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铁锈我醒来时不在自己的床上。
我揉了揉眼,的确不是我的床,我感到迷糊,好像有些感冒,于是用力抽了抽鼻子,一股发霉的铁锈味充斥进我的鼻腔。
我这才注意到我的屋子,那是类似于集装箱的东西,床是被铁板当作的墙围起地,上面锈迹斑斑,离我大概一米的距离,气味很新鲜,像刚被大雨侵蚀出的一样。
四周传来的喧闹声透过薄薄的铁皮涌入我的大脑,我感觉心情很差劲。
我找不到鞋,就光着脚下地,朝着铁门猛地敲打了几下,外面还是在喧闹地叫着,只能隐约听出他们应该很忙。
一缕阳光慷慨地把屋子打亮一半,我抬头发现了别出心裁的设计,我的房顶漏了个大洞,像个同心正方形,应是怕人闷死。
外面喧闹的声音渐渐小了,我没在意。
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活像个铁盒里摆烂的蛐蛐。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钢铁碰撞的噪声像电流穿过身体,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愕然抬头,一人正攥着铁链,很长一部分落到地上,那头儿一直延伸到外面,“走吧,就剩你了。”
那人的长相倒没声音那么凶狠,甚至有些和蔼,岁数看着不大,身子很结实。
我完了,他一定会用铁链碾碎我的骨头,勒断我的喉咙,或是绑上大石头把我扔到河里去,然后看我痛苦挣扎的样子。
我害怕了,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做最后的告别,但手机早就丢了。
我伸出双手,紧闭双眼,等着他把我束缚后,一把扔掉,几秒过去了,我没等到铁链冰凉结实的触感,反而听到厚重的脚步声,我睁开眼,那人厚实的背朝着我,他突然感到我的异常似的,猛地回头,我与他那凶狠的眼神对上了,我的肾上腺素迫使我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
我赶忙移开目光,就这样跟他走了。
外面还有很多这样高大的“铁皮”矗立着,“铁皮”相隔的地方就是路,隔得大一点的地方就是公园,公园地上铺了张桌布,上面什么东西都有,此外,就没什么别的了。
我能听懂那人说话,我试想他也能听懂我说话,我壮着胆问到:“你要带我去哪里?”
那人继续在前面走着,“领证”我有些糊涂了,我用坚定的语气说:“我是男的!”
那人语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