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有人吗?”
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回应我的只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循着声音走去,我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男人。
他背对着我,专注地修理着什么,肩膀宽阔而僵硬,一条腿明显不太灵活。
“您好,请问能帮我看看车吗?
外面坏了。”
我编造了一个借口。
那人没有回头,只是低沉地回答:“不接活了,你找别人吧。”
声音沙哑得像是被岁月和痛苦反复碾压过。
“我不是来修车的。”
我深吸一口气,向前走了几步,“我是来找人的。”
他终于转过身来,那一刻,我几乎屏住了呼吸。
满脸伤疤,曾经英俊的轮廓被硬生生扭曲,但那双眼睛——那双藏在愤怒与痛苦背后的眼睛,与照片中那个阳光青年如出一辙。
“找我?”
他冷笑一声,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我,“我可不认识你这样的贵妇人。”
我没有被他的冷漠吓退,而是拿出了手机,调出那张合影:“你认识照片上这个人吗?”
他的反应比我预想的更为激烈。
那双满是机油的手猛地抓起工作台上的扳手,眼中迸发出近乎凶狠的光芒:“你是谁?
他派你来的?
滚!
立刻滚出去!”
围观的几个修车工探出头来,交头接耳:“怎么回事?
那女人是谁?”
“不知道,但老陆从来没这么激动过。”
“嘘,别多管闲事,那女人看起来不简单。”
我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迈了一步:“我不是顾言深派来的。
恰恰相反,我是他的妻子,苏晚。”
我故意在“妻子”二字上加了重音,然后直视他的眼睛:“我也是受害者。
我失明了整整两年,昨天才恢复视力。
而我看到的第一幕,就是他和我的保姆在我面前搂抱亲吻。”
我顿了顿,从包里取出那份被涂改过的身份文件:“还有这个。”
陆承宇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扳手微微颤抖。
“你知道什么?”
他声音嘶哑地问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我知道的不多,但足以确认一点——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顾家继承人,陆承宇。
而不是那个冒牌货。”
我一字一顿地说着,紧盯他的每一个反应。
周围的工人们窃窃私语更响了:“真假?
老陆是有钱人?”
“我就说他举止不像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