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出了朱雀门,生死皆是天命。”
年轻帝王的心思已经变得捉摸不透。
三日后启程时,沈灼灼的马车里多了一匣南海鲛珠。
她捏碎最圆润的那颗,在珠粉中寻到半片蛊虫残翅——果然还是不放心我,这算作警告吧。
无所谓了,只要离开这里,天大地大皆能去得。
子时的官道飘起细雪,马车在转过鹰嘴崖时突然颠簸。
沈灼灼嗅到风中混着苦杏仁味,那是西域鸠羽箭特有的毒腥。
她将发间的玉簪折成两段,碧色蛊虫顺着车窗缝隙悄然游出。
第一波箭雨袭来时,十二名黑衣死士像被无形丝线吊住脖颈,抽搐着坠下山崖。
沈灼灼抚过腕间金纹,那里浮现出细密的蛊文——母亲用冰棺保存二十年的蛊王,父亲将我魂魄封印在内的蛊王,终于在此时完全苏醒了。
“殿下小心!”
侍卫长青鳞突然扑来。
第二波刺客竟混在随行宫人中,淬毒的匕首已刺破车帘。
沈灼灼反手将茶汤泼向炭盆,蒸腾的水雾里飘洒出万千白色粉末幻影,刺客们在惨叫声中倒地不起,没一会功夫化作血水,这时她看见青鳞后颈闪过皇室暗卫才有的黥纹。
皇室暗卫啊,果然最致命的杀招一直在身边啊。
在破晓时分,当沈灼灼的马车驶过结冰的赤水河,整片冰面突然迸裂。
蛰伏在水下的不是刺客,而是三条丈余长的血蛊蛟!
这是失传已久的禁术,唯有皇室档案才能有资料懂得如何驱动。
<“原来陛下连这个都教给你了。”
沈灼灼望着从地下水中走出的华服女子——她名义上的庶妹沈明玥。
芙蓉宴会上她被二皇子的侍卫押解下去之后就没了音信,原来没有被处死,却是被种了蛊毒,操控血蛊蛟了。
从此生死不由自己做主的感觉,沈灼灼此时深有体会。
要打破这个牢笼,就必须还要更强大才行。
冰层在脚下突然发出脆响,沈灼灼扯开狐裘,钻出马车,心口的玉佩突然迸发幽蓝光芒。
蛰伏在体内多年的蛊王破体而出,化作金色风暴席卷天地。
当光芒散去时,河面上只剩沈明玥破碎的猩红斗篷。
而碎裂的冰渣融化,马车和侍卫都跌入了河底。
沈灼灼在此时消失在了一众侍卫眼前。
七日后,西北边境的雪神庙燃起百年未见的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