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扑通”跪地,肩头剧烈颤抖:“少爷……您终于醒过来了,可吓死央五了!”
少年仰头时,眉梢那颗红痣在灯光下格外鲜明——与前世跟了我十年的暗卫央五分毫不差,只是此刻眼中噙着的泪水,比记忆中那个冷面杀手柔软太多。
“你下去吧。”
我冷冷地对老者说。
老者迟疑几秒,识趣地退出房间,关上门。
我立即转变脸色,不再冷冰冰,指尖悬在少年发顶,终究轻轻落下:“小跟班,你还是这么爱哭。”
话出口时,我前世与今生的声线在胸腔里诡异地重叠。
央五抬头惊望,却见我眼中掠过一丝他读不懂的沧桑,喉间突然哽住,只能把药碗往前端了端,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泛红的眼眶。
好一会儿,才给我简单地介绍下目前宇文家族的情况。
穿过挂满历代家主画像的长廊时,管家陈东的皮鞋声在大理石地面敲出规整的节奏:“家主晨课刚过,老爷和琢少爷已在会议室等候。”
我凝视着画像中那位身着中山装的祖父,镜片后的目光似与我对视,相框玻璃上隐约映出自己苍白的脸——与画像中那人竟有七分相似,只是我的眉峰更锐,眼底多了不该属于二十三岁的冷冽。
会议室的胡桃木门推开时,十二道目光如利刃齐集。
主位上的宇文坤捏着翡翠扳指,指节敲在檀木桌面上:“醒了就坐。”
侧边的宇文琢勾着唇角,西装袖口闪过一点冷光——正是昨日推我入水时,腕间那枚嵌着碎钻的腕表。
“关于东南亚港口的投资……”我刚开口,宇文坤的茶盏便重重磕在杯托上:“你在国外读的那些花架子课程,能懂国内航运?”
四周响起低低的附和声,二叔公捋着山羊胡摇头:“年轻人还是要多学两年。”
我的目光扫过墙面的家族谱系图,落在自己名字旁那个小小的墨点——有人用针尖在“继承人”三字上戳了个洞,墨迹正缓缓晕开。
会议在压抑的氛围中结束,我独自走到后花园。
春夜的风挟着晚樱的甜香,假山后传来低低的私语:“三日前琢少爷往镜湖送了箱青瓷……”话声突然顿住,两个小厮转身看见我,手中的灯笼“啪嗒”落地,烛火在青砖上跳了跳,映出他们煞白的脸。
我弯腰捡起灯笼,指尖