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动手。”
“好。”
黑衣人一言不发,收信离去。
谢棠站在风中,抬头望着天上燃尽的最后一朵焰火。
那一刻,她心跳得很慢,很轻——却仿佛能听见血液流动的声音。
她想起母亲死时的眼神,想起那张血书上残缺的字句。
她曾是鸟笼里的雀,可现在,她要开始啄破笼子。
夜深,宫宴已散。
谢棠回到相府,宫人早已备好汤水与熏香,屋中温暖如春。
她缓缓解下披风,站在铜镜前,望着镜中那张温婉的脸。
那双眼睛含笑,却不见丝毫柔情。
她轻声笑了笑,将发簪摘下,插入身侧暗格的花瓶底座中,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铜镜后方的机关应声而动,露出一层夹层暗盒。
里头是她藏了三年的东西:一柄薄刃匕首,通体乌青,锋利无匹。
匕首上刻着一个“谢”字,被岁月磨得模糊,却仍带着某种象征意味。
她手指抚过刀锋,目光如水静。
三日之后,她要亲手将它刺入沈宴的心口。
那一刻,她并非毫无动容。
只是比起动容,她更想复仇。
她轻轻将刀收起,又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页。
纸上是母亲留下的那半封遗书。
字迹已被血迹浸透,但有一句,她背了三年:“棠儿,记得为娘与你舅舅……清白。”
谢棠低头,缓缓叠起纸张,重新封入夹层。
而她不知道——在她房顶瓦脊之上,一道黑影伏身而起,悄然隐没入夜色之中。
另一边,相府后苑。
沈宴独坐于灯前,一只手握着茶盏,茶已凉透。
韩栖跪于一侧,轻声禀报:“谢姑娘自回府,未有异常,只在房中小憩。”
沈宴盯着窗外,沉默良久。
“盯紧她。”
他淡声道,“她要是出府一步,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是。”
韩栖顿了顿,又道:“属下斗胆一问……相爷若真怀疑谢姑娘,何不当场擒下?”
沈宴嗤笑了一声,仿佛听见了什么荒谬的笑话。
“擒下她?”
他将茶盏轻轻放下,指尖一顿,低声呢喃:“我舍不得。”
“若她真是来杀我的——我宁愿死在她手里。”
韩栖猛然抬头,眼中一震。
他从未见过沈宴露出这种表情:偏执、疯狂、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像是将刀插入自己胸口,还要温柔地告诉那人“你刺得好”。
“谢棠……”沈宴轻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