使神差地,辰月停住了脚步,侧头望去。
假山石的缝隙里,清晰地映出谢言的身影。
他正搂着一个穿着高开叉旗袍、浓妆艳抹的女人,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探进了对方敞开的衣襟里揉捏,嘴里喷着浓重的酒气,声音含糊而猥琐:“……那个辰月?
呵,木头疙瘩一个,死板得要命,牵个手都扭扭捏捏脸红半天,哪有宝贝儿你知情识趣,懂得男人心?
等我搭上‘龙爷’那条线……嘿嘿,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冰冷的雨水顺着廊檐滴落,重重砸在辰月的额头上,寒意瞬间刺透了皮肤,直抵心脏。
她怀里抱着的古籍,“哗啦”一声,如同她瞬间崩塌的世界观,散落一地。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假山后纠缠的两人。
谢言醉眼惺忪地回过头,看到是辰月,非但没有丝毫被撞破的羞愧,反而一脸被打扰了好事的不耐烦,甚至还带着点嫌弃:“你怎么在这儿?
吓我一跳!
真是晦气,赶紧收拾了,别在这儿碍眼!”
他怀里的女人更是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充满嘲讽和优越感的嗤笑。
那一刻,白天人格辰月的悲伤、心碎、难以置信,与龙睽那被彻底愚弄、尊严被踩在脚下践踏的滔天暴怒,在灵魂深处轰然对撞!
巨大的耻辱感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烧穿了辰月所有的理智和伪装!
她几乎是凭借着本能,猛地弯腰胡乱抱起散落的书,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回了图书馆分配给她的、位于阁楼最偏僻角落的狭小休息室。
反手,“砰”地一声狠狠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粗糙的门板,无力地滑坐在地。
没有眼泪,只有身体无法抑制的、剧烈的颤抖,仿佛要将灵魂都震散。
“啪——!”
一声清脆、响亮到几乎能震碎玻璃的耳光,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和滔天的恨意,狠狠地扇在了她
自己的左脸上!
力道之大,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清晰的五根指印瞬间浮现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龙睽!”
她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自己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声音嘶哑,像是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毁灭一切的暴戾,“你他妈该去洗洗眼!
瞎得连这种垃圾都能当块宝!”
话音未落,休息室最阴暗的角落里,空气极其轻微地扭曲了一下。
一个穿着图书馆杂役统一灰色工装、身形娇小玲珑的女孩,如同从水墨画中晕染出来一般,悄无声息地显出了身形。
她手里甚至还拿着一块半湿的抹布,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异常沉静、如同淬了寒星的眼眸,此刻清晰地倒映着辰月(或者说龙睽)自扇耳光的狼狈模样,以及那半边脸颊上鲜红刺目的掌印。
代号“御”,龙睽五大亲卫中年纪最小、也最擅长隐匿易容和贴身守护的“鳞虱卫”。
她平日里在图书馆的身份,是辰月新交的、性格有些孤僻内向、不善言辞的小姐妹“小御”。
空气瞬间凝滞,死一般寂静。
辰月维持着捂脸的姿势,指缝间露出的那只眼睛,如同受伤的猛兽,翻滚着滔天的羞愤、暴戾和一丝罕见的失控,死死地对上“御”那双平静得如同深潭的视线。
——堂堂龙主,掌控整个魔都生杀大权的暗夜帝王,竟然被一个蝼蚁般的渣男绿了!
还被自己的亲卫撞见如此失态、近乎自毁的一幕!
奇耻大辱!
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御”的嘴唇几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归于一片沉默。
她只是微微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光影的错觉,她什么也没看见。
随即,她安静地、如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退回到角落那片最浓重的阴影里,重新与黑暗融为一体,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那道平静目光所烙下的灼烫感,却如同烧红的烙铁,长久地印在了辰月红肿的脸颊上,更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上。
那一夜,“盘龙阁”顶层的密室,气压低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压抑得令人窒息。
龙睽面前,关于谢言所有生意的详细资料被代号“煞”的亲卫面无表情
地呈上。
厚厚一摞,记录着一个“商业奇才”可笑的发迹史。
她连翻看的兴趣都没有,心里腹诽“老娘,当时是不是被下蛊还中了什么邪术……所有的知情人是不是都得灭口……”。
指尖在冰冷光滑的紫檀木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而规律的“笃、笃”声,如同为某个渺小生命敲响的丧钟。
“所有资源,即刻切断。”
她的声音听不出丝毫喜怒,但比平时更冷,像结了冰的刀锋,每一个字落下都带着冰碴,“让他,自生自灭。”
“……是。”
“煞”躬身领命,声音平淡无波,如同精密的机器,“那个……人?”
