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报了青海国防生。”
她突然跨坐到我课桌上，“周向东，你怕什么？”
“怕你！”
我掀翻课桌往后退，“怕你他妈跟鬼似的缠我两辈子！”
练习册哗啦啦散在地上，她光脚踩过数学卷子：“上一世你追我，这一世我追你，公平。”
我撞开教室后门狂奔。
巡夜的手电光扫过来，我推开她往校门外跑。
岗亭老头嘟囔着锁门，铁链子哗啦啦响。
沈佳慧翻墙跳下来时，我蹲在马路牙子上抖烟盒。
“周向东。”
她抢过烟掰成了两截，“你去青海喝西北风啊！”
我冷哼一声：“老子去造导弹！”
7 戈壁重逢高考成绩出来那日，朱建国冲到了父亲的厂里。
还没进门，他就高兴地大喊：“712分！
省状元！”
印刷厂的铅字机停了，父亲举着沾满油墨的扳手愣在车间门口。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省状元又怎样，我要去青海！”
父亲抡起扳手砸了过来：“小畜生！
清北不要要青海？”
沈佳慧扑过来挡，扳手擦着她耳尖砸在铅字架上。
活字铅块哗啦啦坍塌，她拽着我衣领吼：“周向东你真的要去青海？
你疯了啊！”
我一根根地掰开她的手指，把国防生申请表拍在油墨台：“明天就走。”
夜风卷着油墨味往肺里钻，我蹲在厂房顶啃冷馒头。
沈佳慧顺着铁梯爬上来，怀里抱着北大录取通知书：“我跟你去青海。”
“滚！”
我掀翻铝饭盒，“北大高材生来大西北吃沙？”
她突然撕了通知书，得意地朝我笑了，“现在我也是无业游民了。”
我掐着她脖子按在铁皮屋顶：“你他妈有病！”
她仰头笑，“周向东，两辈子了，你甩不掉我。”
父亲在底下举着大喇叭骂街，工人们忙着收拾砸烂的铅字架。
我踹开消防梯往下爬，沈佳慧跟着跳，胶底布鞋在铁梯上打滑。
火车站台飘着煤灰，我攥着硬座票往人群里挤。
沈佳慧追着绿皮车跑。
“周向东！”
她扒着车窗喊，“我等你到白头！”
我把军大衣蒙头上，还是听见她哑着嗓子吼。
列车员拽她胳膊，她一口咬在那人的手腕上。
“这疯婆子！”
列车员甩着手骂，“要追去青海追！”
车轮碾过铁轨接缝，哐当哐当震得牙酸。
我摸到座位底下凸起的硬物。
是沈佳慧的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