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语中逐渐瓦解。
终于,他颓然坐下,双手掩面,肩膀轻轻抽动。
“对不起…”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是个懦夫…”当他抬起头时,眼中含着泪水,佝偻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异常单薄。
“跟我来。”
他带我来到一个上了锁的小书房,从书架后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尘封已久的铁盒。
“这是当年那个畜生威胁我的录音。”
张医生颤抖着手打开盒子,取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他用我儿子的前途逼我做假证,篡改病历,说陆承宇毁容严重,精神失常…”我接过那个小小的录音笔,胸口跳动的心脏几乎要冲破肋骨。
这就是证据,足以摧毁顾言深的证据。
“不只这些。”
张医生从盒子里又取出一个密封的小塑料袋,里面是一块黑色的金属碎片,“那场车祸根本不是意外,刹车被人动了手脚。
这是我偷偷保留的刹车片异常磨损样本。”
我的手开始发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还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
张医生深吸一口气,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关于你的眼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什么?”
我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那场所谓的意外也是他和那个保姆精心策划的!”
张医生的话像一把利刃,一刀刀剜着我的心,“在那次演出的灯光设备里,他们动了手脚,目的是让你彻底依赖他,成为一个听话且无害的瞎子,方便他们掌控顾家财产,并…”他没能说完,但我明白了那个未竟的词——“偷情”。
霎那间,我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愤怒和难以名状的悲伤同时灌注进我的躯体。
原来,我的痛苦、我的黑暗、我的眼泪、我那艰难的重建生活的每一步…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
我的双腿突然失去了力量,重重地跪在了地板上。
张医生惊慌地扶住我:“你还好吗?”
我没有回答。
眼泪无声地滑落,但与过去的每一滴眼泪不同,这些泪水里没有绝望,只有刻骨的恨意和一种可怕的清醒。
“我很好。”
我轻声说,声音冷静得可怕,“比任何时候都好。”
因为现在,我终于看清了一切。
我站起身,将录音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