他问的是谢言的处理。
“蝼蚁而已,”龙睽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是彻底的不屑与漠视,“碾死他,脏了我的手。
看着他在自己吹起的泡沫里溺毙,在泥潭里打滚哀嚎,不是更有趣?”
她龙睽行事,向来狠辣果决,睚眦必报。
但对谢言,她吝于给予任何形式的报复。
那是彻底的、居高临下的无视。
如同拂去华服上沾染的一粒尘埃,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对自己眼光的侮辱,是对自己宝贵时间的浪费。
这种彻底的无视,远比任何酷刑的报复更令人绝望。
失去了那只无形巨手的托举,谢言这个被强行吹胀的“商业奇才”气球,瞬间被残酷的现实刺得千疮百孔。
原本十拿九稳的大额订单被莫名其妙取消,银行的催款单如同雪片般飞来,昔日称兄道弟的合伙人纷纷翻脸撤资,划清界限……他那些本就根基虚浮、如同沙上城堡的产业,如同遭遇了连环雪崩,以惊人的速度土崩瓦解。
巨大的落差让谢言难以承受,他像输红了眼的赌徒,在绝望中将最后一丝希望,孤注一掷地押在了攀附魔都真正的权力巅峰——那位神秘莫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龙主”身上。
他变卖了仅存的、还算值点钱的玉佩和几件像样的衣服,又借了一笔高利贷,费尽心机,终于弄到了一张据说能接触到“龙主”麾下某位负责采购事宜的“中层管事”的宴会邀请函。
这也许已经是他所能触及的、关于“龙主”最“高端”的门路了。
宴会在租界里最奢华的华懋饭店举行。
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芒,衣
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里弥漫着香水、雪茄和金钱混合的奢靡气息。
谢言带着租来的配饰和早年辰月送他被丢在角落,现在已经不太合身的西装,端着半杯红酒,如同无头苍蝇般在光鲜亮丽的人群中穿梭着,试图抓住任何一根可能的救命稻草。
他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眼神却充满了焦虑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终于,他看到一个被几个富商模样的人簇拥着、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似乎是某个洋行的买办。
谢言鼓起最后的勇气,挤出人群,拦在对方面前,脸上堆满最谦卑的笑容,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张、张经理?
久仰大名!
鄙人谢言,那个……仰慕‘龙爷’已久,不知……不知是否有幸……”他的话还没说完,甚至没来得及将精心准备的、装着最后一点金条的“心意”塞过去,变故陡生。
一个穿着侍者服、面容普通到丢进人群就瞬间消失的男人,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侧。
那侍者动作优雅地微微倾身,手中托着的银质酒壶精准地为谢言快要空掉的酒杯斟上琥珀色的液体。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服务。
然而,就在酒液即将注满杯沿的瞬间,侍者那几乎没有开合的嘴唇里,一丝冰冷得没有任何人类感情、如同毒蛇在耳边吐信的声音,精准地、不容抗拒地钻进了谢言的耳膜:“谢先生,龙主可不谁都能提的”谢言浑身猛地一僵!
一股刺骨的寒气从脚底板“嗖”地一下直冲天灵盖,瞬间冻结了他全身的血液!
他认得这种声音!
或者说,他恐惧这种声音背后代表的含义——传说中“龙主”麾下无孔不入、如同附骨之疽、令人闻风丧胆的“鳞虱卫”!
他们竟然真的存在!
而且就在自己身边!
侍者的声音依旧低缓,却字字如刀,带着碾碎蝼蚁般的漠然:“再敢攀扯龙主名讳,妄图沾染半分……”声音顿了顿,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最深处的阴冷杀气瞬间将谢言彻底笼罩!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要爆裂开来!
呼吸骤然停止,大脑一片空白!
“……死无葬身之地。”
最后六个字落下,如同丧钟轰鸣!
“哐当——!”
谢言手中的
酒杯再也拿捏不住,重重砸落在厚软的波斯地毯上,猩红的酒液如同泼洒的鲜血,迅速洇开一片刺目的污渍。
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冷汗如同瀑布般涔涔而下,瞬间浸湿了鬓角。
双腿抖得如同狂风中的枯叶,筛糠一般,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在周围人群惊愕、鄙夷、如同看小丑般的目光注视下,谢言再也顾不得任何形象,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呜咽,连滚带爬地撞开挡路的人,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那金碧辉煌、此刻却如同地狱般恐怖的宴会厅。
被彻底吓破胆的谢言,如同丧家之犬,失魂落魄地在魔都后巷那迷宫般狭窄、肮脏、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弄堂里游荡。
浓重的失败感、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无边的绝望,如同湿冷滑腻的毒蛇藤蔓,死死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他窒息。
路灯昏黄的光线将他佝偻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沉重的压力碾碎,变成这泥泞里的一滩烂泥。
就在他精神恍惚,几乎要一头栽进臭水沟时,一根油光发亮的枣木拐棍“啪”地一声,横在了他面前,拦住了去路。
“这位先生,请留步,请留步。”
一个沙哑、带着点神棍特有腔调的声音响起。
谢言茫然抬头。
只见一个穿着破烂油腻道袍、跛着一只脚、留着两撇稀疏鼠须的干瘦老头站在面前。
老头三角眼浑浊,却透着一种市侩的精明,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一边看一边摇头晃脑,啧啧有声:“哎呀呀,印堂发黑,乌云罩顶,煞气缠身,眉宇间死气萦绕……这位先生,你怕是……大祸临头,生意黯淡,命不久矣啊!
唉,本是大富大贵之人,却是福财星崩散……”若是放在平时,谢言定然是对这种江湖术士只会嗤之以鼻。
但此刻,他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漂浮的稻草,急声道:“大师!
您……您可否真有办法?
解救于我!
求大师了!”
老头——自称袁天罡后人,道号“玄机子”,人称“袁半仙”——捋着那几根稀疏的鼠须,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唾沫横飞:“哼!
老夫这腿,便是当年泄露天机太多,遭了九天雷劫反噬!
这才落得如此残躯!
本不便多言,但观你面
相,本是福财双全、贵不可言的命格!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乃大富大贵之相!
可惜啊可惜……”他重重叹了口气,拐棍在地上顿了顿,“福星蒙尘,财星离体!
这才招致今日之败落,霉运缠身,诸事不顺!”
“福财星?”
谢言一愣,如同被一道闪电劈开了混沌的脑海!
“正是!”
袁瘸子一拍大腿(没拍着跛的那只),三角眼精光四射,“你仔细想想!
贵人您之前是不是做什么都是顺风顺水、财源广进、有如神助,在此之间,你身边可否有一位特别的人在?
自他离开后,你是否便就开始厄运连连,喝凉水都塞牙缝,做什么都一败涂地?”
醍醐灌顶!
袁瘸子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谢言记忆的闸门!
辰月!
对!
就是辰月!
自从和那个在图书馆工作的、看似一无是处的辰月在一起后,他就莫名其妙地转运了!
事事多得贵人相助,财源滚滚,连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龙爷”都似乎传出对他青睐有加!
自从一年前他甩了辰月,好运就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生意接连失败,如今更是落得如此田地,连命都快保不住了!
“是她!
一定是她!”
谢言激动得浑身发抖,眼中迸射出狂热到扭曲的光芒,死死抓住袁瘸子的破道袍,“大师!
您真是活神仙啊!
您算得太准了!
快!
快教教我!
怎么把她找回来?
怎么把我的福星、财星都留住?
求您了大师!”
袁瘸子心中狂喜,表面却依旧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拿腔拿调:“福星归位,财星回笼,此乃逆天改命之举!
需心诚,需毅力,更需……法金开道,沟通天地神灵!
老夫可为你布下独门秘传的‘七星聚财唤福大阵’,再辅以一道凝聚老夫毕生功力的灵符,日夜佩戴,心念合一,定能引动天机,助你重获福星青睐,财源滚滚,指日可待!”
他伸出三根枯瘦如柴的手指,在谢言眼前晃了晃,意思不言而喻。
谢言此刻早已被“福财星”的念头冲昏了头脑,求生的本能和对重新获得财富权势的渴望压倒了一切理智。
他毫不犹豫地掏空了身上所有的口袋,连几个铜板都没留下,又咬牙将手腕上那块残存的、当初辰月省吃俭用几个月才买来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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